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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断指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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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辰司)

    赵元长与贺一一刚回到北辰司,迎面就碰上了林刊。

    看着穿着一身布衣的赵元长与贺一一,大清早地从外面回来,林刊不禁打了个问号,他惊讶地大声问道:“大人,贺姑娘,你们在一起了?”听得赵元长和贺一一面面相觑,很是尴尬。

    林刊见状马上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他用手盖了一下嘴巴,然后换了个问法,弱弱地问道:“你们怎么在一起了?”

    赵元长向林刊瞪了瞪眼,林刊又觉得自己没说对,接着再换一个说法:“卑职失言,大人,你们昨晚一起了?”

    这一下,轮到贺一一瞪着林刊。林刊一脸无辜,觉得自己越描越黑,都不知道怎么问才更合适。他看了看赵元长逮住的小贩和跟在他们后面脸色惨白的食客,索性转移话题,“大人,他们是谁?”

    赵元长给林刊翻了白眼,才把气顺下来。他边进门边说:“一个贩卖人肉包子的犯人,先把他们带到天枢。”

    天枢的结构和普通的正厅没有太大区别,但中间的“忠”、“义”两字,却有一种威严震慑的感觉。北辰司乃皇帝的腹心爪牙,“忠”就诠释了必须要对皇上忠心耿耿。而“义”乃“公义”、“正义”之意。简单两个字,已经把北辰司的主旨道明。而对于赵元长来说,这个“义”还有“情义”和“道义”,这也是他向来对北辰司弟兄们的态度。

    那两人被带到了天枢后,被周围庄肃的环境吓到六神无主,面青唇白,直打哆嗦。

    “冤枉啊大人,小人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啊。”小贩不停地扣头哭喊,声泪俱下,如丧考妣。

    “别吵了,一个个来!”林刊觉得那小贩哭得耳朵都不得清净,就让小贩闭嘴。“是不是冤枉你,我们自会查明。”然后他指了指食客,继续说:“你,先说!”

    那位倒地男子,依旧害怕,战战兢兢地说:“回大人的话,小人崔富贵,是梁门西街口的一个米铺掌柜,我家就住在这街口旁边,每天早上都会路过这个包子摊,偶尔也会在那买包子作为早点。”

    “所以今天,你也在那个包子摊买包子咯?”赵元长淡淡地问道。远看着他穿着一身百姓布衣去审问,是有点违和感,但眉宇之间不减的严厉凛然,已经完全凌驾于服装之上,赵元长还是那个赵元长,北辰司的指挥使。

    “是的,大人。”崔富贵畏惧颤抖地回答,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

    “那你所说包子摊是这位小贩的吗?”赵元长继续问道。

    崔富贵看向了小贩,再次确认,然后惊抖着回答,怕是刚刚吃到了人肉包子心有余悸,惊魂未散,看到小贩像看到鬼一样。“正是,大人。”

    “那你是今天才发现包子里面有手指?”

    崔富贵怕得身子都蜷缩起来。只见他全身颤抖,回忆起刚刚那断指,他连死的欲望都有了。“回回回,回大人,是是……是的。”他艰难地回答问题,语毕,整个人都傻愣在原地,脸上惨无血色。

    小贩一听,吓得抱头大哭,“冤枉啊大人,小人并不知晓啊!”天枢厅里又起了一片哭闹声,这一大早,让人好不安宁。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脸说自己是冤枉?”林刊冷冷地说道,他是见多了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了。每个到北辰司的疑犯,永远都说自己是清白的。

    小贩跪伏在地上,边哭边说:“小人丁巳,在那个地方卖包子已经三年了,从没有过断指啊。我真的冤枉啊大人。小人不知情啊。”

    赵元长走到丁巳前面,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用发人心寒的凌厉眼神直视着他,不寒而栗。他问到:“你说你的包子里从未有过断指?还是说,你这三年卖的都是人肉包子,里面不曾现过断指?”

    一旁的贺一一见之,心里有了些微言------果然是吃人饮血的地方,这样拷问,谁都招架不住啊!

    崔富贵一听,脸色沉重,几乎想要把整个胃都要吐出来的样子。

    而在旁边的丁巳哭着说:“大人,冤枉啊,真的不是我。您给我十条命,我也不敢拿人肉做包子啊。小人真的冤枉啊。小人也不知为何今天的包子掺了手指啊,不不不,是变成了人肉包子。”

    “可笑,这摊铺是你的,包子是你的,你怎么会不知道包子里面有这个啊?”林刊呵斥到。

    “你这人撒谎都撒到天上去了,包子是你卖的,你如何不知包子里面有什么呢?”贺一一虽然心里不赞同严刑拷问,但眼看这丁巳满嘴谎言,她都看不过眼了,就插了一句,惹得赵元长和林刊都转过身去看了看她。贺一一见之,用手捂了捂嘴,表示自己不再多言。

    “小人,小人……”丁巳开始吞吐了起来。

    “你既然说你是冤枉,不知情,可你现在又说不出来为何不知情,那你何冤之有啊?”赵元长冷酷地说道,“看来在这里审问你还是太舒服了!来人,把他押到司狱!”

    丁巳一听到司狱,吓得屁滚尿流。都听闻北辰司的司狱是个活地狱,有进无出。事到如今,还是说出实情。“今天的包子不是小人做的!”

    此话一出,让贺一一和林刊都不约而同地喊出“什么?”

    “呵!还推卸责任?”赵元长眉头一皱,直勾勾地盯着丁巳。别说是丁巳本人了,即便是跪在旁边的崔富贵都感觉到刺骨的寒意,头都不敢抬起来。

    “冤枉啊大人。真的不是我。小人平时确实是自己做的馅,自己包的包子。我在那个巷子做了三年,从肉到面粉到制作都是我和我媳妇做的。然后上个月,我遇到一个屠夫,叫伍麻子。他说他那里有一些便宜的肉,问我要不要进些。可是……可是都是一些死掉的猪,不大新鲜。我当时一听就立马拒绝了,我虽然没有赚好多钱,可这吃进肚子里的,我不能没有良心啊。但这月初,我媳妇刚刚生了,眼看家里多了一口人,大的不吃,小的也得吃啊,为了节省肉钱,我就在前些天找来了那个屠夫,想进点便宜的肉。”

    “所以为了节约成本,你就去做人肉包子?”林刊追问。

    “大人,冤枉啊。我虽然想节约成本,但我吃了豹子胆也不敢用人肉啊。我是跟那个屠夫进了死猪肉。”说着说着,丁巳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捂着良心做事,他自己都觉得羞愧。

    别说是人肉包子,就是用死猪腐肉做的包子都已经够恶心了。崔富贵听之,想起这月来都吃臭猪肉包子,就倒起胃口来。

    丁巳继续说道:“但我也怕出事,所以我还去了他的作坊看了一下,他也有卖新鲜的,所以我当时就跟他说,新鲜的和死猪肉掺半供应给我,心想着能够节省又不至于吃坏人。”

    一向对烹调有追求的贺一一听得紧紧地皱起眉,握紧拳头,简直是五十步笑一百步。

    “既然屠夫直接把肉供应给你,你怎么不知道里面是否有手指?”赵元长又把右手食指放在人中上,继续追问。

    “大人啊,小人真的不知道。因为今天的包子不是小人包的。小人,哎。”丁巳停顿了一下,突然脸红耳赤,闪烁其词。果然还有内情!

    “什么情况,继续说下去呀。”林刊实在忍不住这丁巳扭扭捏捏的了。

    “小人,小人看媳妇刚生完孩子坐月,孩子又吵闹,所以,所以小人昨夜,跟媳妇说和伍麻子吃酒去,然后去了,去了下处(注:古时候等级比较差的妓院)没有回家。”丁巳说着说着便愧疚地低下了头。

    “下贱!”作为全场唯一一名女子的贺一一,听到这里,都管不了是否失礼多言了。她目发怒光,忍不住冲口而出。

    赵元长撇了一下贺一一,这个情形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然后他对着丁巳问到:“既然如此,那这包子到底是谁做的?”

    “是伍麻子做的。”丁巳突然理直气壮地说。

    “噢?这就是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了?”赵元长冷笑道。

    “不是啊大人。”丁巳立马又从理直气壮的态势变回了喊冤。

    “那下处是伍麻子带我去的,然后我说不要了,他偏要带我去。然后小人,小人也是尽兴,一时忘了时间。那伍麻子说,带我去是为了让我宽心,反正他也得回去屠宰,说帮我包包子,到时候卖了多少再分账便是了。一开始我也推脱,但他说自己也学过包包子,我就答应了。然后今天清晨,我从下处出来,和伍麻子交接了包子,就像如常那样卖包子了。所以小人真的不知,包子里面有那个呀。小人真的冤枉啊大人。”语毕,丁巳继续伏在地上,哭着喊冤。

    赵元长摸了摸下巴,又眨了一下眼睛,心里有了些想法。随后他命林刊把丁巳押去司狱。接着他也没管得上换衣服,一个劲地往前门走去。贺一一见状,便继续跟在身后。

    “你干嘛跟着我?”赵元长见贺一一跟着自己,心有不解。

    “你不是说借用我一天吗?那我肯定跟着你呀!”贺一一一脸认真严肃地回答。虽然这话听上去,并没有那么地正经。

    “不必了!”赵元长态度非常决绝,因为他心里清楚自己要去的地方兴许会有危险,他怎么可能带着贺一一去冒险呢?

    “我就带你去,不会阻碍你办案!”贺一一似乎看穿了赵元长顾虑。

    赵元长眉毛挑动了一下,他也是奇了怪,她哪知我要去哪?“你怎知我要去哪?”

    “伍麻子的屠宰坊。”贺一一斩钉截铁地回答,这跟赵元长脑里的目的地一字不差。“我知道在哪,我带路更快些!”

    想想也是,那贺一一是个庖厨,她自然知晓一些食材的进货渠道,这比再去调查确实更快些。时间紧迫,如果不抢先到那,说不定那伍麻子都跑掉了。

    赵元长快速权衡了一下,淡淡地说:“带路吧!”

    “好嘞!”贺一一微微一笑,便雀跃到赵元长前面带起路来。

    一路上,贺一一继续叽里呱啦讲个不停关于进货渠道,一些屠宰坊的小道消息。一开始赵元长觉得很是吵闹,但后来他也似乎习惯了贺一一的声音,并默默了记下从她那里说来的民间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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