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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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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几日,许家家主与张娘子和离之事便传得满城风雨,本来夫妇中途分道扬镳也算常见,不过是城中百姓茶余饭后的调料,只是许家这桩和离案惊动了官府,便另当别论了。

    衙门给许家下了官府文书,上写着:兹有许门张氏自十六岁嫁入许门,五年来恭谨持家,帮夫守业,极尽妇德。后因调染许家布坊的金风玉露,误中金晶之毒,亦毫无怨怼之语。现已查明,许林为一己私利,以毒物试染新布在先,骗取张氏嫁妆在后,于私宠妾灭妻,于公欲以毒物坑害百姓,实为丧德败行。今判许张二人和离,以许家绸缎庄赔抵张氏嫁妆。许林以诈伪之罪处之,笞四十。

    此消息不胫而走,满城哗然,这金风玉露本是洛邑城里最有名的布匹,如今却出了此等丑闻,百姓焉敢再买。

    再说今日查出金风玉露不妥,也难保许家布坊其他布料没下毒物,于是但凡近几个月在许家布坊买布或下定的,纷纷上门吵闹着退货还钱,许家几代在洛邑经营的口碑一夜之间轰然倒塌。

    许林被结结实实地笞跶了四十棍,还躺在榻上起不来。一面要应付上门讨债的众人,一面又将最值钱的绸缎庄赔给了张娘子,许家已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无银钱周转。

    那布坊和染坊的伙计见大事不妙,连着两个月拿不到月钱,便各自顺手卷走铺子里值些钱的东西,悄悄各奔前程去了。

    等许林拄着拐来到铺子门口之时,早已人去店空。许家从此一蹶不振,许林昔日的酒肉朋友亦未有伸手相助之人。许林只得卖掉铺面和宅院,折成银钱给人退定。为了生计,不得不舔着颜面,做回沿街叫卖的小贩,卖些布头线脑,辛苦挣些嚼谷。

    倒是那张娘子,虽说在许家蹉跎受辱了五年,却幸得遇上神医治好了脸。和离后,张娘子转手将许林赔给她的绸缎庄买掉,开了一家裁缝铺子,凭借一身好手艺,招揽了不少回头客,生意日渐兴隆。

    她虽独身一人,但能自立门户,又有父兄护着,活得安稳踏实。后来又相中了铺子里一个老实厚道的伙计,二人结为夫妇,终得姻缘美满。

    ——

    再说那许林的小妾楚楚自打进了安仁堂,便将门外的是是非非甩到脑后,一心只想求芫姜快些解了她百花玉清丹的毒。

    芫姜给她服了几剂药,倒是止住了钻心的麻痒,可肌肤还是红肿不退,楚楚如今已没了退路,只得抓住眼前唯一的救命稻草,从早哀求到晚,看上去甚是可怜。

    芫姜见楚楚已不再抓挠,终于能安静听她说话,便道:“实话对你讲,你这毒我解不了,这百花玉清丹乃琉璃观所制,解药也只能出自琉璃观。”

    楚楚急道:“这可如何是好,我如今势单力薄,许家早就靠不住了,我临走时,一应细软未带,此时恐怕早已被许林那个杀千刀的挥霍光了,若是再解不了毒,我这副鬼样子就连卖笑都没人要,如何还活得下去。”

    楚楚跪在芫姜脚边,叩首道:“无论如何,医者父母心,我当初纵然对不住张娘子,如今也被您和她联手整治到此等地步,也算是得了报应。我已是悔不当初,还望先生救救我。”

    芫姜知她并非诚心悔过,只是在眼下形势逼迫下不得不低头,却也不戳破:“你既然能屈能伸,我便也有话直说。这琉璃观的百花玉清丹已是害人无数,只是其她妇人不似你这般日服三枚,尚且并未毒发察觉。你若想解毒,唯有助我在众人面前揭开琉璃观的真面目,揪出贼人恶首,于你能从观中搜出解药,于我能除了这颗毒瘤,两厢便利。”

    ——

    夜深了,今晚李奂难得没有回后堂缠着芫姜,已近子夜,他还在厢房处理政事。

    芫姜也未歇息,还跪坐在案边沉思。一旁的司琴忍不住说道:“女郎,明日之事当真不与陛下说吗?”

    芫姜摇摇头:“明日之事,我已安排妥当,阿父已安排谢氏家仆护我,郡守也会出兵震慑,到时定能将琉璃观一锅端了。再说我如今一言一行,皆在陛下掌控之中,我说与不说,他都能知晓。”

    司琴担忧道:“话是这么说,只是陛下心中还是盼着您能亲口告诉他的。”

    芫姜并未将心中所想说出口:她和李奂如今每日食同席寝同榻,表面上是世间最亲密的夫妻,然而她对李奂前世今生的心结依然没有解开,也越来越看不透李奂的心性言行。她今生无法逃离李奂身边,还对他偶然闪现的疯狂之举多了一丝不明所以的惧怕,她心中防备愈深,尽量不去招惹李奂。

    再说明日便要行事,李奂想是早已知晓,却至今没有开口询问。毕竟他此次出建安,是以去芳林苑练军的名头,想是他也有意隐藏行踪,不便抛头露面之故。

    想到此处,芫姜稍安了心,上榻自顾自睡去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梦中各色人等如走马灯般闪过,一会儿是李奂深情又偏执的脸,强压着她在榻上翻云覆雨,吻着她秀颈说道:“朕这辈子都不会放你走。”

    一会儿又是琉璃观翟灵匪夷所思的笑容,芫姜刚想扯住他问清他与荆黎国的渊源,却抓了个空,琉璃观空荡荡的大殿上只有她一个人,阴风阵阵,她犹如陷入地狱冥府般不寒而栗。

    猛一抬头,只看见荆黎国巫女的雕像,仿佛巨石般压迫下来,看得她双眼酸涩,却发现面前之人不是巫女,分明就是应在建安后宫内的淑妃齐昭儿,她笑得如一朵娇花,眼神却冰冷如刀。

    芫姜只觉得窒息,想要转身逃走,却被齐昭儿一把抓住,逼问道:“你不是想知道到底是被何人毒死的吗?我知道,可我永远不会告诉你。你生生世世都只能做个冤死鬼,哈哈哈!”

    齐昭儿犹如鬼魅般骇人,如花的容颜与巫女重叠在一起,像黑白无常般似要锁走芫姜的魂魄,芫姜又惊又怕,惊醒时已满脸是泪,如溺水之人大口大口喘息着。

    她睁开双眼,看到自己被李奂抱在怀里,满身冷汗,惊惧不已。

    李奂的怀抱宽厚温暖,不顾芫姜浑身湿冷,紧紧拥着她,缓缓拍着她的背:“不怕不怕,我在这里。”

    芫姜只觉得魂魄终于回到人间,窝在李奂怀中犹如稚儿一般安心。

    待芫姜睡熟了,李奂又轻手轻脚给她换下汗湿的里衣,用热巾擦身,换上干爽的小衣,方才搂住她的腰再次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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