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院试
两天的时间,白晋努力地将光球推向识海,他曾想过会不会因为这样的操作让自己开启灵境后会不会有其他问题。但相较于这些,他更希望做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出来。
这两天一直关在自己房间里,饭菜都是小二送上来,衣服也送到了。
这是一套极为精致的青袍,上面有几处地方可挂扇配剑,褶皱处也极为讲究。
一切都非常顺利,就是那个光球每天能移动的距离有些许短。
白晋不以为意。
院试前一天的晚上,白晋还在纠结究竟是文试还是武试,整理着衣服,发现了一封信。
那信在他到了客栈后放在了行囊里面,然后一连串事件让他忘了这封信的存在,而后每天都在推动光球,而那信更是忘记看了。
他拿起了信,上面有一阵阵清幽的香气。
白晋打开来看。
前面先是普通的客套话,而后写的是院试的一些细节,其中写道:“若是公子院试,鸢儿建议公子选择武试,相较于文试,武试虽说有运气之说,但黑幕的可能性也较小。”
然后祝白晋院试可进书院,其中有些许期待,语气也没有之前那么谨慎,而是像一个期待的少女一样。
她写道:“小女子由于些许原因,自己并没有院试资格,在这处地方待了些许日子,在一处客栈以弹琵琶为生,后被笙雅阁的董妈妈看中,才在这处安定下来,虽说笙雅阁是一处青楼,但董妈妈和齐妈妈对我们都挺好,而我由于琵琶技艺略高一筹而被推上花魁之位,但我受之有愧。”
白晋脑子一轰:青楼?
“小女子每日也不忍见她们伺候客人这么辛苦,但为了生计却也没办法。公子初来乍到,姑娘们每日见客人心也累,见着公子误闯此处方才起了玩心。”
“小女子知道公子在那处受到了不少事情,在此赔罪了。”
“若是公子不嫌弃,鸢儿希望公子能来,讨教公子关于音律之事。”
其中言辞诚恳,白晋心中也叹了口气:青楼女子何尝是自愿自堕为娼,无不是为生计而活,再怎么讨厌,也得生活下去。
“虽说鸢儿在客栈和笙雅阁讨生计也有两载,承蒙两位妈妈照顾,幸得花魁之位,却也未曾落入绝境。”后面戛然而止。
嗯?白晋看最后一句话,心道:这时还未写完吗?不对,难道是最后一句话想表达什么吗?
他毕竟不大懂其中男女之事,当然也不知道鸢儿表达未失身之事,而其中对白晋的些许喜欢之意更是未能看出。
他仔细地收好这封信,便没有多想这些事情。
明天便要院试,这可是一年一度的盛事,也是上升路的一条通道。不知有多少人挤破脑袋都要进书院,是否草鸡变凤凰就在此一举。
富贵人家升官之路如此,寒门子弟更是眼馋。
书院距离镜霜楼的位置并不太远,他能隐约见到其中布局,还有些灯光忽明忽暗,应该是在书院学习的学生在埋头读书,不禁心驰神往。
他并不知道在这其中能学到什么。
不过鸢儿姑娘说她并没有院试的资格,这是为什么?白晋有些许疑惑。
他沉吟了一阵子,取出纸和笔,写了一封信,唤来小二递给他,说道:“麻烦小二兄帮忙把这封信送到笙雅阁鸢儿姑娘手上。”
小二有些许惊讶。若是平常,递信至笙雅阁这并没有什么问题,递信给鸢儿这位花魁更是常有之事,但且不说为什么白晋认识笙雅阁,就他说话的语气便像认识鸢儿那般,神情也极为郑重。
小二并没有问太多,笑道:“公子放心。”便离去了。这些事本就与他无关,又何必问这么多呢。
白晋回到房间,盘腿坐下,调用神识。
这两天在发觉自己可以调用神识后,便尝试用神识控制物体,但若是握于手中,神识尚可附着一些,但若是不触碰物体而动用神识,神识无法离开身体附着其上。
白晋又试着拿起自己的扇子,注入神识,轻轻脱手,凭借神识之力托起扇子,却见扇子在手中扭动了两下,依旧未能起身。
白晋锲而不舍,盯着那把扇子,手渐渐发力,却见扇子有一点浮空的迹象,但依旧落回了手里。
按道理来说神识应该是可以脱离身体控制物体,但如今的情况来看似乎单单是神识,控制物体还是颇为勉强,难道……
他看向那个光球。
可能只有打开灵境,自己才能真正操纵飞剑一样操纵物体,他心道。
但没将光球泡进自己识海里的时候,他不会想着去开启灵境。所以白晋依旧坐了下来,专心致志地对付着这把扇子。
到了天色发白,白晋勉强能将扇子控制五六秒左右,但依旧不能如臂使指般运用。
白晋稍微休息了会。
他并没有熬夜到天亮的习惯,只是为了运用神识,自己不经意间便练到了早晨。
天显鱼肚白,街上便开始钟鼓喧天。
“今日书院招生,各位考生凭令牌开考!”街上一人运气喊道,惊若天雷。
白晋开窗往下看,只见一人拿着锣鼓,一边叮叮当当,一边重复刚才的话。
这声音,倒也着实洪亮,白晋心道。
街上已经有许多人涌向书院处,有些人手上拿着令牌,显然他们是为了院试。
白晋并没有急着下去,洗漱一番后,换上新的衣服,打理了一下,在行囊里取出笛子别在腰间,拿出一只毛笔挂在另一处,拿着扇子和伞,背着行囊,像一个书生般静静地出门望书院行去。
街上人群熙攘,却也井然有序,不时出现马车驰过,显然也是奔着书院而去。白晋在街道边安静地看着那些赶往书院的人,小有十四五岁,大有二十来岁,有的孔武有力,有的书生气息,但眼神中都出现着渴望的神情。
这可能就是书院的魅力吧,白晋心道。
他离书院并不远,但并不急,因而过了约一刻钟,才到达了书院门口。
那里挤满了人,书院大门大开,两侧各有守卫维持秩序。
“各位考生不要喧哗,”其中一人大声道,“文试往左,武试往右!”
人群听到那个人的指挥,不多时便形成了两条队伍。
白晋原本想文试,但想到昨晚鸢儿的信,鬼使神差地站到了右侧。
其中一人见到白晋如此打扮,笑道:“这位仁兄,文试可是在左边,是否站错地了呢?”
白晋拱了拱手:“多谢提醒,不过在下确实是打算武试。”
那人见白晋身无配剑,惊讶道:“这武器也未携带,是否有些草率了。”
白晋笑道:“仁兄不可以貌取人,亦不能妄下定论。”
那人有了兴趣,凑过来道:“如此胸有成竹?”
白晋微笑不语。
那人亦笑道:“好,在下贾弘文,两天前见过公子一面,敢问尊姓大名?”
白晋笑容一僵:贾云的儿子?对了,他说他儿子也是因院试而来,我见他一商贾之人,便以为他儿子是以文试入院,看来是我以貌取人了。
他拱手,认真道:“在下白晋,见过贾兄。”
贾弘文一愣,忙虚扶起来,悄声道:“别来这样,我最讨厌这种规矩了。况且我也不想有人知道我身份,就以平常之礼对待便是。”
白晋看他身为大商贾之子,却全无架势,心中暗赞。
队伍渐渐往前移动。
“不知白兄有几成把握进书院?”贾弘文问道。
白晋想了下,道:“大概七成左右。”他心中也没底。
虽说骑射二项易过,但终究要以比武定名额,这便是他无法知道的结果。
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贾弘文道:“骑射二项确实不难,就是比武这一环节却也着实看运气,”他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我爹弄了一些人的名册,白兄要看吗?”
白晋看着他手上的册子,有些许心动,但还是沉下心,道:“这种取巧手段,在下还是不要看了。不过,这会有我的信息吗?”
贾弘文展开册子,寻了一通。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分析,通过文试武试和了解其中师承的资料大概看出此人的水平,而翻到白晋那,看到白晋左侧打了个叉号,那处原本写着“不足为虑”,然后划掉,用红笔写着“可能隐瞒身份,谨慎”。
贾弘文有些许疑惑:我爹查不出白兄的来处?看到白晋也凑过来看,他便指了指,道:“白兄,你这隐藏地挺好呀,连我爹都隐瞒过去了。”但白晋看到那红字,不知在想什么。
他来自禁区这个若是稍加隐瞒,也不必出现岔子,但他误打误撞进入到了笙雅阁,又占据了镜霜楼的贵宾房,还被人注意到了,这就有些许麻烦。
“贾兄弟不好奇我来自哪里?”白晋试探一句。
贾弘文惊讶道:“我为何要好奇这些问题?我爹弄这册子也是为了让我进书院,我原本也如白兄弟所想,不需要这东西,但我爹硬是塞了进去。”
白晋暗自松了一口气,笑道:“那你父亲也着实盼望你能进书院。”
“我也想进,这样就不用受到我爹管制了。”贾弘文笑道。
看来虽然贾弘文是商贾世家之人,但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心性也较为单纯,白晋看着贾弘文眼睛里的亮光,心道。
这两场考试也算快,很快到了白晋他们。
考试以十人为一组,若是全通过则一齐去下一个考点,若是淘汰掉一些人便从下一组补上。
先是御马,考官牵上十匹马,让十位考生各自挑一匹。
白晋在最后在一旁放下行囊,随便挑了一只。
他不大清楚其中流程,便观察了一番,才上手。
这匹马虽然较为瘦小,但应该还能用,白晋看了看那匹马。
“各位考生不要给马喂养任何东西。”考官对一位考生准备给马吃东西,喝道。
这样子是为了在比试前能淘汰一部分考生吗?白晋看着自己的那匹马,那匹马懒洋洋,似乎提不起精神,而在所有马中,白晋手上这匹马也是最差的。
连马都抢不过,不会选,就等着淘汰吧,考官看着几位选到瘦弱的马,心道。
但他当然不会说这种话,喊道:“上马!”
他们都坐上了马,白晋抚摸着马的颈部,他看到马很不舒服的样子,便检查了一下缰绳,发现有缰绳上带刺,刺进了马的侧颈。
白晋毕竟每日与那匹白马为生,对马的习性也有些许了解。
白晋悄无声息地拔了下来,那匹马吃痛,嘶鸣了一声。
考官没有在意,这匹马曾经因为某事的罪过不知哪位考官,本来想杀了它,但毕竟是认定的考生入考的马,便被恶意地套了带刺的缰绳,其他考官不知,以为那马不吃不喝方才萎靡不振。那匹马每日痛苦不堪,变得如此不振,恐怕没多久就要死了。
白晋不知其中故事,却也发现这些缰绳如此放必定是故意的,心中不忍,偷偷将缰绳都松了,轻声道:“我只能做到如此,但愿马兄能助我一臂之力。”
如此多年它未能缓气,见白晋松了下缰绳,便振奋起来。
白晋还待再说,考官便下令:在时限内跑过终点便算通过。
一声令下,白晋的马发飙一样狂跑,即使是弯道也并未减速的趋势,把那些考生远远甩在了身后。
白晋一手固定身形,另一手扶着缰绳,没有用力拉扯,顺着马行动的方向作了一下样子,隐瞒一下那匹马的真实状况。
他毫无疑问取得了第一,考官们目瞪口呆。
这小子运气这么好的吗,他们心道。
在他们看来,就像一个不会骑马的书生抱着一匹发狂的马飞驰。
“不愧是你。”贾弘文跑了个第五,下马后便对白晋笑道。
“运气而已。”白晋笑道。
这匹马似乎好了些许,但缰绳的刺依旧在,若是下一位考生再次骑上那匹马,便会继续遭殃。
白晋下马前故意划过那带刺的缰绳,现把手无意中伸了出来,哎哟一声:“奇了,为何手上会有伤?”
贾弘文不知,也看到他手上整齐的划伤,道:“难道是白兄那缰绳锋利,划伤了手?”
那考官也看到,便上前检查,发现它缰绳的问题,连忙上报。
剩下的事情便是考官要管的了,白晋他们一行人有几个补上前面缺漏的人,而白晋和贾弘文等下一组的人来补齐人数,方才前往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