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数字
魏霁这是第三次来周家这幢别墅，第一次是刚到河咀市那天，第二次是昨天下午，第三次就是这一次。
考虑到别墅较大，魏霁带了八名警察。
留了三人在一层，其余几人都被叫上楼进行搜查。一楼是客厅、饭厅、以及书房，二楼是全家的卧室，一共五间，除去四间外，另一间是杂物间。
分配好任务后，魏霁独自一人到小区了解情况
周家这套临海的别墅，在这个别墅小区里处于最角落的位置，魏霁去物业看了小区的监控。即使没有周末的停电，别墅也不在监控范围内。就是这么恰好。而且不是最近没有，是从小区开始有监控系统就没有。
现在的物业已经是换过好几波后的物业了。他们接手这个小区时询问过周家要不要装监控系统，但被拒绝了。并且保证，即使是哪天有盗贼也不会怪到物业头上。如果要装监控，还得花钱购置设备，物业管理人员得到周家的答复后尽管觉得奇怪，却也不会没事找事，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房屋开发商的电话你们有吗？”
“我们就是提供第三方托管的物业，是没有房屋开发商的电话的。”
魏霁得到令人失望的回答。
“那据你了解，这个小区所有的别墅户型都是一样的吗？”
“大部分都是一样的。但也有几栋略有不同。您也看见了，这个小区虽然都是别墅，但也是二十多年前的别墅了，不像现在都是标准化的。那个时候别墅只有这个小区有，听说如果在建别墅之前就买房，能够和设计师沟通，对别墅进行一些个性化修改。但是别墅大体构造是一致的。”
如果是只有周家一家和其他家不同，那还可以从开发商的角度入手。魏霁只好打消自己的想法。
别墅门前的草像是没有尽头一样，一茬接着一茬。海风一阵一阵地吹来，周然家别墅的外围竟然有一股柠檬的清香味。魏霁循着味道找去，发现味道就是周家门前的草发出来的。今天风大，将草散发的味道吹向四周。
魏霁第一次见能发出这样味道的草，于是顺手拍下来识别——柠檬马鞭草。
名字和味道很相符，魏霁一眼便记下了。
魏霁继续研究着眼前这栋房子，左右对称的结构，那另外一边的异形空间是不是也应该有一个可以下去的通道呢？魏霁做出了大胆的猜测。
魏霁进屋，上楼后，使劲踩了踩另一侧的地板，大失所望，另一侧是实心的。魏霁还不放弃，又去找和类似的开关，最终无果。看来不会有魏霁想象中的画面出现。
“魏队，找到了。吴晓的那本日记。”
本子泛黄，页边老旧地卷起，很普通，连皮壳也没有。打开后，里面的纸张因为长期抚摸和翻看，有的地方已经有了竖起的排纸屑。魏霁将本子拿在手里，都不自觉小心地对待。
翻看几页后，魏霁用塑封袋将本子仔细装好，又接着开始找有用的信息。
“队长，我们刚刚发现，周建国卧室的画后面墙壁被凿了一个洞，里面只有一个本，上面记录的都是一串串的数字,好像是日期。”
魏霁接过巴掌大的本子，第一页第一行标注的是“0321”，本子上所有的文字都以这种形式标注出来。魏霁翻到最后一页，最后一行写着，“0610”。魏霁耐心数了数，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本子上一共记录了二十串数字。
如果每一串代表的就是一个人，那么这里就一共就有二十条人命。
几个小时过去，队员们把觉得可能和案件相关的东西收集整理好装入一个纸箱，剩下的就是从这些里面找到与案件相关的东西。
“就这么些？”魏霁看着不大且还没装满的纸箱，一个下午，没有想象中的惊喜出现。
“对，就这些。”
“我们都来汇总一下今天的收获。”会议室里，魏霁站在画满了周家关系图的小黑板前。
“冯师傅，您先说说吧。”
冯彰没说话，只是走上前去，用笔在小黑板上拉了一条线出来，旁边写着“周家祖坟”,后又打了个问号。“周家祖坟，最近两年突然修缮，后来高建国又高价买了一块地皮，把坟地扩大，我们合理猜测周家祖坟下埋的不止有周家人。”
冯彰的发言太大胆，在场中的一些人之前根本没把周家祖坟这看作是一条线索，现在冯彰做出这样的推测，下面坐着的人都议论纷纷。
“山上的住户向我们反映，周建国和周平近几年来偶尔会开着车大半夜去周家的祖坟。如果我猜的没错，除去有用的器官外，尸体的其余部分被周建国和周平埋在了周家的祖坟下面。”
“那也是最近几年啊？周家这桩大案时间跨度应该比这更长才对呀？”有人提出质疑。
“对，这也是我和张猛现在都想不明白的地方。但是又不能贸然掘了人家祖坟，即便现在有批示，工作也很难开展。”冯彰故意一顿，扫了眼坐在下面的人。
“所以，我是想听听你们对周家抛尸有什么想法吗？或者，今天的调查过程中有和抛尸有关线索也行。”冯彰合拢笔盖，将笔扔进框里。
“周家的别墅暂时没什么发现。你那边呢，陈澜？”
陈澜最初在分配任务时，自动划入了去找吴晓这条线索的组。
“由于吴晓的母亲听到吴晓去世的消息，一直病重，因此我们先找了吴晓老家的公安局，调取了吴晓及其家庭的相关信息，并且着重寻找了吴晓身边有无相关人员失踪或是离奇死亡。
吴晓有过一个姐姐，当年的成绩非常好，以全市第一的名次进入国内某知名高校学习，在她姐姐上大四的时候，和父母说出去实习，结果一去就没有回来。吴晓的父母随即报警，警方找了几年都没有找到，后来就无疾而终了。但吴晓的父母也都没有放弃，这些年他们都还在寻找。所以我们怀疑，吴晓可能是发现周家可能和当年她姐姐的失踪有关系，因此才决定复婚。
之前的调查中，吴晓的同时也曾经向我们反应过吴晓当年离婚后有过一段时间性格像是发生了变化。”
这样一来，如果真的像推想的一样，就能合理解释为什么吴晓又和周平复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