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三当家回来了
苏代灵决心要做出牛痘疫苗，但是现实是她用着西医的那套办法根本无法施展，古代的条件并不足以支持她完成这个实验。
她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将手中的墨笔扔到一旁。
这已经是她不知道多少次将笔扔出去了。
一方面是因为古代并没有现代那些培养设备，其实这一点苏代灵可以用自己的“神笔马良”异能来补充，倒也算不得麻烦；
但是另一方面，少女本身就不是这方面的研究人员，关于疫苗她的了解程度可谓是少之又少，更别说开发疫苗了。
对于病毒的研究水平仍停留在高中的生物知识上。
医馆内的病人逐渐痊愈，余下的两三个今日内也可以离开医馆了。
经此一遭，医馆是不能留了，古代没有高浓度的酒精，唯有焚烧才是消灭病毒最有力的方法，这里的所有物品都必须焚烧暴晒之后才能再次使用。
“苏姑娘！三当家回来了。”正在少女帮着一起收拾东西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吆喝声。
踢踢踏踏地脚步声后，明显是一个男人呼痛的声音：“嘶——不是说了吗，不要打扰她，我自己养养就好了。”
另一熟悉的声音痞声痞气地调侃：“得了吧殷兄，只怕老弟我明日一摸你的床板都凉透了。”
那声音正是梁秋词的声音。
苏代灵疑惑，这两人何时好到了这种份上，竟都相携而走了，明明第一日见的时候他们还表现得挺陌生的。
少女应着吆喝声推门而出，暖人的太阳光洒在她白净的脸庞上，竟让人恍神一瞬。
“受伤了么？”苏代灵已是听出了个大概，她探出脑袋问道。
只见殷琅捂着腰腹处的位置，呲牙咧嘴地呼了梁秋词一巴掌，看着哪里像刚认识的陌生人，说是亲兄弟都不为过。
哟，这回在她面前连装都不装了？
梁秋词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苏代灵，少女叉着腰，看上去气鼓鼓的样子。
两人想要进医馆，躺下好好看看伤口，被关卡的小弟拦住了。
“咳……三当家、梁公子，苏姑娘说谁都不能放进去……”那小弟瞅着殷琅的表情，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轻、逐渐听不见。
殷琅的眼神似乎能杀人。
“你们俩吓唬他做什么，是我下的命令。”苏代灵挥挥手，小弟看见了她的指令才放三当家两人进来，“反正进来的生死不论，我可不敢保证你俩不会染上天花。”
殷琅惊奇地看了眼把腰杆子挺得笔直的小弟，自己才离开多久，苏代灵都开始收编自己手下的人了。
“天花？这是这次疫病的名字吗？”梁秋词将殷琅搀扶进院子里，按着苏代灵的指示将他扛到了一旁的草垛上。
医馆屋内此时还有些病人在收拾东西，保险起见，苏代灵不能让带着伤口的殷琅进屋。
“嗯，它传染性太严重了，因此我下了命令只进不出，守门的也是考虑到山寨的安全。”苏代灵替那位尽忠职守的看门小弟解释了一句。
她小心地撕开殷琅的衣服一角，艳红的血液随着布料的揭开流出，原本伤口几乎已经与衣料粘连在了一起，此时一揭开更是血肉模糊。
“嘶——”殷琅倒吸一口冷气。
苏代灵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直接把这一块布料全部撕了下来。
疼不死你。
梁秋词站在一旁，看见少女抬着眼皮瞅着殷琅，眼见着两人四目相对，他的脑中已经自动脑补出了一部爱情故事大片。
男人撇了撇嘴，剧烈的嫉妒心在他的心中翻涌，他站在苏代灵身后，伸手一把覆住了少女的双眼，将她的脑袋往自己的身上一按。
苏代灵冷不丁地被蒙住了双眼，面上全是男人的温度。
她一巴掌打掉了梁秋词嫉妒的手掌：“干嘛，没看见在检查伤口呢。”
被老婆打了一巴掌之后的梁秋词老实了不少，他没再干扰苏代灵的动作，老老实实地学着她的样子蹲在少女身后。
殷琅看着面前两个人斗嘴，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笑声逐渐变得肆意，牵动了腰部的伤口，顿时伤口处由撕裂开来。
他不老实的行为立刻被苏代灵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笑什么笑，伤口都崩开了。”苏代灵语气甚是不好，眼前两个男人还在不停挑战着她的底线。
殷琅被喷了一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问道：“……苏姑娘不问我们为什么会认识吗？”
苏代灵挑眉：“爱说不说，我不感兴趣。”
……其实是很感兴趣的，但是少女现在很冒火，自己防了半天的人原来是自己人。
这不是把自己当猴耍吗！
最关键是她用了无数次的读心术，都没有从这两个狗男人心里读出来！
两位狗男人对视一眼，总算认识到了面前的少女是真的生气了。
梁秋词小心翼翼地揪了揪苏代灵的衣角，小声说：“我晚上都告诉你好不好？现在周围人太多了容易走漏风声。”
少女嘴硬：“别，梁大人千万别说，我怕知道了太多会被两位灭口。”
“哪能哪能。”梁秋词耐心地哄着少女，“先前因为担心你出事，所以一直没同你讲，晚上我同你讲清楚，可好？”
苏代灵不应，一伸手：“拿酒来。”
男人乖乖双手奉上。
少女极不客气，她拧开酒瓶，呼啦啦便将酒全部倒在了殷琅的身上。
“嗷！……”殷琅痛呼一声。
苏代灵连眼皮都不抬，她浇了一圈之后这才将手按在殷琅的身上，淡淡地暖流从掌心中溢出，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嘶——你能直接治愈为什么还要倒酒？”殷琅呲牙咧嘴到满脸悲痛。
苏代灵斜睨了他一眼，说道：“故意的。”
殷琅语塞。
殷琅：……你要痛死我。
治疗完了伤口，梁秋词还想再解释什么，被苏代灵一手一个扔到了院子里的一个角落，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男人看着老婆头也不会地离开，委委屈屈地坐回了原地，瞪了一旁刚刚痊愈的好兄弟一眼。
殷琅一脸无辜。
苏代灵一头扎回了研究疫苗的路径。
少女想的脑壳疼，她几乎将自己高中的所有知识点都默写了一遍，除了培养培养皿之外，她再也想不出更多。
苏代灵回忆起自己在副本中曾听一个中医医生闲聊时说起过天花。
既然西医那一套行不通，不如试试中医。
她从桌板下取出先前收集的天花疮痂，那些疮痂呈黄褐色，是苏代灵为了保留病毒源头，从患儿身上取下来的。
她将疮痂倒入研磨器皿当中，小心翼翼地将这些疮痂磨成粉末。
疮痂不多但是极具感染性，苏代灵捧着这些粉末将它们倒入了一个瓷碗中，再加入些许白水。
如此一来，便形成了那名中医口中的豆苗。
后续只需要用棉花裹着豆苗，塞到儿童的口鼻之中即可，过上个6-12天，等到孩子出痘、发烧、退烧后，他的身体中便会形成抗体，这辈子都不会再得天花。
苏代灵小心地用棉布将瓷碗覆盖起来，藏在了一处极为隐蔽的桌板下面。
天花病毒不能流传，若不是这一次仗着自己有异能，否则整座山的人都幸免于难。
“阿灵？我可以进来吗？”梁秋词见着少女这处的房间还亮着，不愿意和一个大老爷们儿在外边挤成一团。
听着是梁秋词的声音，苏代灵掀起一块布巾盖住了那张桌板，才去开门。
“何事？”
梁秋词摸摸鼻子，回头望了眼吃瓜表情的殷琅，对着苏代灵赔笑道：“咱们能不能进去说？”
苏代灵扫了眼自己方才处理完天花的桌面，果断摇了摇头：“我方才处理完天花的疮痂，你若是现在进来也会有感染风险的。”
梁秋词傻呵呵一笑：“不会，我小时候就得过这种病，父亲从宫里调来了御医才将我看好的。”
苏代灵一愣，她原以为只有在这种卫生条件偏向于落后的乡下才会有得病的可能，谁料就算是戒备森严的镇国公家也会有这样的病毒。
这……是不是说明了什么？
少女微微侧了侧身，将梁秋词放了进来。
“你要同我说什么？”她为男人倒了一杯白水，送到了他的面前，“若是没有什么重要事，明日再说吧，我今日挺累的。”
苏代灵寻摸了一天的预防天花的方法，还顺便帮着殷琅处理了伤口，她早就疲惫不堪了。
梁秋词才不会给她轰自己走的机会，轻轻拉过她的皓腕，微微使力便将少女拉到了自己身前。
“我与殷琅的关系不是不同你说，只是当时觉得太危险了，怕拖你下水。”男人抬眼，弯着自己那双摄人心魄的桃花眼解释道。
苏代灵一听这事儿就来气，她挣了两下愣是没挣脱开男人的钳制，只能泄气。
“是啊，我一柔弱女子怎么能听你们的大业，自是会拖累你们的，不必说与我听。”
她再次挣扎了两下，然而梁秋词却更是攥紧了手腕，说什么都不放手。
“放手。”苏代灵被攥的有些疼，她的语气中透露出疲惫及深切的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