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找杨帆
冬天的第一场雪，在空中飘飘洒洒。
气温没有那么高，落在地上，没过多久，就融化的无影无踪。
杨帆穿了件高领毛衣，拎着小板凳坐在门口，吹着冷风，看着零零散散的路人。
有下夜班的。
有为了生存跑出租的。
有喝多的醉汉在街上跟人搂脖子称兄道弟的。
形形色色的人们，组成了还算安逸的夜晚。
“杨，杨帆？”
听到有人叫自己，杨帆赶紧熄灭烟头，向店内走去。
自己真是糊涂了，店里这些顾客哪有一个知道自己的名字。
走出店门，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就看到十五，还有一个小姐们迎面向自己走来。
雪落在十五的长发上，借着路的照亮，一闪一闪的，有些好看。
“十五？”
这两个女人脸蛋红扑扑的，浑身散着一丝酒气，走路略微摇晃。
很明显，她们这是刚结束一顿。
“我以为我看错人了，你怎么在这里？”
十五言语中充满着不可置信，最近两人聊天，从没听说过杨帆要来市里生活的事情，她以为杨帆一直在安平县。
“我，可能是想离你近一点吧。”
杨帆想了想，回答了一个更贴近自己内心的答案。
“哟，你就是那个让十五动心的小伙子啊。”旁边女人惊讶地张了张嘴，带着有些为难地说道：“可惜啊。已经有人比你捷足先登了。”
“你说什么呢！”
十五嫌朋友多事，捅了捅身旁的朋友，女人捂着嘴，暗道自己说错话了。
“不好意思，说错话了。你就叫我阿瑞吧。”
女人落落大方的伸出右手，杨帆握住手尖回礼，算是相识。
杨帆给十五安排到一处包间，拿着点菜本，记下她们点的菜。
两个女人点了六个菜，一箱酒。
杨帆见状，试探地问道：“你们这是不是点多了？”
其实，他是想知道，一会是不是还有人来。不然点这么多菜，肯定是浪费了。
十五没有说话，阿瑞借着酒劲站起来，手臂搭在杨帆的肩上，在他耳边发出温热的气息。
“一会还有几个朋友要来。对了，还有我跟十五的对象。”
温热的气息吹在杨帆耳朵中，弄得他一阵尴尬。
得知十五已经有了男朋友，他仿佛都听到了自己心里破碎的声音。
自己不争气，也不能让十五不找别人吧。
“是这样啊。”
杨帆客气的躲开搭在肩上的手臂，强撑着笑了笑：“那等你们朋友到了，我过来敬一杯酒。这个店，还是希望你们多多光顾。”
“请稍等。”
弯腰，轻轻掩门，离开。
动作没有拖泥带水，心里却掀起波澜。
坐在休息室的杨帆，看到跟自己值晚班的孙强在那捅咕自己的新手机。
面对新鲜事物，人们往往都充满了好奇心。
“杨哥，你看这手机。比我那小灵通强多了哎。还能拍照，就是这照片不咋好看。”
“哥们，你有没有想过，是你那张脸不行？跟人相机没啥关系。”
一听这话，孙强不乐意了，装作拉拉个老脸，从兜里掏出一面精致的小镜子，左看看右看看。
“我这脸咋不行呢？我来这儿上班，老板娘还说我没读高中呢。她说她不想雇佣童工。”
“你快别跟我扯淡了，就你脸上那褶子，还好意思说童工？”
啤酒屋里有四个小伙子，白班两个，夜班两个。
都是班大班的小伙子，没那么多计较的事儿，也没代沟。
说什么从来不藏着掖着。
他们有着特别消遣的方式，就是互相损人。
“强哥。我跟你说个事儿呗。”
听到杨帆有事相求，还这么一本正经，孙强也不臭美了。
“你说吧。别借钱啊，借钱我可没有。”
孙强把自己的工资看的比命都重要，动他的人可以，动他的钱，你想都别想。
“瞅你那铁公鸡的样！六号包间一会按铃的话，你去呗？”
“你咋不去？我那还有一桌呢。”
忙里偷闲，是每个做在饭店工作的人都干过的事儿。
“是不是哥们了？”
“得，我去。”
大懒支小懒，小懒干瞪眼。
孙强第一次去的时候，看到两个姑娘，联想到杨帆不想去，马上就知道个大概。
肯定是这杨哥跟其中一个有过风流往事，现在不好意思面对她，才逼迫自己去跑腿。
“哎，杨哥，那小姑娘长得挺好看啊。身上还怪香了。”
杨帆不稀得搭理他，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
孙强自讨没趣，绘声绘色描绘那两个姑娘在一起抱头痛哭的场景。
碰巧，又响铃了。
第二次再回来，孙强学会了闭嘴。六号包间那俩小姑娘，都是有对象的，一看那些男人就不是什么好人，自己刚刚去送菜，就看到一个男人手都伸人内衣去了。
“杨哥，那俩老娘们是不是小姐啊？”
在啤酒屋工作这么长时间，风言风语听了不少。真不怕人就干的，孙强哪见过这场面。
话说，小姐这个词，以前不是个称呼吗。
现在怎么就变了味。
那这么说，干爹还是长辈呢。谁能想到后期变成深入灵魂的词了。
“你管人干啥的干啥，管好你自己得了。”
杨帆没压住火气，或许是认为小姐这个词是对十五的不尊重，站起身冲着孙强吼了一句。
孙强愣了愣神，数秒之后，一脚踹在杨帆的小肚子上。
没用力，杨帆顺势倒在沙发上。
“我他妈帮的是你！我说人小姐跟你有什么关系，怎么的？你全家女人都干这个的？像他妈被踩了尾巴的耗子一样，炸什么毛？”
“你说什么？你个龟孙子？”
杨帆坐在沙发上开始在那撸胳膊挽袖子，怎么侮辱他都可以，侮辱他家里人，杨帆绝对受不了。
这句话确实是说的太难听了，孙强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耷拉个脑袋，对着自己嘴扇了一个耳光子。
“杨哥，对不起。你别生气了。”
男的任何事都是哪说哪了，很少有叽叽歪歪的。
“行了，没事。那里面坐着一个女的，是我喜欢的人。”
孙强比杨川小了几岁，是他们这四个服务生最小的人。平时就喜欢听这些花花事儿，想听杨帆的爱情故事，给自己涨涨经验，让自己还没交出去的初恋少吃点亏。
“把你们店叫杨帆的给我喊出来！”
声音透着酒意，语气中却充满了威胁，响彻了啤酒屋的走廊。
当然，也传到了杨帆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