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什么眼神
慕嘉卉和焕初的眼睛形状几乎一模一样，就连看向慕归荑的神态，都极其一致。
虽然焕初毁了容，但却能从他的唇形、耳朵形状、以及美人尖可以看出，两人的相似之处有很多，此外，这两个孩子的喜好，也几乎一模一样。
世间的事，从来没有太多巧合，两个认识不久的孩子，若无关联，哪来这么多的相似之处？
慕归荑一时间心思百转，看着面前两个孩子，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焕初是个性格敏感的孩子，发现慕归荑面色不对，立马就有些担心起来，他紧紧抓住她的手，黑葡萄似的眼睛里全是惊恐和害怕。
“不要怕，从今往后没人能欺负你。”慕归荑摸了摸焕初的头，决定尽快把这孩子的脸彻底治好。
而在此之前，她需要去好好查一查这孩子的身世，看看其中有什么蹊跷。
“弟弟不怕，有姐姐在，姐姐保护你。”慕嘉卉也安抚的拍了拍焕初的手，让他安心。
焕初弟弟实在是太可怜了，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居然把他伤害成了这个样子？
“阿姊，我可以教弟弟习武写字，到时候他成了武者，就能保护自己，不会再被坏蛋欺负了。”慕嘉卉仰着小脑袋看着慕归荑说道。
“好啊。”慕归荑笑着应了，只是想到嘉卉这小丫头那狗爬字，有些头疼。算了，到时候她请几位教书先生和武师傅过来，让这俩孩子一起学习。
听说自己可以读书认字，还能习武，焕初的眼睛亮了亮，对此充满了期待。
他想读书，也想习武，他不想像以前那样经常吃不饱肚子，还要被打骂，被欺负。
幸好，他遇到了姐姐，姐姐真好，救了他还给他疗伤，让他吃美味的食物，穿柔软崭新的衣服，睡宽敞明亮的大房子。
他会好好报答姐姐的，等他习武了，就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姐姐，他想跟姐姐永远在一起。
慕归荑再次去了竹松馆后，发现这里生意萧条了很多，再不似之前那般纸醉金迷衣香鬓影，就连一楼大厅里的老鸨子，脸上的褶子都多了几条。
看来，上次那件事，对竹松馆打击不小。
“这位客官，里边请。”老鸨子没认出来慕归荑是之前闹事，导致竹松馆被责令整改的罪魁祸首，见她衣着穿戴不凡，赶忙掬着笑脸迎了上来。
“小郎君您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咱们这儿各种类型的姑娘都有，端庄的，娴静的，活泼的，清冷的……”
慕归荑是男装打扮，她的易容功夫出神入化，就连阅人无数的鸨母也看走了眼，只当她是个来寻乐子的初哥儿。
“小爷我不喜欢年纪小的，太生嫩，我看你风韵犹存，倒还不错，就由你来服侍小爷吧。”慕归荑说着，伸手在鸨母脸上碰了碰，她手上沾染的细碎的药物粉末便被吸了进去。
“啊，郎君您……”鸨母一边觉得有些难为情，一边又有些窃喜，她都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能被这样俊俏的小郎君看上，真是羞死个人了。
在药粉的作用下，鸨母也有些飘飘然了，压根儿没空思考其他，故作娇羞矜持引着俊俏的小郎君上了楼。
这一幕，让竹松馆里的姑娘们惊得目瞪口呆。
那小郎君什么眼神？放着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不要，居然看上人老珠黄的鸨母？图她年纪大，图她脸上褶子多？还是，有那种难以启齿的癖好？
进了房间后，慕归荑从里面反锁了门，袍袖一挥，无色无味的药粉再次洒出，扑了鸨母满脸。
药粉起作用很快，鸨母这会儿真变得晕晕乎乎，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
很好，她可以开始审问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慕归荑给鸨母催眠编织了一段虚假的记忆，一脚将其踹倒在地，又扯乱自己的衣服，骂骂咧咧的下了楼。
“老娘们真是糟糕透了，小爷从未有过这么恶心的体验，居然在小爷面前放臭屁，恶心谁呢……”离开竹松馆后，慕归荑又在无人的角落重新易容，前往鸨母提供的地址。
老鸨子说焕初那孩子是被他的亲爹卖到竹松馆的，因为模样长得好，卖了一百两银子，刚好第二天就有糟老头儿想要漂亮的小男孩，焕初就被推了出去。
之后发生的事，慕归荑自己也清楚。
因为不想让焕初回忆起不好的事，慕归荑从未跟他提及过这种事，更不曾问起他的身世。
所以，那孩子究竟是在哪儿长大的，家里人是谁，只能先来竹松馆问一问，然后再去查找。
约莫绕了小半个皋京城后，慕归荑才找到了当初卖掉焕初的那户人家。
这户人家有一栋两进两出的院子，几名衣着整齐的孩童正聚在门口玩耍着。
“喂，铁根，你家那个漂亮的小哑巴呢？怎么最近都不见他了？”其中一个男童眼馋地看着对面白白胖胖的男孩手上的糖葫芦，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那个狗杂种不听话，早就被我爹卖了，呶，看见我吃的糖葫芦了吗？用卖他的钱买的。”铁根咬了半块糖葫芦眯眼吃着，还不忘炫耀。
“原来我娘说的是真的啊，那哑巴真被卖了？可卖了他，你们家的活谁干？我们找谁当沙包揍？”男童一脸可惜。
“哼哼。”铁根大口咬着糖葫芦，没有理会那个男童。
慕归荑站在暗处，听了两个小孩的对话，面色瞬间难看起来。
她朝左右看了看，一个翻身跃入院子中。
房间内一男一女正在数钱，桌上摆了一堆的碎银子，两人数了又数，爱不释手的摸了又摸，脸上满是贪婪和狂喜。
“当家的，没想到那个狗杂种居然那么值钱，我们就该再养他几年，等大些再卖出去，绝对能卖得更贵。”
“嗨，你以为我不想？可是主家吩咐了，也只能赶紧卖了狗杂种。管他的呢，得了银子才是正理，以后老子就不用拼死拼活去当奴仆了，咱也买个小奴隶来使唤使唤，等长大了再卖出去，又能大赚一笔。”
“还是当家的想的周到，就这么办，嘿嘿……”
就在两人捧着银子乐呵的时候，房门忽然被“吱呀”一声打开了。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