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疯狂？
“我不用你的帮助，王妃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骂也好，打也好，当然， 把我赶出去最好。”冉清岁静静道：“本来，照顾裴渐微也不是我的本意。”
言罢，冉清岁欲抽回自己的手，半途却被裴文杰攥得更紧，疼得冉清岁倒抽一口气。
“你！”
“别生气嘛，我也是可怜你。”裴文杰气定神闲，近身贴耳，对冉清岁轻吹一口气。“你当真，就不考虑考虑我吗？嗯，嫂嫂。”
那声‘嫂嫂’叫得实在暧昧，冉清岁身后是柴，身前是裴文杰，此刻被困在中间，进退两难。
挣扎间，脖子忽传来一阵刺痛，冉清岁发出痛呼。
紧接着被推躺在地上，裴文杰像个疯子一样，对着他脖子那处啃咬，疼得冉清岁不自主颤栗。
恶心！
恶心！
冉清岁心里全是这种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耻辱感与作呕感充斥着他的意识。
“放开……”
冉清岁眼含泪水，吼了一声，身上的人不为所动，更放肆地想去扯他的衣服。
手得到解放，冉清岁奋力一推，随后一巴掌扇过去。
啪——
裴文杰的脸侧向一边。
冉清岁鼻间咻咻，彰显着他的怒气。
“滚！”
裴文杰从容站起身，望着地上的人不断擦着脖间那都快发紫的印记，不怒反笑，却是什么话也没说，便走了。
柴房再次陷入安静，冉清岁也睡不着了，抱着自己缩在角落，似要隐去自己的存在。
身体在颤抖，除了因为寒冷，还因为恨。
恨自己软弱，恨自己无能。
就这样在柴房里过了两天，这期间，除了第一晚来的裴文杰，便再无人来此。
那晚听裴文杰的话，冉清岁本以为柳氏真的会过来找自己麻烦，所以这两天，心里隐隐还有些不安。
却不想，倒是多心了。
这天晚上，冉清岁如往常般蜷缩着身子，只是脸色更比以前苍白，连日的寒冷，加上无米无水，身体已经很虚弱了。
昏沉之际，柴房门被人大力推开，两个小厮二话不说就架起冉清岁往外走。
冉清岁意识虚无，想问些什么，却问不出口，只得任由二人带走。
直到被摔在地上，冉清岁那迷糊的脑袋才稍微有些清醒。
“这是……”
冉清岁觉得这里很熟悉，只是迟钝的大脑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直到面前走来一个人，顺着那人的脚，冉清岁缓慢抬头，随后微微惊讶。
“裴渐微。”
裴渐微此刻双眼发红，喘着粗气，看冉清岁的眼神就像要把人生吞了一样。
冉清岁心里直打鼓，他不知道裴渐微怎么了，但可以肯定的是，目前的裴渐微很危险。
随着裴渐微的逼近，冉清岁撑着身子不断后退，颤抖问道：
“裴渐微…你…你怎么了？”
裴渐微不说话，走了两步后像是更难受，一手捂住胸口，等再睁眼时，像是再也克制不住，上前拉上冉清岁的手臂，直接将人拖拽着往床边走去。
冉清岁惊恐大喊，几次想起身，却又摔回地上。
“裴渐微，裴渐微，我…啊……”
冉清岁被裴渐微摔在床上，冉清岁沾床那一刻，不顾疼痛便立马缩进角落，两眼警惕地盯着床前的人。
可这点地方又怎么能保住他？
一只脚踝被抓住，冉清岁仰面一倒就被拖回裴渐微那边。
“咬！我要！”
裴渐微神情很是狰狞，像是一个久不开荤的豹子，在抓住猎物之后，不断磨着獠牙。
没等冉清岁说什么，肩上的衣服被扯开，裴渐微一口咬在他的侧颈上。
“啊——疼，疼！”
冉清岁疼得颤栗，不断用手拍打身上的裴渐微，他几乎能感觉到，裴渐微的牙齿已经快要穿破他的皮肤。
果不其然，一股热流滑落，冉清岁早已疼到失声，双眼惊恐又无助地望着床顶。
裴渐微没做其他的事，单咬着他，吸｜吮着流出的血。
不知过了多久，冉清岁早已泪流满面，而身上的人还一动不动，冉清岁才反应过来，裴渐微好像已经晕过去了。
欣喜之下，冉清岁推开人就疯狂往外跑。
他管不了了，什么都管不了了，他要走，要离开，这里的人都跟疯子一样，他待不下去的。
冉清岁虽跑的急，一路不停，但也发现，裴渐微的院子竟然没有一个人，平日里那些下人，此刻都不在。
这是怎么回事？是发什么了什么？
砰——
冉清岁撞上一个人，踉跄的身子被扶住。
“嫂嫂要去哪？”
是裴文杰。
冉清岁都还未看清此人，声音一出，就明了他是谁。
裴文杰盯着衣衫不整的冉清岁，缓缓道：“我猜，嫂嫂一定才从裴渐微哪里出来吧。”
冉清岁扭开裴文杰的手，要离开，没走出几步，身后传来的一句话，定住了他。
“你不想知道裴渐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为什么？”冉清岁转身。
裴文杰哼笑了一声，道：“自从他大病变傻之后，每月都会有那么几天，会发疯，变得像个禽兽，见人就咬。”
“你不知道？”裴文杰走到冉清岁面前，故意问了一句，随后又故作恍悟，“哦我忘了，柳氏他那么疼爱裴渐微，怎么可能让你知道这件事呢？”
“我猜，今晚你会出现在裴渐微房间，也是柳氏让人做的吧。啧啧啧，真可怜，你说你要是被咬死了怎么办？”
冉清岁有些恍惚，裴渐微竟还有这般情况。
“别走啊。”
裴文杰一把拉住想跑的冉清岁，“柳氏就守在外面，你想跑哪去？”
冉清岁此刻有些不能多做思考，一心想的便只有离开，对于裴文杰的话，也是半听半过。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怒吼，定住了冉清岁。
一转头，只见柳氏气冲冲地走过来。
“你这个贱人。”
柳氏对着冉清岁又是一巴掌，要不是一旁站着裴文杰，恐怕直接摔地上。
“微儿呢？你知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你在这里和丈夫的弟弟卿卿我我，你还要不要脸！”
“我不要脸。”
冉清岁冷不丁的一句，让柳氏一愣，但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更为生气。
冉清岁：“王妃为了裴渐微都不要脸了，我为了我自己，又有何不可呢？”
冉清岁一般不是个会随便骂人的，可眼前桩桩件件，都是柳氏逼的，为了自己的儿子，不顾他的意愿，不顾他的感受，不顾他的尊严。
柳氏被气的两眉倒束：“你！”
“王妃要是觉得世子殿下憋屈，那就请赐下一纸休书，让我离去。”
“亏们微儿这么护着你，没想到，你就是一个白眼狼！你想要休书是吧？好啊，明天我就——”
“不可能。”
柳氏的话被一道声音打破。
众人寻声望去，随后皆是一惊。
裴渐微随意披着一件斗篷，一手还捂着胸口，面色虚弱地站在远处，两眼直勾勾望着冉清岁。
冉清岁被看着，心里竟有些害怕，因为他总觉得裴渐微看他的眼神，和以前大不相同。
充满控制，充满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