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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响贪欢·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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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仿泰剧《毒爱》,男主把女主脑阔砍了,女主等到男主转世报仇。

    b中括号是润玉自以为是梦里、实际上是真实发生过的以及心魔的声音,划线是原台词,单引号是夜神润玉的内心自言自语?

    c夜神润玉指砍脑阔的润玉的转世

    5觊觎

    过了好多时日,夜神润玉还是无法忘记梦中相拥的二人。

    ["阿姚,这只是梦。我永远不会放开你的手,永远不会,就算你赶我走,就算你再如何伤我,我也会赖在你身边。"]

    ["那你答应我。"]

    ["我答应你。此生此世,生生世世,润玉绝不会舍荼姚而去,九天神灵为证。"]

    在梦里,他们二人亲密无间,坦诚以待,绝无欺瞒。与现实又是何等的截然相反,夜神润玉喟叹一声,嫉妒真是吃人的恶魔,梦中的自己得到了所有他可望而不可及的,牵引着他有了不该有的念头,却于自己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有了天界大殿下在,鸟族公主荼姚终于被放出翼渺洲。她肆意地翱翔在天际,润玉不疾不徐跟在身后,笑意温柔缱绻,一个闪身后,荼姚竟不见了踪迹,大殿下慌了神,眉目紧缩,一时忘了自己还有神识…手被熟悉的人牵住,他顺从地被扯入云雾之中,触碰到柔软的唇瓣。]

    不该有的念头平地惊雷在思绪中乍起,夜神润玉骤然惊出一身冷汗,他过去从未想过如此,或者是一直不敢这般想,看梦中二人也只当是梦。此时星盘骤乱,他强打精神重新布星,可最后星辉之下,左右四顾都是母神与自己。

    或是梦中,或是现实。

    越是阻止越是明晰。

    ‘母神母神是自己嫡母,纵使无血缘关系,也绝不可以。’

    [既然没有血缘关系,又何称作母,若是没有太微,其中微弱的关系存续也会断了。]

    ‘母神养育自己千年,就算如今被厌弃,再生这般念头,与禽兽何异?!’

    [天界诸神,或是飞鸟或是走兽,就算神异珍奇,依旧是满座禽兽。况千万年来尔虞我,诈你争我夺,屠戮异族,害兄夺嫂,何不比这要无修无德?]

    [你为水,她为火,互补相生,你是龙,她为凤,龙凤呈祥,此为天之意!]

    魇兽早就躲得远远地,润玉与心魔强自对抗,道德与情感不断挣扎。

    ‘她要是知道了。只怕会越加厌烦憎恶自己吧。’

    这样自卑而忧惧的念头让心魔也安静下来。

    可感情哪里是能说断就断的。夜神润玉开始忍不住时时刻刻关注着荼姚,看着太微能光明正大地与之并肩,谈笑,看着旭凤可以得她关怀备至,心里的嫉妒日胜一日,几乎难掩。

    他唯恐自己的念头被发现,拼命遮掩,于是六界皆知,天界大殿下对自己的未婚妻一往情深。不是担忧自己会如何,而是害怕最后连旁观的资格也没有了。

    那个梦也在这样的遮掩中成为他越加珍惜的不可求,却终究只是饮鸩止渴。

    ——————

    梦里的天界大殿下因与鸟族公主成婚,势不可挡地成为了太子,太微捶胸顿足也只能接受。可大殿下查出了妻子陷入昏睡的原因,是面上和蔼的太微为阻水族与鸟族的结合,下了毒,他不忍告诉她这世道人心险恶,羽翼已丰的大殿下选择默默将一切安排好。

    她是不染尘世的林中仙子,是高洁的百鸟之皇,不该让浊世污了她的眼。

    太微死了,天界大殿下成了天帝,与他的天后享描眉之乐,共赴巫山云海。

    ——————

    后来如何了夜神润玉不知,梦本是断断续续时有时无,待他在长久的等待着一次次经过月升星落,才突然惊觉那梦已经许久未曾出现。

    此时,他已找到生母,无论姓名、身份或是性格,簌离竟与梦中别无二致,夜神润玉再度怀疑那到底是个梦还是又一枚浮梦丹所忘却的过往。

    还未等他怀疑被证实,一场冲突之下,簌离为救子死于荼姚掌下。

    已经不重要了。

    身受万道雷刑,他倚在榻上,任由泪水肆意,梦里的情景一幕幕重现,就算那是过去,他即为人子,如何能与仇人再续前缘、共度余生。

    这样的想法只让痛苦越加绵延。

    闭上眼,全是天帝润玉与天后荼姚伉俪情深的画面。

    也好。即便现实苦痛无端,梦中的你我终是圆满。

    6真相

    梦里的喜与现实的悲使得夜神润玉变得扭曲,他憎恨一切导致他悲剧的人。

    也许梦里才是真实,若非这些人阻挠,他本该有一个幸福的人生,有一个…两情相悦的妻子。

    润玉选择了复仇,向太微复仇。一切的根源是这位争权弄位,佯装情深的天帝。

    就像佯装爱着锦觅的自己一样令人恶心。

    在婚宴上,旭凤灰飞烟灭,太微身死道销。一阵阵空虚与茫然中,润玉看着众人俯首称臣,锦觅哭得不能自己,他想,这样不符合一个深爱未婚妻的人设。

    可作为新任天帝,第一道命令还是把荼姚放出雷狱,而后才迟迟地赶去安慰锦觅。

    他伤害了锦觅。在爱恨中挣扎,现实的天帝润玉无法欺骗自己,掩饰之中,他对锦觅是有情,却非男女之情。

    想到此处,润玉抬起头,他已不由自主到了临渊阁,他囚住荼姚的地方。

    半年来,润玉一直不敢踏入此处。

    推开殿门,清冷的临渊阁还是让他皱眉,凤凰喜爱珍宝,昔日紫方云宫如何辉煌,如今住在此处她怎么可能会习惯。他问近侍是何人布置,又借荼姚是他嫡母的名义在仙官疑惑的眼神中要求给其一应用物皆如天后。

    荼姚失去大半灵力,待到润玉步入殿中方才发现有人闯入,掷去一个酒杯,还欲动手,回首看去,竟是润玉。

    “怎么是你?呵,是来看我的笑话的?”

    “母神的脾气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润玉握住酒杯,饮下,被刻意藏起来数年的梦又再次浮现。

    [荼姚喜欢捉弄润玉,躲在树上朝他扔果子,然后借着花叶藏起,屡试不爽。却不料这次后仰而落,荷衣翩然,润玉疾步闪身将她揽在怀里。]

    现实的荼姚不像梦里,她对他只有数不尽的恨,如同利箭一句句直戳润玉心窝。

    “我,不过是你固宠邀功的一颗棋子罢了,谁能想到区区一颗棋子,也会有反噬,操控它主人的那一天。还是你以为,我愿意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兄弟,在我面前灰飞烟灭吗?你以为我愿意吗?你当初真该一刀杀了我,或许你杀了我,我便可以早日解脱了。”

    “杀了你?”荼姚目光嘲弄,却是嘲讽自己,“如果可以我当然想杀了你,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既然如此,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杀了我。”

    长剑被掷在地上,银色的光芒闪过,是和斩下自己头颅一样的长剑,荼姚如惊弓之鸟,“不!!”

    “没想到,母神对我叶会有不忍心的时候。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是这份不忍心早一些,今日也不会落到如此结局,旭凤也不会灰飞烟灭。”

    “呵。”二人的距离在润玉的刻意维持下一直不远不近,伸手就能碰到对方。荼姚冷笑一声,没有解释,高昂着头连目光也不屑于给他。

    “母神,你一向都是这么高高在上,多少生灵为你铺路成就至尊之位,杀花神,屠龙鱼。你就没有一丝悔意?我从未伤你,可你自将我带上天界,一时待我好似亲生一时又拒我千里,你憎恨太微,却将我作固宠邀功的棋子!母神,你午夜梦回可曾想过我也是无辜?”

    “无辜?!”荼姚忽然暴怒,眦目欲裂,盯着润玉,一步步紧逼,“是你欠我的,润玉。是你欠我的!我只悔当初识人不清,没有早发现你的狼子野心,没有早发现你皮囊之下的肮脏虚伪!我只恨当时没有早点死了,还算干净!”

    “肮脏?母神是说我身为庶子竟觊觎嫡母?”润玉恼怒,竟口不择言,将隐秘的心思说了出来。“母神,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掉,我要让你活着,好好尝尝这丧夫丧子的滋味,看着我这个大逆不道的逆子,如何一统天界,万世升平。”

    他以为荼姚会一如既往地厌恶。用手遮住荼姚的眼,以吻封缄,他不想听她怨恨的话语,不想看她眼里映出的自己。

    荼姚出奇的安静,她并没有挣扎,润玉尝到了泪水的咸。

    她哭了。

    母神向来喜悲外扬,何曾有过这般静默地流泪。

    慌乱地后退,润玉强自镇定甩袖而去。七政殿里,奏章被暴躁地翻来覆去,他终于承认自己一直以来的徒劳,所有的伪装都在她面前不堪一击。

    深夜,他再次去到临渊阁,荼姚早已睡去,润玉只静静地在床榻旁看着她。

    没想到梦里如常的事情,他得千方百计才能得到。魇兽不知什么时候吐出了一个蓝色梦珠——所见梦。

    梦里的场景快速变化,却异常清晰,润玉瞳孔一缩,这是

    再唤魇兽,将自己三年前做的几个梦化为梦珠,竟也是一样的蓝色。

    他原先怕被人知晓不敢让魇兽吐梦,后想证实却遇生母去世,若是荼姚也有这个梦,难道

    还未等润玉反应,榻上本安静沉睡的人声音凄厉。

    “不!!”

    荼姚惊醒,被熟悉的人抱在怀里,她哭得像个泪人。

    “阿姚。”是这夜太深,润玉情不自禁第一次没有称她母神,如他自以为是梦里千百遍叫过的那样。

    却是这个称呼打破了和谐,荼姚猛地推开润玉,站起身,走到另一侧,“你竟还敢来见我!你害地我还不够吗?不去与锦觅在上清天你侬我侬,又来此做什么?!”

    不对。

    润玉正欲安抚,忽觉她的状态不对,试探性靠近背对着自己的人,“阿姚?你在说什么,我何曾害你?”

    “住口!!当初是你让我亲口发下了毒誓,是你亲手砍下了我的头颅!”荼姚转过身子,脖颈之上,一半是美丽的容颜,而另一半赫然被烧焦的骷髅。

    “让我在不见天日的地方里生活了千万年,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幽蓝的鬼火在眼眶的位置闪烁,荼姚仿佛又看见了润玉当初是如何虚情假意地欺骗她发下毒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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