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厉鬼的特殊癖好
白芷自嘲地笑了笑，若是上辈子，她倒真会被他这番话感动得一塌糊涂，只可惜，她已经重生了。
她亲手丢掉了自己刚刚生出的一丝心软，冷了心神，一双眸子已无再多感情。
她拱手行礼，姿态恭谨：
“师尊言重了，弟子一向敬爱师尊，又岂会因这件误会埋怨师尊？师尊愿意相信这件事另有隐情，弟子已是万分感激。
师尊待我恩重如山，小芷无以为报，若师尊不嫌弃，小芷愿意一直陪着师尊，不离不弃。”
萧京墨眼里似乎闪着光，定定地看着她，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
清冷的月光洒在各怀心思的两人身上，晚风轻拂，又会将两人的思绪吹往何方……
距离白丛山上门讨要说法之事已过月余，白芷乃明州白氏嫡女的身份也逐渐在天道门传开。
掌门柳华亲自昭告整个宗门，白芷私藏魔族功法一事另有隐情，乃有人刻意诬陷。
宗门弟子说法不一，然而大多数碍于明州白氏的威名，表面上都会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带着歉意地说上一句：“竟是如此！”“真是对不住！”
背地里则三五成群，眼含八卦，阴阳怪气地嗤上几句：“谁知道真相咋样呢？”“还不是有个好背景，黑的都能说成白的！”“真是叫人好生羡慕呢！”
每当这些闲言碎语在江离的耳边响起，他便会不客气地祭出武器教训一番，碍于他高阶弟子的身份，宗门弟子都默默闭嘴，也慢慢不再揪着这件事了。
时光飞逝，寒露悄然来临，已是深秋了。
白芷接过小筑外飞来的传音玉简，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芷，准备一下下山历练的事，明日辰时来水境与我汇合。”
白芷心里一动，天道门弟子修炼满一年后便要在自家师尊的带领下下山历练，一来锻炼自身，二来也能见见世面。
略一沉吟，算来自己的试炼日子也差不多就是这几天了。
和师尊独处的机会……的确得好好准备一下。
她轻轻笑了声，眼里闪过晦暗不明的光。
第二日，南溪逆尘峰，水境。
萧京墨正靠在水境外的一棵树上假寐，神色很是轻松。
他穿着一身便装，一头长发用暗色发扣高高束起，眉毛又浓又黑，往下是黑长的睫毛，鼻梁英挺，薄唇轻抿，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睁开了那双好看的凤眸向远处看去，一双瞳孔又黑又亮，更显得眉眼深邃。
来人穿着一袭赤色的广袖流仙裙，衬得她腰肢纤细，肤色雪白，头发简单用发饰装饰了下，披散在身后。
惊艳却不媚俗。
萧京墨一瞬愣神，紧接着便皱了皱眉，沉声道：
“怎么穿成这样？”
白芷走到了离萧京墨更近的位置，眼里似乎盛了水汽，轻吐幽兰:
“师尊不喜欢吗？”
扑面而来的杜若花香钻进了他的鼻腔，白芷那张精致的脸在他眼前放大。
萧京墨整个人都是一僵，有些别扭地移开了目光，眸光幽暗，岔开了话题。
“把金铃收起来，此番下山不宜叫人看出我们的身份。”
“是。”
白芷默默收了腰间的金色清心铃，不动声色地站远了些。
萧京墨取出了风行舟，师徒二人接连上船，向着此番的目的地——酆都城驶去。
“师尊，我们要去哪？”
白芷装作新奇地问着，有意无意地在萧京墨面前晃悠。
萧京墨负手立在舟前，一面嫌弃白芷吵吵闹闹，一面又对白芷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题有问必答。
酆都挨着鬼界，因而也被称作鬼城。
宗门接到委托，酆都城内似有厉鬼作祟，搅得百姓不得安生，驻守城内的修士抓捕几日却一无所获，故向宗门求助。
鬼有等级，分为“青”，“厉”，“恶”，“冥”。
“青”者杀一人，“厉”者可灭一门，“恶”者可屠一城，“冥”者实力最强，一旦出世，必定祸国殃民，天下大乱。
不过冥境者不会随意出现在人界，除非他想人鬼两界重燃战火。
厉鬼等级不高，却也实力不俗，让弟子以此历练再好不过。
于是，萧京墨便替白芷接下了这份委托。
弟子历练时师父跟随，主要目的在于指导，也是为了保障弟子的人身安全。
酆都处于天道门管辖范围的边界之地，离天道门尚有很长一段路程，不过有风行舟的存在，第二天晌午，师徒二人便到了酆都外围。
为了不引人注目，在离酆都城还有一段路的地方，萧京墨便收了风行舟，和白芷徒步进城。
酆都城表面透着诡异，城内却和其他城池无甚差别，正是晌午时刻，城里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要说唯一的一点不同之处，可能便是此地盛产丧葬物品，各地所需丧葬用品很大一部分都出自此地。
白芷和萧京墨进了城，正准备先找个地方落脚。
突然，前方人潮一阵涌动，阵阵哗然之声散播开来。
“死，死人啦！！救命啊！”
两人皆是目光一凝，不约而同朝着出事的地方走去。
死者全身瘦若枯骨，眼睛死死地睁大，面色青白，最令人心惊的是，那人的下半身裸露在外，用来传宗接代的东西已经被割得干净，露出血淋淋的伤口。
白芷皱了皱眉，别过头不再看，即便是当初已经亲身经历过一遍，如今再看到这副场面依然令她忍不住地泛起一阵阵的恶心。
萧京墨脸色尚算镇定，眉头轻皱，不动声色地隔空取了旁边小摊上的一块布料盖住了那人下身。
白芷心里微微一动，上辈子资历太浅，全顾着犯恶心去了，倒是没注意到萧京墨这暗戳戳的小动作，她若有所思地看了萧京墨一眼。
不出片刻，守城的修士便赶到处理了尸体，同时也驱散了人群。
白芷二人寻了处落脚的客栈，点了些吃食，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明面上是为用餐饱腹，实则暗中探听消息。
客栈里三五成群，议论纷纷，谈论最多的当属这几天城内发生的奇异之事。
“算上之前的三人，这已经是第四个了……”
“这好色鬼专挑俊美男子下手，不仅将人生生吸干精气，还要在完事后动手阉了人家，手段变态至极，搅得城内百姓人心惶惶。”
“老天保佑可千万别找上我……”
“甚至有传闻说啊，这好色鬼啊，其实是一名男子！”
“此话怎讲？”
“啧，你也不想想，好色鬼要增大修为吸食精气便是，为何他还要无缘无故阉了人家？多半是看人家器大活好，内心不平衡啊！”
……
萧京墨抿了一口茶，摸了摸下巴，随即看向白芷，问道：
“小芷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