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转折
“看看这个大家伙，它的体态如此矫健，它的步伐如此优雅，它会成为你最忠实的坐骑。”
“它屁股上为什么有那么多枪眼？”
莎迪露出狐疑的目光。
“咳。”兰斯洛特爱怜地摸摸狐步马。“这个小家伙太调皮了，我遇见它时正被人追着用枪打，我想起自己还欠你一匹好马，于是便出手救下了它。”
“这可是正宗的密苏里狐步马，你看迈卡那个狗贼，他的贝洛克就是密苏里狐步。”
莎迪露出嫌弃的目光，摆摆手道：“算了算了，这匹马我就收下了，用我把迈狗还给你吗？”
“大可不必。”兰斯洛特一把抱住鲍勃的脖颈，长久以来的相处已经让这匹马跟他的默契度到了顶级。
“我有鲍勃就够了，就算找备用马也还得是土库曼。”
鲍勃低下头蹭了蹭兰斯洛特，正好亚瑟抱着杰克过来。
“兰斯洛特，我们要去钓鱼，一起吗？”
“好…”
兰斯洛特想起来什么。
“好像我下午还有些事情，怕是不能跟你们一起去钓鱼了。”
亚瑟无所谓地点点头，反倒是小杰克显得很失望。
“兰斯洛特叔叔，你不跟我们一起玩吗？”
兰斯洛特伸手捏捏他的脸蛋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做，等有机会我带你去杂货铺零元购好不好呀？”
莎迪咳嗽一声提醒道：“艾比盖尔会杀了你的。”
亚瑟带着小杰克去了离营地不远的达科他河，这条河流经两个州，物产丰盈，除了北美狗鱼等大型鱼种没有外，剩下的中小型鱼类几乎都能在这里钓到。
杰克拿着何西阿特别给他做的小钓鱼竿，嘿咻一声把饵钩甩进了河里。
“亚瑟叔叔，我们为什么要来钓鱼呢？”
小杰克歪着头问道。
亚瑟其实没有照顾小孩子的经验，但他展示了足够的耐心。
“你看，虽然钓鱼是件枯燥无味的事情，但鱼上钩的那一瞬间，你会收获喜悦与好几天的口粮。”
小杰克眼里满是不解，显然他没有成为钓鱼佬的潜质。
亚瑟的鱼竿动了动，他往上一提确保鱼儿不会脱钩，随后耐心等待鱼挣扎耗尽力气。
“你瞧，把鱼钓上来的过程其实就是跟鱼儿斗智斗勇的过程，我们会努力成为赢家。”
小杰克眨了眨眼睛，他还是不怎么能理解。
“我可以去那边采几朵红色的花吗？”
“当然。”
亚瑟往旁边走了几步，确保杰克离自己不会太远。
“你想用这些花做什么，小杰克？”
“做一条项链！我想把它送给妈妈。”
亚瑟嘴角弯起还未说话，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加入到他们的谈话里。
“多好的一个年轻人，却身处如此纷杂动乱的环境中。”
亚瑟循声望去，两个穿着长款风衣外套戴着圆顶礼帽的男人在路边下了马，向他们走来。
“亚瑟摩根，对吧？”
说话的人语气从容，他的同伴却扛着双管猎枪。
亚瑟把杰克挡在身后，冷静问道：“你是谁？”
男人确认道：“看来我没说错，你确实是亚瑟摩根，范德林德最信任的伙伴。”
他转向同伴道：“你看过档案了，很典型的案例。”
“一个街头孤儿被那个能说善辩的疯子蛊惑，长大后成了堕落的杀人犯。”
亚瑟无声地笑了笑。
男人自我介绍道：“我是米尔顿探员，这位是罗斯探员，来历你应该也很清楚，平克顿侦探事务所，效忠于美国政府。”
“是吗？那你们对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我们知道你很多事情。”
米尔顿的神情相当放松。
“光你一个人的头上就有五千美元的悬赏金。”
亚瑟仔细想了想。
“如果我自首的话，这笔钱能给我吗？”
米尔顿却不接这个话题，相当直接道：“我们想要达奇范德林德，只要他一个人。”
“老达奇？我已经有好几个月没看见过他了。”
亚瑟耸耸肩，示意自己爱莫能助。
“那可真是奇怪。”米尔顿面色平静道：“根据我收到的消息，不久前有伙劫匪抢了辆火车，火车属于利维提克斯康沃尔，地点在花岗岩小道附近，而领头的人就是达奇范德林德。”
“听好了，摩根先生，把范德林德带来，我保证你不会被吊在绞刑架上。”
“哈，这可真有意思。我本来就不会被吊在绞刑架上，因为我没做任何错事，除了不配合你们的游戏规则。”
“这种理念说教还是省省吧。”
米尔顿上前两步，跟亚瑟不过一手之遥。
“我已经从麦克卡兰德的嘴里听过了。他被打成了马蜂窝，慢慢地死去。但那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幸运的死法了，不是吗？”
亚瑟的怒火难以遏制，但身后还有小杰克在。
“你很喜欢当有钱人的宠物吗？米尔顿探员？”
“我喜欢的是这个有秩序的社会，包括它的瑕疵。但你们这些崇尚野蛮的人，都将以野蛮的方式死去。”
“所有人都会死去的，探员先生。”
“但有些人会死的很早。”
米尔顿终究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们会再见的，摩根先生。”
罗斯突然对着小杰克说道：“好好享受钓鱼时光吧孩子，趁你还有时间。”
亚瑟一把折断了手里的鱼竿。
“亚瑟叔叔，他们是谁？”
“无需关注的小角色，别担心他们。”
亚瑟帮杰克收拾好东西，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营地。
艾比盖尔坐在拴马桩旁缝补着衣物，就是为了能第一时间看到两人。
“你们回来啦，玩的还开心吗？”
小杰克乖乖道：“很开心，我们抓住了一条鱼，我还给你做了条项链。”
艾比盖尔惊喜地接过项链：“我真是最幸运的母亲，你有没有谢过亚…”
她突然注意到亚瑟的脸色不对劲。
“怎么了？”
“遇到了些事情，我得跟达奇聊聊。”
亚瑟对杰克挥挥手道：“你表现的很棒，孩子。”
他走进那顶最大的帐篷，达奇仍在读着他最喜欢的美国炼狱。
“达奇，我们有麻烦了。”
“我在河边遇到两个家伙，米尔顿和罗斯，平克顿侦探事务所的人。”
达奇放下手里的书。走出帐篷环顾四周：“你回这里时被跟踪了吗？”
“没有。”
“但他们知道雪山那列火车的事，知道我们在附近，要我把你交出去换取自由。”
达奇背对着亚瑟站定：“你为什么没接受这个提议呢？”
“哈，你真幽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什么都不做。”
他转过身深深看了一眼亚瑟。
“他们不知道我们到底在哪，只是想吓唬我们，让我们做出不理智的反应。”
达奇转身离开，亚瑟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