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爱情的模样
赵思文瘫在厨间，画虎不禁泛起嘀咕。
这杯真这么厉害？
一个小伙子，再不济，半个时辰了就将他弄得如此狼狈？
反观厅堂里那些仍在推杯换盏的人，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难道这酒里下了药？
酒是赵思武准备的，杯子也是他摆的。
酒是方自和敬的，搞鬼的只能是他们两，莫不是二人早就商量好，要摆她一道？
若不是赵思文替她挡了这一下，今日遭罪的就是自己。
如果再往深了想，赵思武对自己贼心不死，后果不堪设想。
思及此，春寒料峭的天气，画虎背上渗出了一层冷汗。
赵思文的脸笼上了一层月光，他睡得很沉，像没有知觉一样。
画虎轻声唤他，他也没有感觉。
没想到，在这个时代便已有了这样迷人心智的药。
像极了现代酒吧里那些专为漂亮女孩布置的“捡尸局”。
十几岁的孩子心思这么歹毒，以后还得了。
思芸若是嫁给这种人，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一时间，千头万绪，冰冷和不安像一条毒蛇一般缠住她。
以后的日子，只能活得比现在还要谨慎小心，最好是早点脱离。
思芸悄悄来到厨房，特意将方自和送给她的点心一并给画虎他们送去。
一进门只看见大嫂对着灯呆呆的出神，大哥躺在灶下，像没了知觉。
“大哥这是？”
画虎听到有人说话，差点失手打翻桌上的小碗。
“啊，”慌慌张张的扶好碗盏，画虎见是思芸，心稍微放下了些，“没事，他今天太累了。”
思芸看大嫂脸色不好，往日里牛犊子一般的大哥怎么今天倒比大嫂还柔弱了？
画虎知道思芸心有疑虑，但是一想到这局是方自和同赵思武一起设下的，眼下她又迫于家里的压力在跟方自和议亲，若是再给她火上浇油一番，小姑娘这心理恐怕是承受不住。
“让你大哥睡着，不管他。”
画虎拉着思芸坐下，瞧她拿着个盒子进来，好奇道，“这是什么好东西？”
“方家人送我的点心，说是城里糕饼铺子做的，新鲜玩意。”思芸半是扭捏，半是新鲜，“你和大哥还没吃饭，我便想着给你们送来。”
真是好妹妹，事事都能想着他们。自己明明也只是个小姑娘对新鲜事物也难免好奇，却仍旧紧着画虎和思文优先。
哎，可惜这好东西，实在是不敢吃。
“你吃了吗？”
画虎试探性的问问，若是这糕饼没什么问题，这事也就过去了，若是思芸还没吃，他们三最好谁都不要吃。
思芸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似乎嫂子对这个包装精美的食物没什么好感。
“没有。”她摇摇头，“怎么了？”
“没事，”画虎想着法子将思芸的注意力从这糕饼上转移开，“要不等你哥哥醒来，咱们再吃，不然被他知道我吃独食，又要跟我好一顿闹。”
她抬出赵思文做挡箭牌，佯装无奈，顺势将糕饼收到条案下。
“你是不知道你大哥，现在越发像个孩子了。”
画虎素来是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但是若论演技，她自然不虚，“我今天也累了一天，要是再被他折腾，那可真是要了老命咯。”
她生的甜蜜，揉起腰叹气的模样平添了几分娇嗔。
思芸轻笑，哥哥嫂子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恩爱来，也从来不避讳她，如果有一天，她也能获得像哥嫂这样的情谊，那又是怎么一番光景呢？
姑娘想的出神，没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已经被画虎牵走。
“说起来，你既然不喜欢方自和，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画虎轻松将话题转移，引到思芸身上，此时的二人不像是姑嫂，倒更像是闺中密友。
思芸被画虎的问题问的羞红了脸。
她从小没怎么出过门，虽是个乡下姑娘，母亲也不让她享受乡野童年，只在家中教她学些针织女工。
然哪有少女不怀春？
小思芸被赶鸭子上架般的早熟，还没等有意中人出现，便早早的与方家定了亲。即使对感情懵懂无知，亦生出些绮丽想象来。
“我，我不知道。”
她将身子扭过去，怕画虎看到她羞赧的模样。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啊？”
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思芸漂亮又善良，面对这样的小姑娘，画虎都起了调戏她的心。
“我，我想像大嫂一样，”她眼神热切真挚，兄嫂的幸福在她眼里便是最好的教科书，“能遇到大哥这样举案齐眉的人就好。”
这下轮到画虎难为情了。
她对赵思文的感情，不好明明白白的说给思芸听。
在这个一张白纸的少女眼中，她和赵思文是夫妻，赵思文事事让着她，她对赵思文也好。
可是，可是。
画虎并不觉得自己跟赵思文有男女之情，更多的时候像朋友，像亲人，何况她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她要回去，回到属于自己的时代。
大嫂的沉默让思芸有了一些迟疑，大哥虽然对她很好，但是
“嫂子，你是不是觉得大哥是个傻子？”
她向赵思文的方向望去，大哥仍没有醒来的样子，便压低声音索性问道。
嫂子这段时间表现出的聪明能干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的，大哥虽然忠厚，但这块短板却是怎么也弥补不了的。
画虎沉吟，她知道问题的根本不是赵思文的智力，但是又无法同思芸解释。
蜡烛烧出的青烟熏的人眼睛发痛，噼啪作响的烛油似乎将赵思文吵醒。
他揉揉眼睛，坐起身来，眼神空洞，直直的盯着桌边的二人。
画虎刚想回答思芸的话，便听见了柴火响动，一转头，看着赵思文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心里有些发虚。
话题戛然而止，沉默充斥着整个厨房。
“哥，你醒啦。”
思芸率先打破沉默，起身走到大哥身边查看，“怎么样，好些了吗？”
赵思文点点头，眼睛还是盯着浑身僵直的画虎。
思芸见哥哥这副模样，莫不是自己方才问嫂子的话，被他听了去？
她知道大哥虽然呆呆的，但是对大嫂的感情确实真的，何况还是这种话。她恨不得当下就给自己两个嘴巴，若是自己不多嘴，就算大嫂不是打心眼里喜欢大哥，好歹也能当朋友，当亲人。
“媳妇，饿了。”
他声音有些哑哑的，“你怎么不过来看我？”
画虎和思芸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看来他只是醉酒醒来后有些茫然。
“饭菜都留着呢，我特意等你一起吃饭。”
她赶忙恢复常态，将温在热水里的菜饭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