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再去墓地
得到冯彰肯定的回答后，周然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审讯室。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按时到场。还没进入会议室，就能听见大家的讨论声。
冯彰坐在角落，依旧端着他的大茶杯，脚跟有规律地踩着地面。
魏霁两手一拍，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昨天大家辛苦了，法医组的同事也没睡，连夜进行了尸检分析。现在已经出来了一部分了，今天我们依然要打起精神来。刚才进来之前我听大家都在讨论，我想听听大家的想法。”
小叶第一次参与如此大的案件，马上跃跃欲试，“昨天我在冯师傅旁边做的笔录，我觉得周然的妈妈我们应该再往深处查一查。为什么那天周然会收到信，吴晓应该是感知到了什么。而且周家像是在为谁做的这些一样，反正我觉得事情不简单。”
“切，你就得出这么个结论？这需要总结吗？”一旁的小张打趣道。
小叶没有理，继续说道，“还有那个什么‘转胎药’，我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呢？不会是周然编的吧。如果是真的，周家这么重男轻女，我是周然我也活不下去。做的这些是人么？一个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
尽管逝者已逝，还是忍不住吐槽。
在场没有人说话，‘转胎药’以前确实没有听说过。
“我昨天审讯完就去查了相关资料，确实有这种东西。也是最近几年才有很多人在网上爆料，因为那一批受害者都已经长大，有的结婚做婚检时才发现。真是害人不浅。”陈澜又将手里打印好的资料递给魏霁，都是全国各地的类似案件。
法医组的郑悠翻了翻陈澜递过来的东西，也开口道，“我想说说尸检的发现。”
说是法医组，但其实只有郑悠一个人。河咀市很久没有发生过这样性质恶劣的杀人案件，不过郑悠凭借自己过硬的技术，已经参与了全国多起刑事案件，经验也是相当丰富。
“昨天我解剖了部分器官，可以肯定都是人的器官。单单从肺的情况来说，有的肺表面还有淤血和肿胀，还有一些发绀，而有的肺部又有积水。前者属于窒息死亡，后者属于溺水死亡。幸运的是器官被保存的很完整，根据器官的情况，器官所属主人的死亡时间跨度较大，有的甚至不是这一两年的。插播一条，器官量太大，我要申请增派人手。”
“这也和周然说的是相符的。而且别墅的修建时间也差不多就是在周家突然富裕后不久。”
情况简单总结后，魏霁发言道，“现在还有很多疑问，我们就从两个方向入手兵分两路。一组去把周家的别墅进行地毯式地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信息。切记，一定要仔细！另一组去调查吴晓的资料，尤其要注意她身边是否有什么人已经去世或者不明原因失踪。”
“好！”
冯彰整场会议，一直在角落，没有发过一句言。
“冯师傅，您的看法呢？”魏霁还是想听一听冯彰的看法。
“我知道这样说没有道理，但周平和周建国频繁回老家我觉得多少有点奇怪。或者你们还是按照原计划，我自己一个人去周然老家看看。”
魏霁犹豫了一下，“冯师傅，你和小张吧，其他人按照原计划进行。”
“好！”
“郑悠，你要想增派人手向上面申请就是。哦，记得把结果送去孙超那，看看里面有没有失踪人口。”
“好。”
“张猛，我记得上次是你和另外一位一起去的周然老家吧？”
张猛摸摸头，“是的，冯师傅。”
这是张猛第一次和冯师傅一起去办案。张猛的爸爸曾经也是这个警察局的一名警察，在前几年就退休过上了养老的生活。之前曾经从父亲那听过一嘴，知道冯彰曾经的历史。不过也只是知道一点。平时在所里，冯彰也是一直默默无闻的，原本以为冯彰根本不认识自己，现在突然被冯彰叫名字，还知道自己来过周然老家，张猛还有点不适应。
“也是这么‘热情’？”冯彰指了指车窗外。进镇后，车辆逐渐挪不动，外面都被人包围着。
张猛摇摇头。
窗外，路面上站着一群人，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张猛，把车窗摇下来。”
车窗摇下后，冯彰微微探出头去。
“老人家，你们站在我们车旁干嘛呢？”冯彰笑嘻嘻地询问。
张猛觉得老人很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什么？你大声点，我听不见！”老人冲着冯彰喊到。
冯彰放弃，对着旁边的人询问到，“你们站在我们车前干嘛？”
人群继续闹哄哄的，没有人搭理冯彰。
警车一直无法挪动，车里的两人都很无奈。
冯彰再次伸出头去，“你们再这样，属于妨碍警察公务了啊！”
刚才的老人耳朵突然又变得好使起来，“我说，你们从市区来的警察也不能污蔑人吧！”
冯彰刚要出口反驳，张猛抢在他前面，“我记得您是周氏家族的副族长吧。上次还是您给我看的周氏家族的族谱。”
老人一听，连忙把头偏向一边。
“怎么，您还记得我吗？”张猛随后又补充一句。
老人又恢复了“耳背”的人设。
这时，人群里有人朝着他们吼，“你们警察怎么办事的？周家的事情还没查完吗？你们说好的一个星期，现在在干嘛呢！”
冯彰将安全带解开，张猛冲他摇摇头。这种情况下，车里是最安全的。冯彰用手拍了拍张猛，示意他没事后便开门下车。
“各位听我说一句，我们得讲究办案的质量对不对，而且我们从来没有说过一星期要出结果这种话吧。”
“你们那个什么队长说的啊，现在又不承认？”一位身穿黑色长袖男子大喊道。
冯彰笑笑，“这是我们队长说的没错，但，你怎么会知道呢？我们从来没有对外承诺过。”
嘈杂的人群又安静了。
“你们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我们不能冤枉好人，也不能放过坏人不是？我们现在在做的工作就是调查取证，但你们在做什么呢？早点放我们去查才能更快找到凶手。”
说完，人群中有人慢慢离开，冯彰也回到车上。“张猛，开车吧。”
张猛把车窗关上，“冯师傅，他们怎么知道的呢？”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暂时不要暴露，我们所看来有内鬼啊。”
张猛觉得冯彰的话言重了，冯彰看出他的疑惑，瞥了张猛一眼，“你们上次来时不是这样的吧？我们今天刚来就被堵上了，你觉得是巧合？”
冯彰无奈地看了看张猛，“走吧，先别声张。而且他们的目的也不一定是想让我们查案，也可能想让我们查不了案。如果是后一种，那就有趣了。”
“冯师傅，我们直接去周家的祖坟吗？”
“嗯，这样来看去其他地方也没什么意义。万一真的有什么，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我们先去那边看看吧，看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