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起去射箭馆
尹苏恩给顾宇航补课的最后一天，苏陶染自己过来了。
“我说大小姐，你的子丞哥哥今天不在，来这里做什么？”
“我不是来找他的。”
苏陶染揉搓着白色连衣裙，扎着麻花辫，清纯的样子很讨喜。
她今天乖乖地站在门口，好像未经过允许就不会再踏进来一步。
顾宇航叹气，“好好，你不是来找他的。那你坐过来啊，站那么远好呆。”
尹苏恩默默降低存在感，在一旁批改顾宇航刚刚做完的数学题。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感受到丝丝不对劲，抬眼却看见苏陶染正盯着她。
尹苏恩幽幽地开口：“许子丞在他的房间编曲，你回去之前可能会看见他。”
“你骗我？”苏陶染转身对顾宇航说，“你刚才说他今天不在。”
顾宇航没想到苏陶染突然发这么大火，泄气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刚不是逗你一下……”
尹苏恩低头蹙眉，也察觉到苏陶染今天怪怪的，但也没想太多。因为她的注意力全被顾宇航的卷子吸引去。
今天是补课的最后一天，按照进度，顾宇航已经细细过完了高一和高二上学期的知识点。
可刚才做的这份综合题，成绩惨不忍睹，尹苏恩在自我怀疑的同时瞬间迸发出对陈语苹慷慨报酬的愧疚。
不过她表面依然撇撇嘴，不满道：“你这份卷子做得自己满意吗？”
顾宇航心一沉凑过来，舒了口气，“我还行吧，挺满意的。”
“？”
“苏恩姐姐，我以前考试数学从来没对过三道题，现在五十分都快及格了，你应该替我高兴才是。”
顾宇航刻意拉长尾音，尹苏恩一时不理解他四舍五入的算法。
“咳，苏恩姐，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有话跟你说。”
苏陶染眼看他们快结束了，终于说上话，只不过话音刚落，许子丞就从房间出来了。
“好啊。”
“哥，我数学终于要及格了！一会儿庆祝一下，地铁站边上开了家射箭馆，去不去？”
尹苏恩的回应正好被顾宇航的大音量所掩盖，她确定苏陶染听见了，后者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自然，没有起来的意思。
“我都可以。苏恩，你也一起吧。”
许子丞显然没有看见躲在沙发后面的另一个人，等顾宇航转头这才吓一跳：“苏陶染，你有病吧蹲这里干什么？”
苏陶染有种被自己蠢到的窘迫，咬咬牙：“没啊，我耍狗呢。”
“你今天怎么了？感觉心情不好。”顾宇航一语道破。
“哪有，心情不好也是因为你，看到你数学都能及格，我比死了还难受。”
“……”
尹苏恩垂眼看，眸中情绪晦暗不明，半晌她说：“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对了，带上染染吧，我记得她会射箭。”
苏陶染会射箭，是她前些天在微信里偶然透露给尹苏恩的技能，美名其曰“和子丞哥哥兴趣相投”，没想到尹苏恩还记得。
然而才过去几天，她却能很平静地面对这次一起射箭的机会。
最后还是许子丞说的，人多热闹，顾宇航便声泪俱下说服尹苏恩一起去。
许子丞沉默不语走在前面，宽阔的脊背将尹苏恩的视线完全遮挡住。她便放慢脚步，深呼一口气。
射箭馆的包厢装修风格很卡通，面积不大，有两个靶子。
尹苏恩坐在沙发上开始喝东西，对着他们说：“你们玩吧，我不怎么会。”
许子丞也难得瘫在沙发上，看着手机。
紫色光线打在他的蓬松刘海上，神态慵懒，却散发一种生人勿近的气质。
顾宇航心累地看着两个人，随后眼神一亮，对苏陶染说：“你不是会射箭吗？那咱俩比试比试！”
苏陶染蹙眉，下意识往沙发这边瞟了一眼，“来啊，谁怕谁。”
之后顾宇航算是体会到了，什么是菜鸡互啄。五轮之后，局面惨不忍睹。
苏陶染只射中箭靶一次，走了运气六环，顾宇航则是次次脱靶。
“噗哈哈哈哈，苏陶染，你不是说你会射箭吗，真是长见识了……”
“你闭嘴，次次脱靶还有脸笑我？你怎么好意思提议来射箭的？”
尹苏恩算是发现了，这俩人凑一起，永远战火漫天。
许子丞早就回复完了制作人的消息，目睹全程。
顾宇航往这边看，带有责怪的语气：“哥，来教我，上次被你鸽了，这才被苏陶染欺负得如此惨。”
许子丞应声站起身，朝这边走，他的视线不偏不倚落在另一个人身上，也就是尹苏恩。
许子丞立定在尹苏恩面前，薄唇微抿，说：“我来教你吧。”
他递给尹苏恩的是粉色弓箭，指尖擦过她的手腕，很凉。
顾宇航：“……”
尹苏恩像触电一般缩回手。
“我没有一丁点基础的。你去教染染吧，她很喜欢射箭，学起来也快一些。”
这次换许子丞眉毛微微皱起，喉结滚了滚。
“我不用人教。子丞哥哥，你还是教顾宇航吧，他看起来急需要救助。”
苏陶染的“救助”二字似是惹恼了顾宇航，后者立刻反驳并拉弓，那支箭迅速飞出，准确射在靶心位置。
顾宇航惊讶到太阳穴跳动，一旁的苏陶染阴阳怪气道：“原来你会射箭啊。”
许子丞的手迟迟不落下，他其实一直举着粉色弓箭，像一名忠诚的臣民等待一声下令。
尹苏恩微微叹气，接过他的弦。
许子丞居高临下，突如其来的压迫感。
“射箭其实很简单，学起来也轻松，我先教你拉弓姿势。”
“不用，我自己来。”
许子丞的手停在半空。他不自觉揉了下自己的头发，低头睨了眼尹苏恩手腕上的星月链。
尹苏恩尽力聚精会神，缓缓拉动弓弦，眼睛瞄准，再倏地松手，顷刻间这支带着金粉的箭便射向前方，打在附有海绵的墙壁上。
这是她自松开手就能料想到的结果。
大抵是因为不够果断，或者松开的时候有什么东西蹭上箭，改变了它的方向。
许子丞不声不响观察她的动作，瞬间发现了问题：“你的姿势很标准，应该有一定基础，把手链摘了会好一点。”
尹苏恩抿了下嘴，把摘掉的星月链放在台子上。
再次起势拉弓放箭，弓弦在空中弹了又弹，而金粉色的箭正击中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