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欲踏亘古之路
“你果真识得，哦，原来是叫&39;武经&39;啊，怪不得了。”向老一脸恍然道。
而苏临渊则依旧沉浸在震惊之中，
“这是，汉字？”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世界里，竟然会有地球文明存在。
“是巧合，还是有其他和我一样的穿越者？”
而老者的话更是让他瞳孔微缩，杀机乍现，又瞬间收敛。
暗色幽芒自眼中一闪而过，
“你，都看见啦？”;
可老者却似恍若未觉，似乎还很满意地说道:
“对啊，你那个世界，确实有着我所未见过的精彩。
不过，诸天之大，无奇不有，你那所谓的地球，说不定也只是在诸天中的一隅罢了。”
“给，反正我也看不懂，你自个儿看看吧。”书本入手，却不似纸张的感觉，倒像是丝帛之感。
翻开第一页，洋洋洒洒的隶书俨然其上，这种与这世界语言截然不同的文字，也难怪他们都看不懂了。
“自亘古创纪以来，武道昌盛。然武道非顺天之举，亘古末期，武道渐衰，神道崛起。再有亘古败于神启，武道之路走向末路。
武道不敌大势，吾等深知，神道崛起之势无可阻挡。遂集众人之力，著此《武经》，藏之古迹，欲留薪火以传后人”
再往后翻，少林武学、武当武学
前世熟悉种种武学皆印其上，却让他的疑惑更甚，“难道，这诸天中，真有地球不成？”
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和好奇，因为他知道，现在的他，走出这个星球都难，更别说在茫茫诸天中寻找地球了。
阅览全书，他很快便发现了不同。
较之如今流传于世的炼体秘籍，这部武经中的武学，倒更像是现世的练气功法。
每一门武学之中，不仅有着技法详解，更有着一门独特的吐纳法门。
这不由得让他更加慎重了起来，因为扉页也提到了，武经中的武学不同于练气功法，一旦选择，便不能在中途更改。
突然，他转头看向向老。
“老头，这就是你要的赌注？”
向老点点头，
“是的，说起来，你难道没有感受到，你身体的状况吗？”
“你的丹田空间已经彻底湮灭了，且不说此界根本找不到修复丹田的空晶石，而就算是有，也不是你如今这小身板可以融入的。”
“所以，练武，便是你唯一的选择。”
苏临渊却是摇了摇头，
“据我所知，当今世上，可没有一个在武道上走出成就的。”
“谁说没有的，”向老不屑一笑，“现世中那些秘籍，皆是为了配合神道战斗而开发出来的技法罢了。只是徒有其形，却无神韵意志。”
“那你倒是说说”正要回击嘲笑，苏临渊不由得想到了方才见到的那把向天刀。
向老见此，不由得得意一笑。小子，知道你爷爷的厉害了吧。
“可你不分明练的是神道吗？昨日我可是感受到了的。”苏临渊忍不住问道，可马上，似想到了什么，他看着向老，骇然道：“难道”
“不错，老夫走的便是神武合一的路子。当时获得这本《武经》时，我们几人都已经神道大成，且也读不懂这本书上的字。
所以纵然知道这书是个宝贝，他们也没甚在意。可我却把它留了下来，因为我感受到了，这书中有一股，与我极其契合的意志，而且从其中得到了武道传承。”
“这个发现让我喜不自胜，我当时便不自量力地以为，自己能够做到这古今无人能做到之事。”
向老的神情突然落寞了起来，“结果你也看到了，我最终还是没有做到神武合一，反而因为武道意志的阻碍，神道一直停滞在了尊境无法突破。”
“最后神战也被他们抛下，要是我不那么执着，要是我能突破圣境，结局或许就会不一样了。”
“诶，不对啊老头。这路你自己都走不通，你竟然还想坑害我？”苏临渊叫屈道。
“你可以不走神武合一的路子，不过，现在除了武道，你貌似是没有其他选择了。”向老淡淡地说道，“而且，我相信，你以后有了空晶石，你肯定还会走上这条路的。”
看着向老那大有深意的神情，苏临渊不再言语。
低头看向手中的书，闭目冥想，感受着书中传来的武道意志。
可令他感到惊奇的是，书中的意志他皆受他感应，并且都在与他产生共鸣。
数百道武道意志在他脑海中相交织，让他感到头疼欲裂。
几乎一瞬间，他便退出了冥想状态。
向老看着一脸沮丧的苏临渊，不禁安慰道：“没事，没感应到也没事。你看得懂文字，应该还是可以修炼的才是。实在不行，就修炼普通的炼体功法也行。大不了，就不修武道了嘛。”
苏临渊面色古怪：“可是，我感受到了诶。”
向老当即精神一振：“感应到了，感应到了什么？”
“感应到的有点多。”
“有点多，是多少？”
“可能，也就，五六百？”苏临渊不确定道。
“五六个啊，不错嘛~什么！多少个？！”向老有些失态道。
“五六百个吧。”
“那，那你岂不是可以修炼上百种武学？”向老有些抓狂。这是何等的机遇啊！
“额，好像是不行的。”苏临渊尴尬地挠了挠头，向他说明了原因。
“啊？只能学一门？”向老的心里总算平衡了一些，继而又开始幸灾乐祸起来。
“那你，选好要学哪门了没有？”
可出乎他意料的，苏临渊却是点了点头。
“那你可得好好选什么？”这下轮到向老慌了，“这选择一门契合自身的武学，可是尤为重要的，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见苏临渊神情不似作假，他只得叹了口气，问道：“那你选了啥啊？”
苏临渊翻到某页，
“就是这个——太极。”
“太极？”
向老疑惑之间，苏临渊已是摆开了架势。
仍是闭目冥想，可其整个人的气质却已大变。
下蹲，马步，左手逆时画圆，右手顺时画圆。
简单甚至有些跛脚的姿势一成，眼前站的确还是苏临渊，可在向老的眼中，却变成一个仙风道骨、素衣白发的老者。
“如此强烈的武道意志，简直不可思议。”向老静静地看着，心中却是大受震撼。
可又不免有些担忧，“也不知这小子能不能承受得住。”
不过显然，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苏临渊的动作不但没有丝毫停滞，反而愈加顺畅，直至最后，浑然天成！
苏临渊睁开双眼，眼中也压抑不住地流露出喜悦。
是的，在演武的过程中，他分明感受到了气的存在。
虽说感气思灵乃是修行的第一步，可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却是凤毛麟角，几乎个个都是天之骄子。
而大部分人，几乎都是依靠升灵台才完成思灵的。
而像他如今这般，还未修行之前便能思灵的，则几乎是没有。
而如今开始思灵便代表着，他能够以极快的速度，弥补上前二十年来未修行的短板。
念及至此，他斜睨了一眼向老：“怎么样，老头，厉害吧？”
向老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虽然境界不在，可他的眼力何其毒辣。
咽了咽口水，问道：“你感受到灵气了？”
“咋的，多稀奇啊？”苏临渊欠揍的表情让向老的牙根直痒痒。
苏临渊看着将要暴走的向老，连忙转移了话头。
闻了闻周身，嫌弃地扇了扇鼻子，“老头，哪有浴池啊，快带小爷去洗洗。”
说完，拿着武经，率先走出了房门。
看着少年瘦弱的背影和蹒跚的步调，向老不禁摇了摇头。
这小子
主上啊，也不知我们的选择，是对是错啊
手里拿着一株灵草，苏临渊眼神微动，随后，一口服下。
随着灵草被消化，化作丝丝缕缕的灵气，在苏临渊的有意控制下，流向心脏的灵窍之中。
心乃力之源，血之泵。心强则已，只有不断强化心脏，不断换血，才能自内而外地，实现全身的改造，改善他身体的弊端。
“噗！”
一口鲜血喷出，苏临渊本就苍白的面色变得更加的煞白。
不过他的脸上却是露出了笑容。终于，第一个窍穴，通了！
常人通窍，耗费数棵灵草才能通一窍，而他却只一株灵草便通窍完毕。
更何况他所通的还是最为凶险的心窍之一，常人通窍，皆是由外向内，由表及里。可他却没得选择，凭他如今这副身体，若是稍有一个不慎，便会是心脏爆裂而亡。
而这次能够通窍成功，不仅是因为他已经成功思灵，更因其有着前世对灵气细致入微的控制的经验，才有了他如今对灵气近乎百分百的吸收。
开启一心窍之后，原本跳动缓慢如暮霭老朽的心脏，像被重新注入了能量一般，重新焕发出了蓬勃生机。
又连续吞服了几株灵药，补充着造血的消耗。
病态惨白的面色开始有了些许红润，身体渐渐的也有了些气力。
攥了攥拳头，舒展着微微有些发酸的身体。
虽然如今的他依旧给人一股弱不禁风的感觉，可却已是少了几分暮气。
这，还只是开一心窍带来的变化，若是九窍全开
可他随即摇了摇头，马上就否决了这一不切实际的想法。
如今只开一心窍换来的血，已近让他这副羸弱的身体无法承受，就算只再开一窍，造出的血也足以让他爆体而亡，更枉论开九窍了。
这就让他不得不把目光放在了外炼之上。
武者炼体，外炼三十六窍，对应的分别是手、足、臂、腿，一分九窍。
内炼四十五窍，对应的分别是心、肝、脾、肺、肾五脏，同样是一分九窍。
外炼体，内炼气。内炼五脏给身体提供动力，而外炼四肢则为气力释放提供了媒介。
可如今的炼体法门，却少有能涵盖这八十一窍的。
九窍合一脉，四肢五脏每各通对应的一窍，便能形成一条灵脉。
一部足够好的炼体功法，便足以引得无数人为之疯抢，趋之若鹜。
深吸口气，他再次服下一株灵药。
可这次，逸散开的灵气却是皆流到了脚上。
足阳穴！
不过几息，足下一热，一股暖流自下而上，流遍全身。
再次吞下几株灵药，睁开眼，感受着久违的暖意，苏临渊不禁微微眯起了眼。
他如今的身体状况，阴盛而阳衰，阳气不显，再加上他俊秀的容貌，故常常会被人认作女子。
而他如今选择先通足阳穴，便是出于此目的。
走出房门，是正拿着酒壶独自饮酒的向老。
“这么快啊，小子！？”紧接着又怪笑道，“足阳穴，果真不出我所料。等等”
“你开了一心窍？”向老的语气中罕见地带上了几分怒气，“你这不是胡闹嘛小子。”
苏临渊却是一脸平静：“我自有分寸。”
向老神情一滞，挥了挥手，往嘴里灌了口酒。
“得，你小子有主见。那你说说，下一步该怎么走？”
“还能怎么走啊，洗澡，睡觉呗。”说完，苏临渊奇怪地看向向老。
“杵这干嘛呀，怎么，这大晚上的不睡觉，你还想跟我来场击剑啊。”
向老失笑，转身回房，上床，从枕底摸出一幅画卷，徐徐展开。
画卷顶，八个金灿灿的大字如印刻其上。
“囚天之名，永垂不朽。”
画中央，一名金袍男子傲然而立。左手负背，右手置于身前，掌心朝上，一枚金色珠子悬浮其上。
头顶金色皇冠，脚踏九颗星辰。星辰之上，一道道形态各异的虚影隐现。
身缠无数条锁链，挣扎着，咆哮着，却始终被束缚其中。
看着画中男子，向老面露苦笑，
“或许，是我太急了吧。也是，这万年都熬过来了，再等他一会又何妨。”
“希望，他真能够给我一些惊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