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噩——我已沾满献血，我已没有回头路。这是我已预见的未来
“彪哥！没，没找着……”
“……，”一人脸上带着凶狠的伤疤，直勾勾斜挂在左眼上，狭长的鹰眼在黑暗中睁开来。这里人声鼎沸，俊男靓女裸露着自己的皮肤，恶臭、清香一齐具备。他们潇洒地喝着酒、媚着腰，蹦蹦跳跳，疯狂又迷人。
“没找着？”那人开了口，沙哑而又雄浑的嗓音足以让面前这个小伙子吓得抖三抖。
“……没，没有……”小伙子说话的声音都打了颤，头微微向后垂着，眼睛清亮而又小心翼翼，巴眨巴眨，对面前这个男人惧怕到了极点。
“几天了？”彪哥发了话，“给了你们好几天的时间！两个死了不说，另外三个还他妈的没找着！你们他妈是不是废物？！”说着还用一只粗壮的腿踢翻了身边好几个酒瓶。
一时间，在嘈杂的环境里，“叮叮咚咚”的浩大声响也影响到了周围的人。他们迷茫地停下来张望，一瞬间的安静又再次激怒了彪哥的愤怒：“看什么看！继续跳你们的！一群贱玩意儿！”吐了口痰，他继续发着狠盯着眼前这个发抖的下属，仿佛能瞧出花来。
“彪哥别气 他只是一个新人，别被你给吓跑了。”一阵温柔清和的男声从一个深邃的隧洞传来，悠远而又清脆，随声而来的，也是一个令人忍不住叹息的男人。他有一头很长很柔的头发，歪歪搭在自己身穿白衬衫黑西卦的肩头，金丝框眼镜立在高挺雪白的鼻梁上，一双凤眼细长而妖媚，隐藏在镜片下也遮不住它的光芒——修长的身影一略而过，直立在新人面前，“人还没找到？”
彪哥见他来了，也不说话，只是用手使劲刨了自己的寸头，忧郁的脸色在告诉别人他并没有消气。
安静了一会儿，那人用自己的大长腿一步跨到了华丽土气的黑金色沙发上，正挥手想让新人离开，彪哥终于恶狠狠地带着不怀好意的口气说道：“等等！给老子停下！”那人皱了皱眉，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你，过来！”于是小新人颤颤巍巍地走到彪哥面前，也不敢抬头，但彪哥也突地不骂他了，经历过风霜的皱纹随着他的笑显得恐怖又狰狞。彪哥一脚猛地踢在新人的小腿肚子上，新人便猛地向前一扑，倒在了彪哥的大腿上。
“黑彪！”那人有些生气了，俊美秀丽的脸庞带着温怒，“别总是把自己的邪火撒在别人身上！”
“你给老子闭嘴！”彪哥使劲压着新人的头，让他安稳地倒在自己的大腿上。而新人也不敢乱动，只是抓着沙发的一角使劲发抖，他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文常清，不是看在魏老大的份儿上，你以为一群人能看得上你这个没用的小白脸儿？他们能服你这个只长得好看的花瓶？别他妈在老子的地盘上压老子，老子看不惯你很久了。”
“你！”
“闭嘴！你是聪明，可我们这里聪明的那么多，难道只有你一个？都他妈是虚的，你就是个贱人!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嗯？”彪哥一把扯起新人的脑袋，眯眼仔细端详起新人白净秀气的脸——还未遭受这个污秽花绿世界的污染，似乎只有二十来岁，有着青春萌动的诱人气息。这就像一个嫩红的小苹果等着人来品尝它的甜美多汁。
彪哥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眼睛里满是猎人围猎时的凶狠、激动与欲望。新人懵懂着，对有些事情不明白，却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只能装着眼泪不甘地忍受这种折磨，心脏好似随时可以跳出来，“嘭嘭嘭”乱跳。
“……黑彪，干架你不一定干得过我，换一个，他不是干那事儿的人，我不想动手。”
“呵！你多厉害啊，我好怕啊。换？我凭什么听你的？搞笑！老子已经让步了，我说了，这是老子的地盘儿，该好好听话的是你!再说了，那种事情只要调教一下，是个人都有感觉。”
“退？你退什么了退！”
彪哥再次露出恶心人的表情微笑着：“毕竟老子是想和你……哈哈!可你是老大的人啊，动不得，这不是退一步吗？”
“还有”，彪哥开始面露凶色，“别把事情闹大了，我知道，这段时间老大对你不是很信任，你现在应该好好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踢出去！”
“黑彪！别欺人太甚！”文常清站了起来，“噌”地一声撞到了腿根也毫不在意，起伏地胸膛表示着他现在很愤怒，本就白得发亮的皮肤在生气的红晕下更显迷人。
彪哥也懒得理他了：“来人！”应声来了几个粗壮严肃的黑衣人，“把咱们的文大军师请出去，把门带上！”
黑衣人不动声色地把略微挣扎的文常清拉了出去，门也跟着被紧紧带上，闹腾的声音似乎也被关在了门墙之外，十分细小却仍旧嘈杂。
包厢里只剩了一个猎人，和一只弱小的猎物。
“妈的！”彪哥吐了口恶气，“老子多久没尝鲜了!”
新人不敢相信地看着彪哥，说话的声音都没了力气与希望：“彪，彪哥，我，我知道错了，我，再给我……给我几天时间，我绝对，绝对会找到的！你相信我真的，求你了彪哥！求你了！我真的会找到的！彪哥，彪……”
——“啊！不！不要！彪哥！放过我！求求你！不要……”
谁都救不了谁，恶心的泥土总是会在你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疯狂吞噬你的自尊与清白。
新人——李徽任由眼泪的滴落，也任由自己在这场风雨中飘摇。
他恨，恨自己，恨彪哥，更恨这个世界。
为什么？为什么啊？自己明明只是一个讨饭吃的小人物而已，自己只是想活下来而已。
还记得小时候看动画片，人们遇到灾难时总会有一个英雄来拯救自己，带自己逃离不堪与痛苦。
现在呢？他的英雄呢？
没人会听见他的呼救。
……
这一切是那么违和，又如此和谐。
无人受影响，也无人在意——这本就是欲望的天堂。
文常清无力地握紧双拳，耳边回荡的是邪恶的叫嚣与恶心的回应。他的胸膛仍旧无力地起伏，无法忍受后只能快步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黑彪说得对，他不能再这么张扬，老大起了疑心，他应该小心再小心，可是……他果然早就同这里的蛆虫一样令人恶心呕吐了。
他已经快要被这口泥潭吸附在最深处又无可奈何，无力反抗。
夜晚的冷风带着一股清冽的劲儿把他吹醒了几许，他望着外面空旷安静的时间，心里终于找回几分平静，刚闭上眼——“叮铃”，手机里传来一条信息：
上面的人被挡了，死那两个的案子会出问题，注意一点儿。
文常清想了一会儿，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喂？老大，我们上面的人被换了，赵凛那几个人怕是要连累我们，怎么办？”
电话里的人似乎沉思了一会儿：“……在他们之前，把那几个学生找出来，然后解决掉，做的干净点儿。”电话里的声音被加工了，听起来那么沙哑又难听，可文常清还是皱着眉柔下了目光，他的心脏被揪成两半，痛苦不堪。
文常清：“……好。”
“我信你，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