第155章 惩罚
“爹爹……”
她拼命摇头、眼眶通红。
“白芷 ！”
白丛山直接叫了白芷的名字，愤怒的声音里还带着丝颤抖，像是气到了极致，
“你都在干些什么？”
“真是把你宠坏了……你是不是真觉得我不会罚你？”
“随随便便就销声匿迹整整一年、白芷你可真行啊。”
白丛山语气愈加低沉、白芷内心是愈加害怕。
她额头上的红印变深变暗、还在不停磕着、声音已经有了几分呜咽，
“我错了爹爹……”
“女儿知道错了、请求爹爹原谅……”
白丛山额头上青筋暴起，神色竟慢慢变得平静，声音也低了下来，望着白芷一字一顿道，
“你、知、不、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
白芷知道这是白丛山爆发的前兆。
她内心已经害怕到了极致，眼神几乎有些呆了，只一遍遍麻木道歉着，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爹爹……”
“我看、不好好教训你一下、你是不会长记性的。”
白丛山的武器也是鞭。
只不过他这鞭子可不比白芷那有些“秀气”的九劫。
凶猛的外表散发着强悍的气息。
这一鞭子要是甩在人身上，皮开肉绽都算是轻的。
要是再加了施鞭人的修为、威力只会更大。
白芷察觉到了迎面而来的不对劲风声、停了磕头的动作。
她愣愣抬头、往前方看去、蓦然瞪大了有些空洞的双眼。
瞳孔里反射出的景象、是离白芷越来越近的鞭子。
白芷瞳孔皱缩、呼吸都停滞一瞬。
白丛山神色阴沉，提着鞭子就往白芷身上抽去。
正从外面进殿的王嫣吓了一跳，手里端着的东西直接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难以置信看着殿内的景象，平日里温和的声调都变了，
“丛山？！”
白丛山注意到她，微微皱眉，却是没有停止动作。
眼看那鞭子便要打到白芷身上。
王嫣瞪大双眼，不住摇头，
“不要！”
她拼命冲向白丛山，想要阻止他。
可她终究是没来得及。
这一鞭狠狠抽在了白芷身上。
白芷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直接被抽得往后飘了好几米远、狠狠摔倒在地。
她闷哼一声，登时便喷出一大口鲜血。
“阿芷！”
王嫣尖叫出声。
她冲到白芷身旁、想要去扶她──
“住手！”
白丛山沉着脸、对着王嫣冷声命令，
“不准扶她！”
“这是她该受的。”
王嫣蓦然顿在原地、手颤抖着悬在空中、没再继续动作。
白芷费力抬起头来，冲着王嫣勉强笑了笑、摇了摇头，语气虚弱，
“娘亲，不用担心我。”
她顿了顿，眉头紧拧，神色有些痛苦。
王嫣神态焦急、语气担忧，
“阿芷……”
白芷摆了摆手、咳嗽几声缓了缓、方才继续开口，
“爹爹说得对，这都是我该受的 。”
她微微垂眸、轻声开口，
“都是女儿的错……不管多少鞭子、只要爹爹可以消气、我都愿挨。”
“你这又是何苦呢……”
王嫣手抖得厉害，声音都有些颤。
她心下不忍，闭了闭眼，视线转向白丛山，竭力劝说、声音颤抖，
“丛山……”
“够了，别再打了！”
“阿芷她已经知道……”
“别说了！”
白丛山皱紧眉头，沉声打断王嫣的话。
“白丛山！”
王嫣声调拔高，紧紧盯着白丛山，似乎也不愿做出让步。
白丛山捏紧了拳头，
“阿嫣，你还要纵容她到什么时候？”
“你也看到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她没给家里传过一丝一毫的讯息、派出去的人更是寻不到她的丁点踪迹……”
“柳华说得好听、可谁知道他是不是贪生怕死故意对我们进行隐瞒？”
“我们这些天担心成了什么样你都忘记了吗？”
“阿芷要真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办？我怎么办？白家怎么办？！”
白丛山句句逼问、王嫣被他噎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白丛山是铁了心要教训白芷。
眼见王嫣不再阻拦，白丛山目光转向另一边的白芷，怒声开口，
“滚过来！”
白芷攥紧了拳头。
她紧咬牙关、拖着残破的身躯、一点点爬到了原来的位置、慢慢支起身子、跪了起来。
白丛山走近她、再次提起手中的鞭子──
王嫣瞪大双眼，声音轻颤，
“阿芷……”
“躲开、快躲开啊！”
白芷没有躲。
她强撑着继续跪着、甚至是挺直了腰、抬起了头。
白芷闭上双眼、屏住呼吸、等着第二鞭的来临。
鞭子再次被高高提起。
王嫣不忍再看、偏过头去、紧闭双眼。
白芷提了口气、久久未曾松下。
预想的疼痛却并没有如期而至。
“阿念？！”
是白丛山愤怒中又带着些难以置信的声音。
白芷愣了愣、睫毛轻颤、缓缓睁开双眼。
一个人影正正挡在了她身前。
白念徒手接住了即将落在白芷身上的鞭子。
他神色说不上有多好看。
白念皱紧眉头、薄唇紧抿、轻易便将白丛山的鞭子甩开。
他急忙转过身来，蹲到白芷身旁，伸出手便要去扶跪在地上的白芷。
“阿念？……”
白芷看着他低声喃喃，一直强撑着的那股劲忽的松懈下来，恍惚中便向一旁倒去。
“姐姐？”
白念一把将过于虚弱而昏迷过去的白芷抱进怀里，语气里尽是担忧与焦急、声音甚至带了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阿芷？！”
几个人一瞬慌了神。
白丛山也是吓了一跳，急忙想要去查探白芷是什么情况。
白念却是眉头紧锁、抱起白芷就往殿外跑、很快就没了影。
白丛山扑了个空、远远望着离去的两人、拿鞭子的手轻颤。
半晌、鞭子被他颤抖着丢在了身后。
王嫣默默将那鞭子捡起，望着白丛山宽阔的背影，摇了摇头，幽声开口，
“你这又是何苦呢。”
白丛山沉默良久，到最后只深深叹了口气，什么话都没再说。
这场“惩罚”终究是作罢。
白芷只要平安回来了、人也没事、总归是好的。
白丛山尽管严厉，终究也是心疼白芷的。
看见白芷这个样子、他又怎么舍得继续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