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谁最可怜
“你是谁？居然敢擅闯民宅？”屋里的两人下意识地趴在桌子上，把一桌碎银子给挡得严严实实。
“我来问你们一些问题。”慕归荑笑得十分和煦，她关上房门，将扑上来的两人踹到墙角根，而后一脚踩到了男人的头上。
“我问，你们答，若是听话，我就留你们两条小命；若不听话，我就把你家那小胖子卖去竹松馆伺候老头子，至于你们，全卖去奴隶市场，听明白了没？”
“你个&￥”两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扯着嗓子破口大骂起来。
慕归荑见状也不恼，指尖两道劲气弹出，只见血光一闪，两个耳朵飞了出去，而地上的两人还没来得及嚎叫出声，就被慕归荑拿脚踩住了他们的嘴。
“再不安分，我割的可不就是耳朵了。”慕归荑慢悠悠的道：“现在，你们选择继续尖叫，被拔掉舌头，还是乖乖听话？”
两人这会儿都快吓尿了，赶忙点头，哪怕伤口再怎么疼，也只能忍着。
“你们一个月前卖掉的孩子，叫什么名字？是从哪里来的？他的亲生父母是谁？是谁指使你们卖掉他的？”
听到这些问题，地上的两人对视一眼，其中的男人才结结巴巴的道：“那，那孩子叫狗杂种，是小人的儿子，小人家里穷，没钱使唤，才想着用他换些银钱使唤。”
“不说实话？”慕归荑拿出一把匕首，抵在了男人的鼻子上：“想要你的鼻子，还是想维护你的主子？或者，我切掉你身上多余的东西，让你去宫里谋一份职业？”
“别别别，小人知错了，小人这就说实话。”听到自己要被阉了，男人赶紧求饶，也不敢再有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八年前小人的婆娘生了个死胎，正觉着晦气，主家就给小人抱来一个刚出生不久的男婴，让小人充作自己的孩子养，养活养死都是命。”
“小人不敢违逆主家，便一直养着，取了个名字叫狗杂种。一个月前，主家来人，说狗杂种天生贱命，克着了主家的小郎君，叫小人把他卖了。于是，于是小人把他卖去竹松馆，换了一百两银子……”
“你的主家是什么人？”慕归荑蹙眉问道。
“小人的主家，是贾家。贾家您知道么？武国公府的老夫人，就是贾家的姑奶奶。”
“贾家？”慕归荑面色一寒，她拿出两粒墨蓝色的药丸，逼着两人吃下去，冷眼瞧着他们倒在地上又抓又挠抓破皮肉打了半天的滚，又大小便失禁，这才开口。
“今日的事，不许向任何人透露，你们一家三口，也不许离开此地。否则，我便阉了你的儿子送去宫里当太监，你们俩，就给我忍受万虫噬骨之痛，等着被虫子啃成骨头架子！”
两人早已不敢有反抗的心思了，死猪一般瘫在地上，嘴里胡乱打着保证。
出门后，慕归荑看到那个叫铁根的白胖男童，朝他招招手，给他塞了颗白色的“糖丸子”。眼看着他嚼碎了吃下去，这才满意。
“回家后告诉你爹娘，今天你吃到了好吃的白色糖果。”
慕归荑说完，便笑眯眯地离开了，一点都不怕那一家子去主家告状。
现在，她该去老夫人的娘家瞧瞧了。
老夫人贾氏的娘家在她尚未嫁人的时候，只是个落魄的伯爵府，空有伯爵的爵位，但没有财力支撑，也没有足以支撑门楣的子孙。
直到贾氏设计了丧妻的老武国公，成为武国公府的继室夫人，又生下老武国公的第二个儿子，她娘家才靠着武国公府渐渐翻了身。
这么几十年下来，贾家也逐渐阔气起来。
此时天色渐晚，慕归荑站在角落里没有动，直到天色全部暗了下来，夜幕彻底覆盖大地，她才寻找时机，进入了贾府内部。
贾家也是有着伯爵爵位的，宅子不小，里面大大小小的主子更是不少。
慕归荑探好地形后，耐心的蛰伏着，等到夜幕深沉，万籁俱寂之时，她才动了。
伺候完主子之后，贾府管家打了个哈欠正要上床休息，忽然间晕晕乎乎的呆坐在床上，两眼发直。
“你是贾府管家麻风？”慕归荑走到已经被药物控制的管家面前问道。
“是~”管家的头不受控制地左右摇摆着，迷迷糊糊的回答道。
“八年前，你抱去给牛二家的那个男婴，是谁家的孩子？”
“是，是……”
她站在院子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去到现任的恪伯，贾氏的亲弟弟贾作真处，又用药物套出了当年的一些事。
从贾作真房间里出来后，慕归荑的面色阴沉到了极点，好一个贾家，好一个贾氏！
等慕归荑离开贾府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她不动声色回了国公府，却没有半点睡意。
她得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处理这件事。若之前还打算早早调查清楚然后结束这件事，那么现在，慕归荑就不这么想了。
那件事，结束的太早，可就没意思了。
身为武者，慕归荑哪怕熬了一整晚的夜，次日起来也没有萎靡不振，更不会有黑眼圈。所以，她依旧按照往常的时间起床洗漱，然后用早餐。
早餐过后，国公夫人就派人来请她过去了。
“归荑，我知道你身手不凡，有自保的能力，但也不能因此不回家，三更半夜的才回府，这像什么样子？”贺婉妙一大早就知道慕归荑昨晚回来得极晚，也忍不住有些担心。
尽管她和大女儿不亲近，但也不希望这孩子出事。
“母亲放心，以后不会了。”慕归荑也没反驳，若非是迫切想知道那些事的真相，她也不愿意午夜才回府，浪费了睡眠时间。
见慕归荑一脸诚恳认错的模样，贺婉妙也不好再指责什么。
“我知道你因为我们关心嘉若的事，心里不大爽快，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那孩子打小儿体弱，为了救你的父兄，让本就羸弱的身体雪上加霜。再加上她与公府没有血缘，心思更是敏感，我总是要多关注她一些的。”
贺婉妙叹了口气，道：“归荑，你知道的，做父母的，总是要偏向弱小的孩子一些。嘉若那孩子没有强健的体魄，没有血亲父母，她那么可怜，所能依靠的，只有我们罢了。”
慕归荑面无表情地听着贺婉妙说心里话，忽然就想到了书里的原主。
原主回来的时候，也很可怜啊，前十四年被人骂作妓女养的，回家后也被血脉相连的亲人嫌弃，仆人踩底，最后还被熊孩子毁容。
与原主比起来，慕嘉若一个打小儿吃着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仆婢成群，家人疼爱，觅得如意郎君的假货，算哪门子可怜？如果这就算可怜，那原主遭遇的一切，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