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被针对的数学课（上）
下午，数学课
老李一进教室就拉着一张臭脸，左手拿着考试卷子，右手拿着一根细长的竹棍。
教室门基本上是被砸了才关上的。
看到老李脾气这么大，全班同学一片唏嘘，低着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老李把卷子“嘭”地一下砸在讲桌上，右手紧紧握着那根竹棍。眼睛开始扫视着教室，最后目光停在左边第四排的空位，停了两秒后，又把目光明目张胆地移到许秋思身上。
许秋思猝不及防地和他对视了一秒。“一眼万年”，那一秒她觉得有一个世纪之久。
她尽量不动声色地别开视线，就当作不知道老李是故意看她而是目光不经意落在她身上一样。
但从刚刚和对视的那一秒，她就知道，她这次在劫难逃。
“秦晟浩呢？”老李看着秦晟浩的同桌开口。
同桌叫宋扬，和秦晟浩关系还可以，走读生，成绩中等，数学很差，性格内向。他的内向和秦晟浩的清冷不同：他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别人交流，秦晟浩是知道如何交流而不去交流。
“老师他请假了。”宋扬回答的声音很小，生怕大点让老李想起他是谁，待会儿发卷子的时候看他不爽就给他一棍。
“请假？给谁请的？”老李回应这个怯怯懦懦的声音里写满了对差生的不耐烦。
“班主任。”宋扬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
“他请假干什么？”老李的语气更加不耐烦了，连眼睛里也装进了满满的不耐烦。
那种不耐烦就像是他本来可以只用问一句就可以得到所有答案，但由于宋扬不会回答，就使他不得已要多问几句一样。
“他没告诉我。”宋扬说到这里，声音更小了。
老李知道问不出什么，睨视了宋扬一眼，就停口了。
班上后面有两个男生刚刚凑到一起想说话，就被老李一眼扫到。
他凌厉地看着他们，竹棍在讲桌上大力敲了一下，声音响彻云霄，
“安静！”他大声呵斥道。
全班一片寂静，刚刚明明没有人讲话。都觉得老李是无病呻吟、借题发挥，不就是因为数学从重点班倒数第二变为倒数第一了嘛！
那两个男生被老李的动静吓了个冷机灵，嘴都还没来得及张开又被迫闭上了。
老李见他俩低下头，又瞪了一眼，才移开视线。
“倒数第一名，平均分被四班甩了7分，你们的脸呢？”老李气愤地吼道。
班里静悄悄的，除了这次数学最高的赵旭还抬头看着他，其他人都低着头。生怕引起他的注意。
祖瑶舒低着头无语地冷笑一下，这副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班平时有多厉害呢！
平时说好听点是正数第四，说难听点是倒数第二。平均分也就比倒数第一的四班高个一两分，四舍五入压根没什么区别。
这次来个倒数第一不是很正常吗！不是很符合她们班的老师的教学水准和学生的真实水平吗！实至名归的东西这么气愤干嘛！
“说话啊，平时不是说话说得很狂吗，现在都哑了？”老李见他们都低着头，又接着吼道。
“上课的时候一个两个不认真听，一天到晚只知道交头接耳！”
赵旭：“……”内心独白：老师，别说我啊，我又没有，你要说“除了赵旭，其他的都……”
“卷子上的哪道题没讲过？”老李又怒吼着问。语气就好像质问一个初中生为什么不会加减法一样。
祖瑶舒低着头，在心里默默回答：都没讲过。你心里没点13数？
大家都低着头无人回答，老李扫视一遍，目光停在了左边第一排唯一一个昂首挺胸的人——赵旭身上，“赵旭，你来告诉我，哪个题是没讲过的？”
祖瑶舒：“……”呵，呸！怎么还有脸问？你自己的那点教育水平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赵旭先假装羞愧地低下头，声音压低，诚实并极负责任地开口：“都讲过！”
祖瑶舒听完赵旭的回答，恶心了一大阵。心想虽然我平时也没听课，但人家年级最高是146分，你也就才118分，你哪节数学课没听他哔哔赖赖，所有的题都讲过的话，怎么他妈连120都上不去？
“装逼男，马屁精”祖瑶舒在心里默默帮赵旭找到定位。
赵旭这么一回答，又给了老李继续吼下去的理由，他看着全班人质问道：“既然都讲过，那为什么不会做，你们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
祖瑶舒：“……” 我脑子里装的都是你！
老李又接着骂了好大一阵，才准备开始发卷子。
他左手发卷子，右手还是握着那根竹棍，“赵旭 ，118。”
老旭上去领了卷子，眼里还是有一点掩饰不住的骄傲。管它分高分低，反正是第一！
“陈芳，115”
……
看到许秋思的卷子，他先挪到右手边，接着念后面一个同学。
“孟映，104。”
孟映上去领卷子的时候，他笑着对孟映说：“不错，继续努力！”
孟映脸红地笑着点头。
念到最后，桌上只剩下了两张卷子。
许秋思也意识到老李把她和秦晟浩的卷子故意留到了最后。
“秦晟浩，”老李念完名字，才想起秦晟浩人没在。
他浏览着秦晟浩的那张卷子：选择题，四个空着，连蒙都没蒙了选上；判断题空了两个；填空题空了一个；大题基本上只写第一小问……
他还收到消息秦晟浩不守规矩，考试当天提前交卷，再加上秦晟浩还和他最看不起的许秋思谈恋爱，他气就不打一处来，眼神恨不得把秦晟浩的卷子给吃下去！
“秦晟浩，71分！”尽管人不在，他还是大声地把他的分数公之于众。
他念完后，先看了一眼左边第四排的空位，又不带掩饰蔑视地看向许秋思。
同学们震惊了一大片。不仅是震惊秦晟浩直接折了一半的分数，更震惊数学老师看向许秋思的眼神，若是眼神可以杀人，许秋思现在恐怕已经万箭穿心！
大家都知道，不出意外应该是又有人去打过小报告了！
低着头的许秋思感受到了异常，猛地抬起头，对上老李的目光。
一，眼，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