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抛尸地点
魏霁突然出声，“吴晓的姐姐大概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报案时间写的是94年。”
“也就是二十五年前。”
“周建国是什么时候买下海边那套别墅的？”
“别墅是在95年建成，买应该还要早一点。装修完毕后正式使用应该是在98年左右。当时是作为婚房给周平预备下的。”
“时间不太对。”魏霁自言自语说着。
“魏队，你是有什么发现吗？”张猛大着胆子问道。
魏霁想了想，还是觉得有问题，“当时吴晓为什么会选择来河咀市呢？她读的是师范，我记得当年应该是分配吧。”
陈澜又回答道，“来河咀市的原因就是有人告诉吴晓的父母在河咀市好像看见过她们失踪的女儿。吴晓当时正好从师范毕业，没有选择服从分配就直接过来了。后来还是没找到人，那边岗位也满了，吴晓就在这边暂时住下。再然后，遇见周平事情就发展成现在这样了。”
“所以海边别墅是在周家95年前就买好的，如果吴晓姐姐的失踪真的和周家有关系，那……”
魏霁一个人陷入沉思。
“魏队，你们那边有什么发现吗？”冯彰的询问打断了魏霁的思路，魏霁决定先开会，再独自理一理。
“我们只找到了一些看起来有用的资料，其他的没有发现。后来让冯科和邓勇去周平的办公室搜查，也没有找到能够说明他们在做器官买卖的资料。本来以为周家会有我们想要的东西，这么搜了一圈下来都没有结果，我们怀疑被人捷足先登了，而拿走他的人应该就是杀害周然一家的人。”
“物业我也去看了，周家这栋别墅在设计之初，就没有被纳入过监控范围，我们最多也就是通过其他不直接能照到周家的监控看到周平的车和周家人什么时候进出的小区。”
陈澜打断道，“等等，你说没有一个监控能够直接照到周家？”
“对，物业换了几波，也曾提出过安装，但是周家不同意，并且保证出任何事都不会找物业……”
话还没说完，魏霁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突然站起身来，“冯师傅，还有你们几个，都跟我来。”除了冯彰，其余几个都是年轻力壮的。
被点到的几人皆是一愣，都没有反应过来。
抬脚都走到会议室门口的魏霁见没人动，又折回来，“走啊，我可能知道抛尸的地点了。”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入周家的别墅小区。
在车上，魏霁告诉冯彰自己怀疑别墅是抛尸地点的原因。魏霁也认为，大规模的器官的出现，那么周家一定选好了一个比较合适的抛尸地点，这样能够最大程度保证不会被别人发现。而冯彰怀疑的是周家祖坟，但是周家祖坟不能轻易刨。何况周家修缮的时间应该是最近几年，那么根据周然看到的时间推算，肯定至少有一个人不是埋在周家祖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逻辑结构，如果按照周家最后将后面的尸体抛在周家祖坟的行为来看，那么前面应该也有一套类似的逻辑，并且是实验成功了的。那么能够满足以上条件的，就已经很明确了，只有周家现在的房子。
今天的搜查，虽然没有搜出什么，但是陈澜一句话提醒了魏霁。没有监控是能够方便运送人，也可能是为了其他原因。而且周家门前的柠檬马鞭草整个小区只有周家才有，魏霁来河咀市也没有见到过。那栽种它的目的如果本来就不是为了观赏，而是为了它能持续散发的味道呢？
魏霁现在只有五分把握，但想试一试。
车到达别墅，尽管处在小区角落，没有几个人，但还是将周围拉上了警戒线。
周家外围有接近二十平米的草地。几人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抓草，费了半小时才差不多把草剔除完成。随后又戴上手套和口罩、帽子，两两一组，分别在房外围的左右上下展开挖掘。
一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半小时过去……
到后面，每过去一秒，魏霁就会变得更加紧张，手已经能被攥出水来。
魏霁也加入队伍，不敢大力挖下去，怕下面真的有发现，但又着急。
魏霁开始怀疑自己判断的时候，“队长，有发现！”冯科兴奋地叫着魏霁。
几人连忙小跑过去。
冯科是在别墅外的左侧挖出的，现在坑已经被挖到接近地下三米的位置，冯科刚刚只是挖出了一个角来，里面露出了白色的骨头，能看出来是小臂的尺骨和桡骨。
“快，给郑悠打电话，让她过来。”
“是。”
几人脸上都轻松了不少，案件到这里算是有了第一个重大进展。
在郑悠来之前，其他地方也陆陆续续挖出来了不同部位的人骨。
郑悠到达现场后，分别去几处挖出人骨的地方看了下，“现在我们看到的这些大部分是年龄在三十岁以下的女性，目前只能根据骨骼的大小和形态来对死者做出判断。土里没有肌腱、韧带、软骨等组织，而且骨骼呈现的状态比较干燥，应该埋了不下十年了。”郑悠暂时做出了初步的判断。
“你们现在都没有一具是完整挖出来的，都是一个部分。后续的详细分析还是要等你们把所有的都弄出来再看。今天晚上能全部弄出来吗？”郑悠说完抬头看着一旁站着的魏霁。
“我们今天努努力，后续就靠你了。”
“得，是个大工程。今天你们辛苦了，尸检交给我。”
夕阳透过窗户映照进荒废的大楼，逆光的一侧，看不清对面坐的人。
另一侧，周然伏在地上，嘴角处挂着血珠。
“认识一下，你好，周然同学。”绅士风度搭配与其极不相符的语气。
不待周然说话，“引导警察去查暗室，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加速你的死亡？本来可以不杀你，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啊。”声音听不出有丝毫的波澜，但开口的瞬间又让人颇具压力。
“啪”逆光的昏暗中亮起了一丝火光，烟味不出几秒，弥漫了整个空间。
“咳咳……”地上的女孩被烟呛着，发出剧烈的咳嗽，“这算是你们不遵守承诺，我的一点报复而已。”周然抿了一口，将嘴里的血泡吐了出来，右手按着被踢的肚子，慢慢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这就怕了？”挑衅的意味异常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