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一缕阳光
一阵低笑声把亚瑟吵醒。
“真是个有趣的时代。”
“是啊，所以接下来是什么？”亚瑟从他的木板床上爬起来：“舞蹈课？礼仪课？”
“都不是。”达奇摇摇头：“持械抢劫课。”
“何西阿已经开始对银行的侦查了，他和艾比盖尔会去搞出点动静，看看警察会有什么反应。”
亚瑟揉了揉脸：“好极了。”
“噢，我还跟艾夫林米勒谈过了。”达奇倒是没有亚瑟那么激动：“他是个好人，来这里帮助我们看到的印第安酋长的。”
“嗯…我看见过他，当时和市长在一起。”
“他在替印第安人游说圣丹尼斯的官员。也许我们可以帮忙？”
亚瑟点点头：“也许吧。”
“还有昨晚我说的那艘游艇，上面应该有很多钱，很多很多。我把特里劳尼派出去负责这件事了，过段时间去找他看看情况。”
“没问题。”
“在这里干一票大的，亚瑟。”达奇双拳紧握：“然后我们就可以远走高飞，我们就快回家了。”
“我们的家在哪里？”
达奇走出去的脚步一顿：“我还不是很清楚，但我能闻到家的味道了。”
“现在。我要去调查一下老勃朗特说的有轨电车站的事情。”
“好吧。”亚瑟也起身，走出这栋破旧的别墅后去餐车旁洗了把脸，又盛了碗皮尔逊万年不变的炖肉汤。
他扫视了营地一圈，只有大圆桌旁还有个合适的空位。
“哈，看看这是谁来了。”
迈卡叼着牙签，面前还放着空盘子：“咳咳，这该死的沼泽地，我讨厌这些鳄鱼。不过它们收拾起尸体来是把好手，你说对吧，摩根？”
兰斯洛特不耐烦地敲敲桌子：“吃完了就赶紧走人，搁这恶心谁呢？”
“噢，你真是个让人喜欢的小家伙。”迈卡起身道：“晚上睡觉记得睁一只眼睛，别稀里糊涂地就被抹了脖子。”
“好好看看你的枕头底下吧，蠢货。”兰斯洛特慢吞吞舀起一勺肉汤：“也许哪天会有根引线被点燃的炸药。”
迈卡讨不到什么便宜，狠狠往旁边吐了口唾沫离开，亚瑟坐到兰斯洛特身边笑道：“我之前一直以为我才是营地里最讨厌那个家伙的人。”
“也许现在也还是。”兰斯洛特耸耸肩道：“我只是想让他永远闭上嘴。”
亚瑟几口就吃完了盘子里的食物，掏出根烟点燃：“今天有什么安排吗？达奇说圣丹尼斯有很多事在等我们。”
“先等等。”说话的不是兰斯洛特，而是之前一直在旁边细嚼慢咽的施特劳斯：“摩根先生，我这里还有笔债务问题需要人处理，你能不能抽出点时间？”
“这…”亚瑟想了想，确实没有现在就需要去做的急事，伸手接过施特劳斯递来的名单。
“就一个人？”
“是的。”施特劳斯放下盘子，一丝不苟地把勺子放旁边：“阿尔吉戴维森，一个住在“鲶鱼杰克逊家宅”的渔夫，就在斯嘉丽草甸附近，要注意，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
离这里不是很远，就在布雷斯韦特庄园后面的湖岸边，亚瑟把盘子洗完扔回兜篓，骑上马赶往鲶鱼杰克逊家宅。
“有人在吗？”他把房门拍得山响，里面却没人回应。
“真是奇怪。”他刚才感觉是听到了木屋里有细微的动静，现在再听却寂静的像口棺材。
就这么灰溜溜回去不是亚瑟的风格，他去旁边的小仓库搜索，只发现几箱空酒瓶，直到去了湖岸边的渔船，才发现一个黑皮肤的家伙正靠在船舷边喝酒。
“嘿，先生，你是阿尔吉戴维森吗？”
黑人的语气不善：“嘿！你最好先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
“还记得你借的钱吗？已经过去很久了，我是来收账的。”
“我早该知道是这样，你们这些该死的收账的。”戴维森骂骂咧咧地起身：“全都是一个混账样子。”
这个明显喝高了的渔夫踉踉跄跄朝屋子走去：“跟我来，我会给你钱，一分都不少，全都放在屋子里。我还会请你喝一杯酒，为了庆祝我们以后再也不会相见。”
“我喜欢清醒着完成工作。”只要能收到账，亚瑟也懒得去管对方的讥讽。
“既然你要把我的钱都拿走，那就陪我喝一杯吧，这样才礼貌。”
“先把钱给我，然后我们再来谈礼貌的问题。”
戴维森嘟囔着抱怨几句，打开门锁走进木屋，亚瑟紧紧跟在他身后。
屋子里确实有人，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跟戴维森有几分相似。
“爸，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有客人来了，孩子。”戴维森径直走向厨房：“别在那傻站着，给我们拿杯喝的。”
“又一杯，爸？”
“别说话，小子，照我说的做！我要清点一下我们的存款。”
男孩打了个冷颤，连忙去食物柜里翻找酒水，这不寻常的气氛让亚瑟眯起眼睛。
戴维森打开水槽下面的柜子，从阴暗潮湿的地方拿了个小木盒出来。
“你把钱放在这种地方？”
“噢，这可是我们全部的积蓄。”戴维森晃了晃盒子：“别害羞，先生，过来拿吧。”
亚瑟缓步走上前，接过盒子打开，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戴维森猛然拿起柜子里的餐刀刺向亚瑟！
“fk！”
亚瑟早有戒备，听到动静的瞬间就把木盒往下重重一砸，戴维森措不及防之下不仅没捅到人还被狠狠砸中脑壳。
不过戴维森显然不打算就此放弃，站起身挥舞着刀子朝亚瑟逼近。
亚瑟本来已经摸上了枪套，身后却传来男孩惊恐的叫声，他放弃了拔枪的想法，往后急退两步掏出套马绳。
“来啊，你这个该死的…”
戴维森刚喷半句话，人就被亚瑟扯住衣领按倒在地，粗制麻绳在他身上绕了七八圈收紧，手里的小刀也被一脚踹掉。
“你这个败类，有本事放开…”
亚瑟实在听腻了这种论调，要不是有孩子在，戴维森今天难逃一死。
“你把钱放在哪了？”
“这里根本没有钱，你一美分都别想拿到，哈哈哈…”
戴维森大笑的时候眼神却止不住瞟向客厅的壁炉。
“好吧。”亚瑟用力一脚把人踢晕，从满是灰尘的壁炉里掏出了捆成一扎的五十美金。
这笔钱足以还债，但亚瑟心里还有口恶气，索性继续在屋子里搜索起来，吃喝用品能带走的全带走，当然戴维森储存的大部分都是酒。
主卧室里还有意外之喜，亚瑟从衣柜里掏出十几美元和一封信件，而次卧里则传出男孩压抑的哭泣声。
亚瑟犹豫了一会，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男孩把自己缩在床底下，捂着嘴巴不停抽泣。
“嘿，你感觉怎么样？”
“不…不是很好…先生。”
“听着。”亚瑟靠在书桌边，并没有走近的意思：“你父亲他酗酒，借钱度日，还想着杀人灭口，你为什么还要继续跟着他？”
“那我能去哪？”男孩颤巍巍地抬起头：“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据我所知好像并不是这样。”亚瑟挠挠下巴，把之前从主卧室里搜出来的信件放在桌上：“你母亲前一阵子还给你寄了信，你没看过吗？”
男孩激动道：“什么？我爸爸说她早已经死了！”
亚瑟挥挥手告别：“也许你应该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