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上流社会2
“你是法国人吗，先生？”一个胖乎乎的秃顶男人向何西阿问道。
“算是吧，我的祖先是法国人。”何西阿抱着双臂神情高傲：“我出生于加拿大的魁北克，不过我离开那里已经很久了，你呢？”
“我不是，我从纽约来这里工作，算是个银行家。”
“银行家？”
胖子自豪道：“是的，投资银行家。”
“哈，你们这些家伙。”何西阿一脸不屑道：“在我需要钱的时候从来不肯借，在我有很多钱的时候又想方设法借给我更多。”
银行家干笑了两声继续问道：“拉丰先生，您是做什么的？”
“原本是做皮毛生意的，不过现在什么都做。”何西阿喝了口香槟润润喉咙：“木材、皮革、甚至还有枫糖。从魁北克到美国的进口生意中，我和我的合伙人占了百分之二十多…应该是二十三左右。”
银行家心里一喜，脸上不动声色道：“既然您做这么大的生意，那您跟哪几家银行有合作呢？”
“噢…也就纽约那几家不入流的。”何西阿摆摆手表示不值一提。
银行家锲而不舍道：“那您跟南边的哪家银行有往来吗？”
“没有特别喜欢哪家。”
“这样啊，那您考虑过莱莫恩国家银行吗？”
何西阿笑了起来：“噢，我需要的是大银行，先生。我们借的都是大钱，赚的也是大把现金。行业不景气的时候，那些神经兮兮的小镇银行会让我们彻底完蛋。”
“小镇银行？”银行家连忙解释道：“我们处理的现金和等价物比曼哈顿以南的任何一家银行都要多，包括圣路易斯。”
“几乎所有加勒比海的商人都跟我们合作，美国剩下的所有棉农也都跟我们合作。而且，战后重建项目有一半都是在我们这里融资的，我们喜欢大客户！”
“我们放在银行里的现金，比全国任何一家银行都要多，除了那些在华尔街跟旧金山的银行。”
银行家竭力说明自家实力有多么雄厚，何西阿适时露出意动的神色：“好吧，奈特利先生，也许哪天我们可以好好探讨一下。”
这边的银行家底裤都快被何西阿套出来了，那边亚瑟也走到市长身边，在帮他赶跑一个喝醉闹事的宾客后，成功赢得了市长先生的好感。
“谢谢您，先生。”市长主动伸出手和他握了握：“亨利勒米厄，希望您在我的宴会上玩得开心。”
亚瑟露出一脸惊讶的样子：“这是我的荣幸，您就是市长？您这地方可真不错。”
“不是我的…”勒米厄市长有些尴尬：“而且这个市现在负债累累，不过我们还是可以组织一个精彩的活动。”
他向亚瑟介绍身边的白人中年，那个之前带两个印第安人来见市长的家伙：“您知道艾夫林米勒吗？”
“噢我的天啊…”亚瑟这次的惊讶是真心实意，毕竟达奇最爱翻阅的书几乎都出自艾夫林米勒。“您就是那个作家？”
艾夫林米勒似乎对这样的反应很不感冒，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又是一个这样的家伙。”
他嘟囔着想要离开，不远处却接连传来爆响，无数烟火窜上天空炸裂，留下耀眼夺目却又极为短暂的光影。
宴会上的宾客都抬头欣赏这场美丽的烟火演出，身着白西装的管家却脚步匆匆走到市长身边，压低声音道：“先生，康沃尔先生十分坚定，他在电话里叫嚷了好几分钟，他…”
市长打断他道：“康沃尔先生就是个蠢货，而且一肚子坏水。”
管家有些慌张：“我很抱歉，先生。”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太傻，才信了他的鬼话。一会我就去签字，但是先让我把烟花看完。”
小心翼翼偷听谈话的亚瑟肩膀一沉，不知何时靠过来的达奇轻声道：“他是不是说了什么有关于康沃尔的事？”
亚瑟摸摸下巴，感觉这世界真小：“是的。”
“去查清楚。”
两人一触即分，达奇叼起雪茄在宴会里闲逛，亚瑟默默跟在管家身后不远处，借助来来往往的宾客隐藏自己。
管家显然没发现宾客里竟然有人在跟踪自己，他跟巡逻的守卫交待几句话，直接推开豪宅的侧门走了进去。
仆人大多被派到花园里为宴会服务，管家去厨房训斥了几句做饭的女仆，又跟看守这里的男仆交换了意见，这才迈着碎步上了二楼。
亚瑟躲在墙角后面，只露出一只眼睛观察管家的动作，看见他把一张文件夹在书里放进抽屉中锁好。
管家并没有多待，掸了掸桌面的灰尘便转身离去，亚瑟轻手轻脚走进书房，用裁纸刀捅坏了锁芯。
“利维提克斯康沃尔先生…最高机密，绝对保密…”
确认是有关康沃尔的东西，亚瑟把东西拿走关好抽屉，顺势收走一封市长写给勃朗特的信件。
达奇就在屋外等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雪茄，看起来像个无所事事的绅士。
“有什么发现吗？”
亚瑟拍拍放文件的胸口：“我觉得有。”
兰斯洛特跟何西阿也靠了过来，小老头搓搓手，显然对自己的收获很满意：“先生们，我想我们可以走了。”
达奇带头离开这里：“有什么发现？”
“这里果然有大笔现金流动，我想我们有办法能抢一些。”何西阿步履匆匆：“一个真正的大银行，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一座城市银行？”
“里面应该堆满了钱，如果我们要离开，那我们会需要它。”
“听起来还不错。”达奇扔掉了雪茄：“勃朗特先生跟我们提到了有轨电车站，那里面会有大量现金。我还听说了一个筹码很高的德州扑克赌局。”
大门近在咫尺，几人都闭上嘴巴，默默领回了自己的武器，蓝尼驾着马车一直等在附近，接上他们便往谢迪贝莱营地赶路。
“达奇…”兰斯洛特慢吞吞道：“据我所知，人们每次乘坐电车只会往里面投入几美分的硬币，勃朗特为什么会告诉你车站里有大量现金？”
亚瑟跟何西阿诧异地看向两人，达奇眉毛皱成一团：“怎么，你想说勃朗特在骗我们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个嘛…他是黑手党家族的领袖，他用贿赂和威胁操控着这个城市里大部分官员。他自视甚高…”
达奇打断了兰斯洛特的说明：“正因为这样他才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
“对付我们他能得到什么好处？金钱？名誉？地位？这些他早就有了，所以我们大可放手去做，而不用担心他的觊觎。”
“好吧。”兰斯洛特耸耸肩道：“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气氛有些沉重，亚瑟拿出自己的收获交给达奇：“应该就是这份文件。”
达奇打开折起来的纸张仔细阅读：“有人看到你拿走它了吗？”
“应该没有。”
“啊…非常棒。”达奇把内容读了个七七八八：“我有个主意，让我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