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靠脸吃饭
没过多久，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挤开人群而来，马夫是个清秀的小厮，许长生一眼就看出她的女儿身，显然是女扮男装。
许长生好奇望去，车帘掀开一角，走下来一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雍容华贵，眼神清冷，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他视线放肆地扫视着妇人，既然出来是过眼瘾，那就过个够。
人群在她的气场之下，自觉分开一条路，妇人走到台下，朗声道：“她们我迎春坊全都要了，我想除了我也没其他人敢接收吧。”
黑袍老者本想待价而沽，被她整这一手，价格估计也高不起来了，语气不善道：“叶夫人，你这样做让老夫很难跟宗主交代啊。”
叶姓妇人霸气回应道：“不好交代那就别交代了，记得把人给我安全送到迎春坊。”
许长生望着这一幕，心驰神往，他目光越过妇人，高台上的老人还有那些被当做商品的女子，越过城墙，看向了天外。
说不定，将来有一天他一人一剑，把那些人模狗样的仙人踩在脚下，随意轰杀，再把那些高高在上的仙女压在身下，看看他们在床上是否还能高贵冷艳。
许长生昂着头迎着太阳，灿烂地笑了起来。
由于十几位新的娼妓到来，迎春坊的生意明显好了许多，很多慕名而来的嫖客都想尝尝鲜。
许长生也变得忙碌了起来，就提那些新人搬行李都忙活了大半天，通过这个活计他如愿有机会能进入红牌们的居所群芳院。
倒不是他有什么旖旎想法，而是他想借助此次机会探查一下院子，寻找对裴绾绾下手的时机。
许长生进了院子，跟主楼的热闹不同，这里清幽典雅，穿过一丛茂密竹林，院中央有一方池塘，里面养着几尾红鲤鱼。
新人都住在最里面，这给了许长生足够的时间熟悉地形，一路上悄悄东张西望，路过过道拐角时，撞见了二管事正提着裤子从一间闺房里出来。
二管事见着许长生有点慌张的一愣，然后对着他就是一脚骂道：“你这种低等下人跑来小院做什么？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许长生瘫倒在地，低着头解释道：“是大管事让我给新来的清倌人搬行李的。”
说着把手里的物品晃了晃。
二管事做贼心虚，狠狠道：“干活就好好干，眼睛别瞎看，记得管好你的嘴。”
听到他的脚步走远后，许长生站起身，走进了二管事出来的闺房。
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子蹲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哭泣，许长生心中顿时了然，在青楼管事动用权力玩玩手下的娼妓都是常事。
可是这种刚来的娇贵雏妓，是由专门的龟公调教，这种偷吃的事平时也没啥，许长生眼尖，发现了被子上的点点落红，心中瞬间了然，这种姿色不错还有处子之身雏妓的初夜可是能卖好大一笔钱的。
看着二管事慌张的表现，他心中渐渐浮现出一个计划。
许长生走到屋角落放下属于她的行李，抬脚就准备离开。
女子幽怨的哭泣道：“你能救救我吗？在这个地方活着还不如死了。”
许长生脚悬在空中，顿了顿道：“想死就尽快，不想死就努力活着，活着就有无限可能。”
说完便走出房门，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没有资格去可怜别人。
继续搬运行李，突然听到一阵琴音。
幽怨悱恻，婉转凄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
许长生小时候常听乳娘抚琴，对于音律有着天生的亲近感，不自觉的慢慢朝声音方向走去，想看一看是何等女子在弹奏。
远远望去看见一个修长的倩影，看起来柔柔弱弱，手轻抚琴，身体微微晃动，与身旁竹影相得益彰。
“好看吗？”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许长生没来得及思考，脱口而出：“好看极了。”
转过头才看到，眼前站着迎春坊的大当家，那个华美妇人。
许长生内心一惊，不露痕迹地微微弯下腰，摆出一副下人姿态，心里想着看来今天要挨一顿打了。
美妇人见他这般作态，心生厌恶，不满道：“抬起头来！”
许长生惊疑不定，缓慢抬起头，不敢与她对视。
妇人盯着许长生，嘴里喃喃道：“像，真像他啊，你叫什么名字？”
他恭敬地回道：“小奴，许长生。”
她盯着眼前少年那张俊雅的脸孔，轻轻道：“你忙你的去吧。”
华美妇人看着许长生离去的背影，思绪回到了以前，在离别时她曾经问那个头也不回的男子，何时能够再相见。
男子咳嗽着回道：“待到长生时。”
许长生离开后，不再耽搁快速送完剩余的行李，离开了小院。
当天晚上大管事在柴房找到了许长生，语调不同于往日的居高临下，明显亲热了许多，他寒暄了一下，关心起了许长生的伤势。
然后笑道：“大当家吩咐你去群芳小院，照顾一名清伶。”
又还半认真半玩笑说：“许兄弟以后发达了，别忘了自家兄弟。”
许长生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连忙说道还得靠大管事多多提携。
送走了大管事，许长生一脸狐疑，不知道为何那个神秘的大当家要提携自己，摸了摸下巴，联想着妇人的话语，看来这回是靠脸吃饭了。
走到外面，二管事看到许长生后热情的走上来，嘴里不停地道歉，让许长生大人不记小人过，先前都是误会。
许长生不露声色道：“二管事，我知道你干了啥，咱们日子还长，要互帮互助啊。”
二管事脸色一僵，伸出来的手顿在空中，讪讪一笑，没有明确回应就离开了。
许长生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十分确定他肯定在咒骂自己，现在自己的身份算得上水涨船高，又有他的把柄在手，接下来的日子只要稍加敲打，相信不久之后就能利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