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
季月信誓旦旦的承诺后，当天中午马上就跑到次仁那儿去。
季月跟他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后，次仁有些好奇，“当然可以，不过你怎么突然问起雪顿节了？”
季月含糊应着：“就想多了解了解民族文化嘛。”
次仁自然是个热心肠的，于是就把雪顿节的起源发展，主要风俗，哪里会举行都介绍了出来。
听完这些满满的干货，季月就差没热泪盈眶的紧紧抱住他道声谢了。
自己虽然来了这么久，但对于这种民族性的节日还是没过过的。
时间过的很快，季月下午跑去火车站给次仁拉了客后转眼就天黑了。
晚上回到家，季月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给厉成殷。
——明天一早我来你住处找你吧。
很快厉成殷就回复了一个字：好。
随后季月发了一句晚安，又删除，又编辑
想了一会，最终还是发出去了，但是过了几分钟还是没等到回复。
季月也懒得再去纠结，于是放下手机便睡了。
第二天当季月出现在民宿外面时，她正想给厉成殷打个电话，手机刚拿到耳边身边就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
季月一晃眼就看到了车里坐的人好像是厉成殷，那人还正在看着自己，走近再看一眼，还真是。
不是吧，就为了今天出来玩还买了辆车？
季月打开车门，略有忐忑的坐上了副驾驶。
她试探性问道：“这是你新买的车吗？”
厉成殷启动汽车，“不是，租的。”
他看了季月一眼，还是解释道：“这样会方便一些。”停顿了几秒钟，他补充道，“系上安全带。”
季月点点头，系上了安全带。她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休闲连帽衫，搭配着白色的牛仔裤，一双亮黑的小皮靴，显然跟厉成殷并不是一个画风的。
汽车行驶到了主道上，季月磕磕绊绊的给厉成殷指着路。
她胸有成竹的肯定道：“反正跟着大部队走准没错！”
“”
雪顿节是西藏规模最大最隆重的节日，在每年藏厉的六月三十日，僧人们会纷纷出寺下山，老百姓则会为了犒劳僧人修行之苦，特地准备酸奶，为他们举行野宴游行。
活动是会持续一周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除去当地藏民跟僧人会参与一周之外，绝大部分游客只会在第一天参与。
许多车辆不约而同的开往哲蚌寺山下，现场可谓是人山人海。
季月趴在车窗边赞叹道：“人真多。”
她心中虽然也有一点兴奋，还但是不忘做好导游的本职工作，给厉成殷介绍着这个节日的由来。
“那些僧人从四月份开始都不能出寺庙的，一直在刻苦念经所以老百姓为他们送上酸奶。待会我们还可以看到表演！应该是”
季月努力回想着昨天次仁才讲过的，到底是什么来着？
“展佛。”
“对对对不对，你怎么知道的？”
厉成殷语气淡漠，“知道便知道了。”
季月生生憋下一口气，拜托，这样对比会显得我很没用的好吗！
于是季月也不工作了，一个人在副驾驶自娱自乐。
厉成殷用余光轻轻瞥了她一眼，不禁皱眉。
现在的小姑娘都流行这样莫名其妙吗。
停好了车，两人跟随着人潮走去。
远处是很多身穿袈裟的僧人站成一排，而现场的很多游客，不乏其中有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信徒。
在地域宽广的藏区，地形错综复杂的各个县区，那些虔诚的信徒就从那些地方跪拜而来，短则数月，长则一两年。
季月虽然会在街头见到这些朝拜者，但像这样大规模的还是头一次，她兴奋又好奇的环视四周。
见状，厉成殷拉过她的手，俯身到季月的耳边嘱咐。
“小月，不要东张西望。”
“噢。”
季月略带不满的努努嘴，而后脸庞又有些发烫，他在做什么？他牵了自己的手，虽然只是一瞬间，他还叫了她小月。
但这一幕并没有被厉成殷见到。
了解间，季月知道了他可能对这方面的文化有比较浓厚的兴趣。
展佛的活动正式开始了，季月自然有些心不在焉的，偶尔会用余光偷看一眼厉成殷。
他十分专注，他专注的模样真好看，这比她长这么大以来见到的所有人都要好看。
一时间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季月不同于当地人身型的魁梧，这使得她挤在人群中间动弹不了。
她正苦恼时，手一下子被一个宽厚温暖的手掌紧握着。厉成殷稍稍一用力便把季月拉近到自己的身前，用宽厚的身体给她留了一些空隙，季月顿时感到没有那么挤了。
当季月的手被厉成殷握住的那一刻，她就像全身通了电似的，一阵阵酥麻的快感直达全身，她的心砰砰狂跳
她小心翼翼的用余光去看成殷，他仍旧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
季月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她虽然没有反感的情绪，但是为什么总是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呢？
而且心中还蠢蠢欲动，甚至有一丝食不餍足。
“第二次了”
季月小声嘀咕着。
“什么第二次了？”
季月低着头不肯说，厉成殷也只能看到她一个脑袋，便也不再问，专心的目视前方。
“第二次和男人牵手。”
她飞快的说完这句话后，就在等厉成殷开口，但是她想象中的声音仍没有出现。
厉成殷紧闭薄唇，表情里看不出一丝异样的情绪。
在知道他这个反应后，季月心里一下子就燃起了火，烧了一会儿后又空落落的。
她在企图他能说些什么呢？
可能都是自己的内心戏罢了。
想到这，季月瞬间一点都不想再留在这儿参加这个活动了，她恨不得直接抛下厉成殷自己走。
季月不留痕迹的挣脱开握紧她的双手，也不去看厉成殷的表情。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季月一直是气鼓鼓的状态不愿说话。就连厉成殷偶尔跟她说两句，季月都嗯嗯哦哦的应付过去。
厉成殷看出了她不是很想跟自己交谈，也不再开口了。
然后两人都开始沉默沉默
展佛结束后，半天的时间犹如一瞬。这时一个热心的藏民邀请季月与厉成殷去他们家玩。
当地人一般一家子同住，人口许多。邀请他们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的肌肤是黝黑的，笑起来显得两排牙齿洁白。
“从上山的时候你们就一直走在我们前面了，来我们家玩吧！我家就在不远处市区边上，我们为你们准备了酸奶和糌粑，到了夜晚我们还可以跳热巴舞！”
季月微微蹙眉看向这个小伙子的身后，是他们那一大家子，有两位老人，几位中年人，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她的手边还牵着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小孩，女孩估计是说话这名男子的姐姐或妹妹。
厉成殷看向季月，“想去吗？”
季月看了一眼厉成殷又看了一眼这个藏族男孩，他表情的真挚叫她不忍拒绝，而他身后的那些人，每个都充满了笑容期待的望向他们。
季月点点头，“嗯。”
于是两人便跟随这一家子出发了。他们有两匹驴，分别由两个中年人坐着，驴身上还驮着许多东西。
一行人加两驴走到了山脚，男孩将停在路边的车开来，这是一种小型的货车，前面坐一个开车的，剩余的人都坐在后面敞开的货箱里。
因为人实在有些多，车上也还放有东西，所以与其说是坐不如说是挤在一起。
热心的藏民并不在意这些，他们使劲的挤出来一个较大的空位出来，示意他们坐上来。
厉成殷客气的对老人说：“谢谢，但是我今天开了车过来。”他用手指了个位置，“就在那边。”
老人不会说汉语，但也大致听懂了，笑着对厉成殷点头。
待厉成殷将车子开过来后，那名藏族女孩在看到后便小声的惊呼了起来，她向男孩表示自己很喜欢这辆越野。
女孩用青涩的汉语娇羞的赞叹：“你的车真好看。”
厉成殷扬起了嘴角，温和道：“喜欢的话，你可以坐上来。”
“真的吗？”
女孩表现的很开心，在得到了她爸爸的同意后，坐上了这辆车的副驾驶。
季月站在车子旁边傻眼了。
这个女孩坐副驾驶，那自己呢？
厉成殷自然注意到了，他也没想到这个女孩会坐副驾驶，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们是要去别人家里做客。
厉成殷隔着车窗对季月说：“坐上来。”
没办法，季月便坐到了后排。
于是厉成殷开着车跟着这一家子人走。
在车里，这名女孩的身上散发出的味道很大，充盈了整个车子，季月虽然也闻到过，但是她平时接触的还是汉族人，所以像这样的情况下一直闻这个味道还是第一次。
通过车里的后视镜，厉成殷看到了季月在后排一直捏着鼻子做呕吐状，这很不礼貌，如果被这名女孩看到了就不好了。
季月也看到了厉成殷在看自己，于是向后视镜里对着他吐舌头。
但厉成殷并没有再理会她了，而是专心开车。
女孩在车上也新奇的很，她会扳动面前的小柜子，打开头上的遮光板。
“哇，还有块镜子。”
四周玩了一会儿过后，季月才跟女孩在车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我叫曲珍。”
“曲珍？是温泉的意思吗？”
曲珍害羞的点点头，古朴的藏族女孩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下难免还是会紧张。
“那你今年多大了呀？”
“我十六岁。”
季月应声：“哇，那你要叫我姐姐了，我比你大三岁。”
曲珍想了一会，“你十九岁了吗？”
“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