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检测结果
郑悠拿着几页资料推门进入，看着眼前的景象，又退出，看了房间的牌子，“是这间啊。”
郑悠再次带着怀疑打开门。本来临时腾出来给魏霁房间，此起彼伏的鼾声震天响。短短的老旧皮沙发上东倒西歪躺了三个人。应该放茶几的地方，现在八个塑料凳子拼在一起，组成了一个临时的小床，上面的人摆成一个“大”字睡在上面。
“魏队，您在哪？”郑悠把声音压到最低。
可惜并没有达成预想的结果，“什么事？”刚刚还打鼾的几人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齐齐出声应答。凳子上睡着的冯科一个侧身，摔在了凳子拼接的缝隙里。
“这儿。”和刚刚齐声回应的声音不同，低沉的音调和清晨透过树枝的阳光给人“这一天已经苏醒”的感觉。
郑悠回头，被魏霁嘴边的一圈泡沫逗笑，魏霁来这几天一直让人觉得“生人勿近”，第一次觉得他也挺可爱的。
“我刚刚去清点了你们带回来的遗体，一共12具。你们全部找完了吗？”
魏霁刚刚张开嘴，邓勇在沙发上迷迷糊糊道，“对啊，周家现在门前那块地都被翻得可以种地了。这不才回来吗，手都快废了。”说完，侧了侧身，呼噜声再次传来，仿佛刚刚没有说过话一样。
郑悠看着唯一像是彻底清醒了的魏霁，魏霁轻微点头，又抬了抬肩。
“您这是，在撒娇？”
“没事你可以走了。”魏霁再次回到“高冷”的人设。
“没有，找您还有事。所有器官大致都已经检验完毕了。这是尸检报告。”郑悠将手里的裹成圆筒的一叠资料交给魏霁。
“插播一句题外话，周家将器官冷冻保存得很好，从器官状态就能看出，这个冷冻技术是下了血本了，不愧是我市有名的教授。”郑悠发出感慨。
魏霁没好气地刮了她一眼。
“好吧，是可恶。从dna检测结果来看，全部器官一共来自二十名女性。每一位的年龄应该都不超过三十岁。因为你们之前在找吴晓的姐姐，冯师傅让我留意一下，我当然乖乖照做咯。有趣的是，有一个dna的结构和吴晓的dna结构真的具备很高的相似度。这就意味着，她们应该是同一个家族的。吴晓没有其他失踪的亲人，那吴敏应该就是其中被害者之一。”
“不超过三十岁？”
“对，和昨天晚上我去周家外翻看的那几个骸骨的结果是一致的。”
魏霁继续翻看着，“还有其他发现吗？”
“器官并不全。”
“什么意思？”
“这些器官我全都逐个排除了，也试图拼接过，想要将它们以每一个所属主人的身体器官的方式重新分装。后来我发现，都不能组合成一个人完整的四十八个器官，多多少少都会少几个。有的少了肾脏，有的少了胃，有的少了肠。提到肠，我还想起一件事，大肠部分没有，我看现场拍回来的照片，那个箱子上是有这个器官箱的，你们全都拿完了的话，可能就是周家在将器官和人体分离的时候将大肠部分剔出去了。估计是不太方便处理。”
“何以见得？”
“现场我也看了，照片也看了。周家的暗室说是暗室，其实就是一个手术室。那个整洁程度，周平一定是一个洁癖。大肠部分，你懂的。”
“还有就是死亡时间的推测。具体的肯定是推测不出来了，但是能推测一个大概。全部死于不同的年份，无论是从器官状态来看也好，还是检测结果来看也好，都是这个结果。最长的应该有差不多二十多年左右。”
“哦，对了，这些女性的生殖器官我检测过了。有的能检测出怀过孕，有的又还未经人事。身体状况又都很好 ，至少从留下来的这些器官中，没检测出什么病。我觉得你们可以朝这个方向查找下去。”
“你是怀疑这些病人在他们被周家盯上可能是因为他们都已经被确定身体健康状况良好。所以周平医院是个突破口？”
“对，就是这个意思。全国很多失踪人口，但是能获取到健康资料的，大概只有医院这一个地方。”
“还有么？”
“资料都在这里了。反正最主要的那些，我刚刚差不多都已经说完了。剩下的你自己看。我接着去验你们昨天带回来的了。”
“好，辛苦了。”
两人说话期间，魏霁办公室的几人差不多都清醒过来。
“冯师傅昨晚去哪里了？”魏霁凌晨回来后还在一直整理目前为止搜集到的东西，在电脑桌前趴着才睡了不到三小时就又起了。
“他好像在外面睡的。”邓勇指了指他们平时办公的地方。
河咀市进入秋天，气温会直转而下，凌晨几人回警局的时候，已经被冻得瑟瑟发抖了。大办公室空荡荡的，即便有空调也让人扛不住。
冯彰和几人一起回来，魏霁考虑到他年龄稍大，让他先去自己办公室睡。没想到几人将所有的骸骨搬到法医室再回到办公室，发现冯彰已经和衣躺在大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着了。几人怕他感冒，将身上的外套均匀披在他的身上，才进魏霁的小办公室睡去。
剩下的部分，则去了会议室。
“我先去找冯师傅，你们醒醒神。”
魏霁去到外面，冯彰已经先他一步开始在看手上的资料了——和魏霁手里一样的资料。
“冯师傅，您这么早。”
“嗯，先看看资料吧。这不还没破案，心里放不下，索性就起来了。”
魏霁将郑悠的话原封不动转述给了冯彰。
“我记得你们之前查过周平的医院吧？”冯彰拿起昨天中午从食堂拿回来剩下的一个馒头，就着水，一边喝一边问道。
“当时还没有查出来尸体的事，只是想着谋杀案，主要看的是周平的资料和安眠药的情况。还没有查到过病人。郑悠提供的信息可以让我们缩小查询的范围，不至于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
冯彰点点头，随后又转过身看着魏霁。
“有什么事，您说。”
“我记得那天询问周然的时候她说过，周家是有监控的对吧。你们当天看见过保存录像的胶带吗？”
“带回来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清点，好像确实没有胶卷一类的东西。但是有周平的笔记本。除此之外，周家整间屋子里只有周游的卧室有台式电脑，我打开看过，有关家里监控的录像是没有的。待会让技术部的孙超看一看笔记本里有没有类似的录像。不过别抱太大希望。”
“这么肯定？”
“周家别墅和周平的办公室发现的东西太有限了。我看过记录。周家被杀害那天，郑悠就带人验过，周家没有可疑指纹或者足迹。但周平和周建国肯定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被杀害。那只有一种可能，确实存在一个人，将有用的信息拿走了。而且杀害周家人的和最后拿走资料的应该就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