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心乱
“妹妹不妨告诉我，你身上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是修为？还是阅历？又或者是资质？”
“想来，萧前辈不过是一时被美色所误、迷了心才…”
白霜儿咄咄逼人，紧紧盯着白芷，字字句句，就差把白芷是靠着美色才勾引上萧京墨这件事说到明面上来了。
她冷眼看白芷，眼里尽是冷嘲热讽，甚至还掩了几分不甘与妒忌…
凭什么白芷这样的废物、可以单单凭借着一张不错的皮囊、抢了原本该属于她的位置？
她从小便仰慕萧京墨，甚至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一心只想拜他为师。
因着修炼功法的原因，白霜儿生性凉薄，全身上下唯一的热情，大抵都用在了萧京墨身上。
萧京墨对外声称不收徒，她父亲为此替她与天道门掌门柳华周旋许久，终于是说动了萧京墨，许诺半个月后收她为徒。
可当半个月后白霜儿满心欢喜地前往天道门时，柳华却满脸歉意地告诉她：
萧京墨已经收了他人为徒…
柳华还好心告诉白霜儿，叫她不要再在萧京墨身上执着，他大抵是不会再收徒弟了…
最有希望住进逆尘峰的那一天，她却连萧京墨的面都没有见到。
白霜儿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也永远都不会忘记偷走她人生的那个未曾谋面的陌生人。
她这两年像发了疯一样将自己关在凤骨山修炼，直到昆山盛会临近方才出关。
也是这时，白霜儿才得知，抢先她一步拜入萧京墨门下的那个人…
居然就是白芷。
白霜儿是个冷静的人。
刚知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的确震惊、也不甘、甚至还有不解，可她并未失去理智。
白霜儿觉得，她这些年应该是低估了白芷，尤其是得知白芷还打破了寒天试炼这些年的最高纪录，她对白芷更是多了分敬意。
可是这些天，弟子间的笑料谈资不断传进白霜儿的耳朵，结合某些蛛丝马迹…
白霜儿猛然发现，白芷和萧京墨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是她所想的那般简单。
白芷或许根本不值得她高看。
她今天来，便是为了确定这件事。
白芷笑容一僵，神色冷了下来。
她皱着眉头看白霜儿，打断了她的话，声音里带了几分寒意：
“说什么呢你。”
“怎么，我有说错吗？”
“还是说我说到了点上，妹妹你恼羞成怒了呢…”
白霜儿的目光停留在白芷纤细脖颈上的一处暧昧不清的痕迹上，眼神意味不明。
“你倒是好好跟我解释下，这脖子上的痕迹是怎么回事？”
“总不能，是被狗咬的吧？呵呵…”
那红痕其实已经很淡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
可心思细腻如白霜儿，偏偏是眼尖地注意到了。
“…什么痕迹？”
白芷茫然低声喃喃，一时之间还未反应过来。
可转眼间她便好像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下意识抬手去挡。
这不挡还好，一挡，便更是解释不清了。
等白芷反应过来，却已经是来不及。
白霜儿冷冷低笑一声，眼底嘲讽之意更深。
她为了能拜入萧京墨门下，日日刻苦修炼，只为了能让萧京墨为她破一次例，可白芷呢…
白芷缓缓将手往下放，心下没来由地慌乱了几分，一时竟找不出话来反驳。
说她和萧京墨之间互相欢喜、已经互许终身？
必定是行不通的。
明面上，她和萧京墨总归是师徒，若是被人知道他们这不伦不类的关系，终究是不光彩的。
见白芷不说话，白霜儿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说的话是越发放肆刻薄、什么污言秽语都蹦哒出来：
“都说单一灵根是用作炉鼎的绝佳体质…”
“你这般废物，却偏偏得了萧前辈的垂青…想来，妹妹那方面的功夫应当很是了得，这才一时将萧前辈迷惑。”
白霜儿啧了一声，看向白芷的目光多了几分嫌弃与恶心，更有几分愤怒。
“之前在白家便听族人说，寒天试炼你那第一名来得不清不楚的，现在想来，这些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我倒真是看错了你，原听闻你拿了第一，我还高看了你几眼，以为你应该还有点真本事，不曾想…”
“白芷，你还要不要脸？白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败类？”
她隔着院门，神色冷漠，像是站在道德的制高处，对着白芷冷声指点：
“我都替家主嫌你丢人。”
白芷手倏地捏紧，只觉得这白霜儿的话实在是刺耳得厉害。
她脸色发白，声音竟不知不觉中带了几分颤意：
“…够了。”
“够了？哪里够了？根本不够！”
白霜儿横眉冷眼，盯着白芷怒声开口，音调倏地拔高，
“资质不好又算什么？你但凡刻苦修炼我都不会看不起你…可你究竟为什么要用出这种路数？对象居然还是他！”
“萧前辈那么好的人，凭什么要被你这种货色玷污！”
白芷怔在了原地。
她还从未见过白霜儿这般愤怒、失去理智的样子。
白霜儿人如其名，哪个时候都是冷冷淡淡的，这般生气的模样，当真是极为罕见。
这让白芷下意识认为，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她摇了摇头，脚步一阵踉跄，几乎有些站不稳，低声呢喃：
“不，不是这样的…”
白芷心彻底乱了。
她竟忽的觉得白霜儿所言不错。
就算是重活一世，如今的白芷…
论修为，比她更出彩的同辈比比皆是；论资历，她也不比同辈高出多少；至于资质，成了双灵根后，她更是没了什么优势。
好像白芷唯一出彩的地方，也只有这张脸了。
萧京墨究竟喜欢她哪点呢。
她又有哪点值得萧京墨喜欢呢。
真的像白霜儿所说那样，萧京墨只是一时被美色所惑吗…
“白霜儿？”
萧京墨刚刚回到倾云轩，抬眼便看见了两个互相对峙的人影，只觉得不对劲。
他飞身前来，落在白霜儿身旁，语气里有几分诧异，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白霜儿很快收好情绪，向着萧京墨行礼，声音却有些闷：
“萧前辈。”
萧京墨察觉到异样，微微皱眉，却还是点了点头：
“进去说吧。”
他挥手撤了倾云轩的结界，走到白芷身旁，抬眼看她，忽的皱紧眉头。
白芷的状态很是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