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下一个。”黎婳在花名册上打了个叉，抬头喊道。
学生会招新，而她是这一届学生会主席。
高一的新生跃跃欲试，队伍越排越长。
其实这一届的题目特别简单，不像广播站经历三次复试一周试用，也不像社团联合会一样必须参加笔试，更不像青协一样得有社会实践报告。
仅仅只需要一轮面试。
过关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黎婳把活儿交给各部长，摸出手机坐到一旁给发小发信息。
【黎婳：这届新生不行啊。。全体成员】
【郑凯鹏：我看透了，今年交响乐团是招不到像我这样的天才了。】
【黎婳：他们思维还挺发散，刚有个一进来就直奔我的，问我能不能给个联系方式，寡疯了吧。】
言朝坐在画室唯一的藤椅上，把贴着纱布的腿架在画架上，停了笔，一边笑一边回信息。
【言朝：你给了吗？】
【黎婳：我给了郑凯鹏的。】
【言朝：不愧是你（笑死我了哈哈哈哈jpg）】
【郑凯鹏：那个人老油王了，你俩下次见到他别犹豫，跑快点。】
【郑凯鹏：土味情话之王。】
黎婳放下手机，抬头再看一眼排队的人群。
看到了秋诗悦。
腿上的伤口愈合了，远处看去应该没有留疤。
黎婳起身，让一个部长休息会儿，自己开始面试。
秋诗悦是第三个，前几个她想速战速决。
黎婳：“请谈谈你对学生会接下来几年发展趋势。”
同学a：“我觉得学生会应该……”
黎婳：“不切实际，下一个。”
同学a：……
黎婳：“目前学生会面临的最大危机和解决方法是什么？”
同学b：“人员紧缺及……”
黎婳：“不缺人，下一个。”
同学b：……
黎婳速战速决地解决了两个人，听着他们骂骂咧咧地走出学生会办公室，无所谓地往后一靠，迎接秋诗悦。
“请坐。”黎婳对面前的小姑娘说。
秋诗悦惊喜地坐下，挺直了腰杆盯着黎婳。
“这么紧张干嘛？放松，”黎婳忍不住笑了笑，“我前几天给你的药好用吗？”
“好用！都没有留疤。”
黎婳揉了揉小姑娘的头：“想加入学生会什么部门？”
秋诗悦愣了愣：“不知道。”
“没关系，慢慢想，想好了告诉我就行，你通过了。”
“啊？”秋诗悦大脑里闪过刚刚出门的俩人骂骂咧咧的表情，不可置信地呆在了原地。
“我说，你通过了。待会儿和我一起吃饭？”黎婳笑着说。
“好。”
某部长：？？？
言朝放下调色盘，甩了甩手，伸个懒腰，周围又是一片惊呼。
学校的人工湖造得挺好，里面养着一池子锦鲤和几只王八，湖面上有个亭子，周围开满了荷花。岸边则种上了一排梧桐，金黄色的叶子飘浮在水面上，湖面在阳光的照应下显得波光粼粼，漂亮极了。
只是阳光有些烈，树荫也挡不住炎热，汗水浸湿了少年的额头。
红枫岭一中的校服很漂亮，男同学是白衬衫西装裤，女同学则是白衬衫小裙子，配上红色的领带领结。
言朝拿出手机，看了看三人群，烦躁地发了一条信息。
【言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被莫名其妙地拉到室外写生，你俩别逼逼了，你俩至少还有个空调怼着吹。】
黎婳无聊极了，回信息很快。
【黎婳：学校艺协招人？】
【郑凯鹏：（转发链接）】
【郑凯鹏：（转发链接）】
【郑凯鹏：（转发链接）】
言朝愣了愣，点开链接。
【艺协全员高颜值你pick谁！［图片］［图片］［图片］……】
【艺协美术部小哥哥写生太好看了tmd高三进艺协迟吗？［图片］［图片］】
【红枫岭一中20xx届门面评选。】
言朝：？？？
少年好奇地翻了翻门面评选。
郑凯鹏第十。
【言朝：凯子牛逼，第十。】
【郑凯鹏：我不明白黎婳凭什么在a榜第一名。】
【黎婳：不合理啊，言朝在o榜第五，前五名除了秋诗悦哪里比他好看了？】
【郑凯鹏：言朝a榜第二，票数综合第一，估计有人不知道他是omega。】
【黎婳：……】
【言朝：我不画了，过去找你？黎婳】
【黎婳：可。】
言朝放下手机，起身开始收拾颜料画架。
左手提着水桶，右手抱着颜料盒，起身。
然后四面八方冲出好几个他不认识的人“抢”过他的东西。
“言朝爹你坐着别动，腿还没好利索，我给你搬。”
“言哥你要去哪我扶你去！”
……
言朝：……
“我不用！”言朝试图阻止人群。
“你用！”
“别跟我们客气！”
连带着藤椅，言朝生无可恋地被架进了学生会办公室，面无表情地瘫在黎婳旁边。
几个高一新生一路尾随，忍不住悄声讨论：“几个a这么殷勤干嘛，现在aa恋都这么猖狂了？”
“不会吧不会吧。”
黎婳突然抬头对着言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起身撩了撩头发。
落日透过玻璃窗，漂亮的光影打在女孩的大波浪卷发周围，看起来迷人极了。
黎婳走向偷偷讨论的新同学微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啊，这里是学生会办公室，如果您不参与竞选，请不要破坏公共秩序。另外，言朝是omega。”
“对……对不起！”高一新生立马鞠躬道歉。
有胆子大的忍不住问：“姐姐你是不是alpha？！”
黎婳笑了笑：“当然。”
“言朝真的是omega？”
“你傻逼吗？漂亮姐姐都来宣示主权了！”
“黎婳真的好漂亮，太飒了，不愧是第一名，俩人同框也太搭了。”
“别说了，我们不配。”
“不配。”
……
评论声渐行渐远，学生会招新也结束了，几个干部开始收拾桌子。
言朝放下手机，无奈地说：“你还嫌自己桃花不够多吗？”
“你桃花比我多得多，abo都有，我好歹只有omega和少部分beat。”
“我拿你跟凯子当挡箭牌。”
……
交响乐团还在招人，偌大的学校还是找不到能拉好大提琴的人，乐团里原本的大提琴是高三学长，为了高考不得不退出乐团。
郑凯鹏正焦头烂额。
黎婳扶着言朝走进艺术楼时，郑凯鹏幽幽地扭过了头。
“朝儿，你会拉大提琴吗？”
“黎婳，你精通大提琴需要多少天？”
“你没病吧？”黎婳无情嘲笑。
郑凯鹏幽幽的目光又转了回去。
排队的还有五个人，每个人手里抱着的乐器都不是大提琴。
郑凯鹏无心再听。
“请问，现在报名来得及吗？”秋诗悦熟悉的声音响起。
黎婳笑了笑，替郑凯鹏回答：“当然来得及。”
“你们是不是不招大提琴啊？我看都没人来。”
郑凯鹏猛地抬头，眼睛里闪着光，就像看到救星一般，亲自招呼着乐团成员搬来椅子，高兴地盯着秋诗悦：“随便拉个什么听听？”
“你想听什么？”秋诗悦抱着琴小心翼翼地问道。
“什么都可以，你别紧张，”郑凯鹏生怕刚到手的大提琴跑了，立马补充道，“只是为了证明你会弹。”
秋诗悦点了点头，坐下。
悠扬的音乐传出。
郑凯鹏觉得满意极了。
他写下秋诗悦的名字，好奇地问道：“不错啊！几级了？”
秋诗悦慢慢收起了琴：“我哥带我去考的！业余最高级了。”
“欢迎你加入交响乐团！”完成了任务，郑凯鹏迫不及待地拉着发小走出乐团排练室，一边走还一边大吼，“下班下班干饭干饭！”
估计是之前都去组织招新大会了，这个点食堂人依旧出奇的多，队伍排起了长龙。
黎婳拉着秋诗悦的手，排在队伍的最后面，俩人不知在聊什么，有说有笑。
言朝抱着手机认认真真地翻，不知在看什么。
郑凯鹏无聊地东张西望，不知该干什么。
他凑到黎婳身边，问：“你们在聊什么啊？”
秋诗悦认真地笑着回答：“同分异构体。我之前翻了翻书，这个有点弄不明白，让黎婳姐给我讲讲。”
郑凯鹏愣了愣：“对不起，打扰了。”
他又转身凑过去看言朝：“看什么东西呢？”
“买个平衡车，感觉每天从艺术楼到教学楼到宿舍好累，烦死，要是我有驾照就直接买个越野车了。”言朝冷漠地说。
郑凯鹏：“……”
眼看队伍快到了，秋诗悦拿出卡：“我请你们吧！”
“哪儿能让你请？”黎婳笑着揉揉她的头，然后换了一副面孔：“郑凯鹏！付钱！”
郑凯鹏撇撇嘴拿出饭卡：“我是工具人吗？”
黎婳打好了饭，把卡直接递给言朝。
言朝打好了饭，才把卡递给了郑凯鹏。
工具人实锤。
言朝秉承吃饭绝不玩手机的好习惯，吃完饭才看见手机上有几条信息。
是刘煜之发的。
刘煜之已经一个学期没有联系过自己了。
【刘煜之：见一面？】
【刘煜之：晚自习下后我在宿舍等你？】
【刘煜之：我们之间的问题是不是应该解决了？】
黎婳低头撇了一眼，问道：“要我陪你去吗？”
言朝摇摇头，动动手指。
【言朝：不去，我认为我们之间没有问题需要解决了。】
他把人拉进了黑名单。
心情突然很不爽，心情不好就应该去画室画画。
即使是晚上十点半，艺术楼依旧像个蒸笼，画室里更是散发出一股颜料发臭的气息。
刚刚帮自己搬东西的人忘了关上颜料盒。
热得发慌。
言朝打开自己捐的空调，坐在出风口打开手机，一边叹息一边寻找图片。
他拿起画笔，强迫自己不再想刘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