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塌糊涂的成绩
翌日，星期一
第一节课照常是班主任的语文课。
老刘拿着成绩册站在讲台上。
看老刘铁青的脸色，许秋思不用脑子想就知道秦晟浩应该考了一个离谱的成绩。
导致的直接结果应该是班上第一是赵旭，全班又没有一个人考进年级前十。
果不其然，秦晟浩的考试成绩一落千丈，还不如上次许秋思的第10名，整了个班级12名。
好在许秋思进步了两名， 成了第8名，总分比上次高了24分，数学比上次高了两分——83。
班上第一果然不出所料是赵旭，年级14名。
祖瑶舒比上次进步了一名，马宛霜比上次进步了五名。
其他的许秋思没有注意听，也并不关心。
念完分数后，班主任的批斗大会只开了十分钟左右，就板着脸让他们自己反省，然后把秦晟浩叫去了办公室。
秦晟浩走之前看了许秋思一眼，轻轻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
许秋思面色凝重地看着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班主任走后，原本死气沉沉的班上声音开始嘈杂。大家都先分析自己的成绩，有的发挥正常，有的超常，有的失常。
随后过半的人都悄悄分析了秦晟浩的成绩。从班级第一到班级第十二，从年级第四到年级第六十七，这种分数落差不是普通的发挥失常就可以解释的。
大家虽然没有明说，但心里都推测秦晟浩的成绩下落应该是他谈恋爱有关。
谈恋爱这种事情，既浪费时间，又左右情绪。
班上谈恋爱的好几个成绩都就有点下降，但能像秦晟浩这样降到这种程度的，也是头一个。
凡是推测到是因为秦晟浩谈恋爱的人，都会偷偷瞟一眼许秋思。毕竟在这段故事里她可是女主角。
祖瑶舒和马宛霜自然知道真实原因，但唾沫星子远比山洪暴雨来得厉害，她们自然知道这次许秋思应该是最大的冤种。
所以许秋思沉默的同时，她们也都沉默着。总不能和一群不相干的人解释说不是因为许秋思是因为他奶奶吧。
孟映看着旁边的许秋思，什么都不敢说，但她隐约知道应该不是许秋思的问题。她之前偷偷问过许秋思的，许秋思亲口告诉她她和秦晟浩没有在一起。
所以她坚信许秋思和秦晟浩谈恋爱都是捕风捉影的无稽之谈。
语文办公室内，其他老师都上课去了，就只有老刘和秦晟浩。
老刘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
秦晟浩低着头，但面不改色，气质是惯常的清冷。
老刘看着面前低着头的秦晟浩，面色缓和了下来。
他是在昨天下午的时候知道真相的。
昨天下午考试成绩出来，他看到秦晟浩那离谱的分数，首先质疑是不是登错了分数，查了之后发现不是，他当即就拨通了秦晟浩父亲的电话。
他也是听到秦晟浩和许秋思在一起的风声的，再说班上还是有他的几个眼线的，他要知道这些并不困难。
那风声虽然没有完全被证实，但看着秦晟浩这离谱的成绩，他心中便有了决断。
平时有些事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这种成绩下滑程度，他的另外一只眼睛完全闭不下去。
所以他决定打电话给秦晟浩父亲，打算轻微地敲打一下，并希望他能严加管教，毕竟这个年纪还是成绩更重要。
拨通电话后，他先向秦父说了秦晟浩的分数，想以此作为聊下去的铺垫。
秦父听到秦晟浩的分数，虽有惊讶，但却没有责怪秦晟浩一句，他知道秦晟浩为什么考成那个样子。
他立刻如实解释了秦晟浩发挥失常的原因，还说了一下秦晟浩是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带大的成长背景，从而增加言论的可靠性。
当老刘听完秦父的话，心里涌起了一阵愧疚，是他格局小了。还好没有一开口就咬定秦晟浩谈恋爱的事。
班上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带大的人不说多但至少有五六个。所以对于他来说秦晟浩这种成长背景丝毫不稀奇。
秦晟浩难得的地方在于——成绩优异。一般的留守儿童因为没有父母的管教，所以基本上读书就是来混日子的，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成绩基本上是下游和中下游。而秦晟浩成绩却出奇的好，这才是难能可贵的地方。
所以，知道真相的他没有对秦晟浩说重话，连一句批评也没有。
他只是让秦晟浩他放宽心态，好好听课，别想太多。
秦晟浩诧异于班主任的言辞，不过瞬间就猜到班主任知情的事实。
放宽心态什么的他当然做不到，但他不撒谎很多年了，所以一直垂眸不语。
老刘看出他心事重重，也没再多说什么废话。
又交代几句后，就让他回去了。
他微鞠躬后就走了出去。
其实老刘本来想多问一句，就是他和许秋思是不是真的谈了。他有把握以秦晟浩的性格，如果谈了，应该不会不承认。
但他又想到本来人家还在因为长辈生病的事郁郁寡欢，就问他这种捕风捉影的小事，多少有点不识大局了，就完全没提。
秦晟浩回座位坐着，估计今天的课都是老师发考试的卷子下来，先总结一下考试情况，该夸奖的夸奖，该批评的批评，然后就讲卷子。
他毋庸置疑地要被每一科的科任老师询问为什么考得那么差。
他想了想画面，多少有点不愿意解释。
第二节语文课下后，他给许秋思说了一声，就收拾书包去找班主任请假了。
他刚开口请假，还没说理由，班主任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他走前班主任还叮嘱他回去好好调整心态，明天开始好好听课。
秦晟浩也是被老刘给弄感动了，这假竟然连理由都不用说就给他批了。
秦晟浩走后，许秋思和祖瑶舒站在走廊上，马宛霜没出来，趴在桌子上睡觉。
“秦晟浩没事吧？”祖瑶舒小声问旁边站着的许秋思。
“没事，就是不想给老师们慢慢解释他的分数，他回去避避。”许秋思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原来晟浩兄这么有脾气啊！”祖瑶舒感慨。不想解释分数就请假回家了，绝！但这种待遇也就只有学霸才配拥有。
许秋思苦笑了一下，没说话。
她在担心她下午的数学课。
83分的数学成绩，不知道这次老李又会怎么挖苦她。
祖瑶舒看出来她情绪不对，“你在担心数学课吧？”
众所周知，老李在班上有“两最”：最喜欢赵旭，最针对许秋思。
而且这次，秦晟浩数学竟然才71分，比许秋思的83分还要低，这也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听起来就很荒唐，她简直不敢相信下午老李发完卷子后会怎么对许秋思。
她也不确定老李除了针对许秋思的分数作出一系列“评价”后，还会不会因为秦晟浩的分数牵连到许秋思。
许秋思作为局中人，更不能揣测了。但她知道，下午的数学课，她不可能会好过。
如果秦晟浩还在，老李可能为了不连骂到秦晟浩，会相对口下留情，但是现在秦晟浩就已经回去了……
许秋思想到这里，心里五味陈杂。
她长叹了一口气，心想他回去也好，至少这样他就不用看着自己挨骂，甚至是他自己也被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