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盒饭小说 > 其他小说 > 厨娘密探001 > 第7章 接二连三

第7章 接二连三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同一天,贺一一被赵元长释放。第二次从北辰司出来,她没有再回头了。心灰意冷的贺一一,看了看街道,有家不能回,也实在不知道可以去哪里。她就在那开封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如同行尸走肉。

    这开封虽为一国之都,却丝毫没有一点京城的模样,大概是经年来熬了不少战火的洗礼,光鲜富贵之物都被恶霸武夫夺走,剩下的只有破旧和逼仄。明明是主干道,两边再摆了摊档之后,就窄得马再肥一点都过不去了,有时候短短几百米的道路,似要跨山越海、千辛万苦才能走完。这些曾经在贺一一的眼里都是她常常和也爷爷抱怨的话题,现在都已经变得不痛不痒了。是啊,爷爷都走了,还有谁愿意听自己的牢骚呢?但走来走去,她的意识还是本能地把她带回熟悉的路线。她一抬头,就看见贺家的家门,只是已经被打上封条,门外还有几个北辰司的人守着。

    贺一一看着熟悉的大门,想起往日自己回家的情景,想起爷爷在门口等着她的画面,如今先人已去,门前的两根大封条成了这个家的终局,她顿时蹲在地上痛哭起来,仿佛整个世间都只剩下她一个,无处安放。再也没有人聆听他、安慰她,更不用说给予她一个温暖的拥抱,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家。路人见状,纷纷投以奇怪的眼光,避开他们眼中所认为的疯女子。

    晚些时候,贺一一拖着空有的疲倦身躯,去到一家小酒馆,想借酒消愁。这家酒馆是贺一一往日都没看上眼的,但如今失去至亲,又有什么必要在乎吃些什么呢?看着眼前粗糙的小菜,她想起爷爷以前带她到处品尝精致的美食,一下子触景伤情又痛哭起来,边哭边喝酒。

    旁边一桌,坐着三个无业游民。一个身材比较瘦小,但看上去却是三个当中最机灵的。一个身材高大魁梧,额头还有一处刀疤,像是经常与人打斗之徒。还有一个看上去样子平平,但眼里都是满满的藏不住的欲望和意淫。他们看见贺一一单身女子,欲望男便首先起了色心,便拉着另外两人商讨着下作的事。

    “妹妹,一个人喝酒很闷哦,要不要哥哥陪你一起喝啊?”瘦小的男子不怀好意地走近贺一一。

    贺一一虽然喝多,但还是警觉地避开,没有搭理,然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唤小二结账。

    “哎,妹妹,这酒,哥哥请了。妹妹就陪哥一晚上,我保证你快活!”这时候欲望男也走了过来,一边拉扯着贺一一,一边说。

    “滚!”贺一一一把推开欲望男,想要快步离开。

    店小二看到三个游民欺负一姑娘,本想开声阻止,但却被刀疤男吼住。店小二看着刀疤男魁梧的样子,额头还有刀疤,顿时吓得失语,便躲到一边去。

    贺一一看情况不对,使劲让自己保持清醒,想要出去,却被那三人围住。欲望男继续一手搭住贺一一的肩膀,一手摸了一下贺一一的脸蛋。贺一一觉得恶心,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咬了下去,痛得欲望男哇哇叫,贺一一趁机想要跑走,无奈自己喝太多,站都没站稳,没跑几步就摔倒在街上。

    “臭婆娘,敬酒不喝喝罚酒,看爷怎么拾掇你!”刀疤男说完就冲上前去要拉走贺一一。贺一一大声求救,但无奈夜已黑,路上没人。贺一一只好随便拿起地上的一些东西,往他们身上扔。奈何这些杂物如以卵击石,毫无用处。三个游民还是擦拳磨掌,色眯眯地向贺一一走去。

    “放心,爷会让你爽的!”

    贺一一心里非常害怕,一边喊救命,一边往后挪,她感觉自己都快到悬崖边了,眼里充满绝望与无助,眼泪夺眶而出。就在游民快要拉住贺一一的一瞬间,一道似曾相似的黑旋风迎面而来,几下无影腿就把三个游民踢到在地。

    刀疤男起来不服,便从腰间拔出匕首,想要刺过去。但那黑衣人又一个旋风脚就把刀疤男的匕首踢翻,应声落地。刀疤男想要继续出拳要把黑衣人放倒,但他还没近身,就已经被黑衣人的一脚踢飞,倒在地上弹动不得,欲望男和瘦小男见状,吓得屁滚尿流,夹着尾巴就跑了。

    黑衣人走向贺一一,轻轻地递出右手,想拉贺一一一把。那片刚好遮住月华的乌云,倒是知趣地慢慢飘开。一位少女期待与萌动的心,像若有若无的香气弥漫在开封城的夜空中,编织成了一个柔软朦胧的白纱,把二人都罩在里面。全世间都变得静谧得刚好,可清楚听到两人呼吸的气息。

    贺一一借着越来越清晰的银光,按着自己有点窒息的心跳节奏,沿着黑衣人的右手往上他的脸看去。就在乌云完全散开,月华温柔地洒落在彼此的脸上时,他们的眼光也刚好也对上了,如同白纱轻轻被拉开,彼此的面容终于清晰起来。

    那一瞬,那个人,竟然是:

    赵元长!

    如同一盆冷水倒在贺一一的头上,她瞬间清醒起来。原本充满少女向往的,微醺迷离的眼神突然变得失落又带有一点嫌弃,脸也突然拉长了许多。她悻悻地拨开了赵元长的手,转过头回避他的目光。

    这一下,就这一下,赵元长心里竟然有种莫名一击的感觉,就像是那颗温热柔软的心,突然被皮鞭一闪划过,在上面留下了微微的一条伤痕。这种感觉,赵元长活着至今,从未有过。他也愣住了,他有点不知所措,原本深邃的眼神,突然变得空洞起来。他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倔强得让人又怜又厌的贺一一,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他怔了几秒,才回过神来,有点尴尬地把手收回来。

    贺一一没有搭理赵元长,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她这辈子最狼狈最落魄的样子都被赵元长见过了,她觉得自己就像赵元长生命里一个笑话,而赵元长就是她的扫帚星,只要有他在,她总是倒霉不断。虽然说不上恨,但在要强的贺一一心里,这种感觉比“恨”还要让人不爽快!她用尽九牛二虎之力,从地上起来,然后又摇摇晃晃地想要离开,不料刚刚摔倒受伤,一个没站稳,脚一崴,就要倒在地上了。

    这时赵元长一把拉住贺一一的手,一个惯性,顺势就把贺一一揽入怀内。贺一一没反应过来,靠在了赵元长的手臂上,等她抬头一看,目光又落在了赵元长的目光上。银白色的月光映入彼此的眼神,如在清澈的湖面泛起一丝涟漪,温柔的波光,轻轻粼粼,直到远处。月夜编织的柔纱再次把两人笼罩,世间因着朦胧的月色又一次静止,这一次静谧得连呼吸的气息都听不见。

    贺一一突然回过神来,她惊了一下,想要推开赵元长。但说时迟那时快,赵元长一个侧抱把贺一一带走。他没有作声,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抱起一名女子,或者是出于为官的责任,又或者是出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热心,仅此而已------他心里这样说服自己。

    靠在赵元长怀里的贺一一完全懵住,这应该是第一次被除亲人以外的男子抱住吧。她听到咚咚咚的心跳声,却不知是自己的,还是赵元长的。她再顺着月华的方向望向赵元长,那条有棱有角的下颌线,在银光之下,更显英朗,霎时间,连那星月都显得黯淡无光。贺一一咽了一下唾液,又从少女的幻想中回过神来------自己怎么能被这个扫帚星抱着呢?于是她挣扎起来,边拍打着赵元长,边直呼其名,“赵元长,你放我下来!”

    赵元长依旧摆着一副冷峻刻板的脸,没有搭理她。但贺一一依旧“顽强”反抗,赵元长感觉无奈又厌烦,只好一把将贺一一扔上马背。然后他靠近贺一一,不耐烦地说:“你最好扶稳,摔下来自负!”说完,自己便走到马前,牵着马走了。

    贺一一怕摔,死死地拉住马鞍,但又在闹:“赵元长,你要带我去哪?快放我下来!”赵元长觉得很吵,但知道是她在耍酒疯,便懒得搭理她,只是翻了翻白眼,继续走自己的。贺一一继续喋喋不休,也不知道是赵元长都把她的话自动过滤了,还是耳朵早已听出茧,一路上他都没管贺一一,只任她吵,由她闹。

    突然,贺一一没了声音,赵元长眉头一紧,有点疑虑。他转过身看看马背上的贺一一,发现她可能太累了,直接在马背上睡着,他才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赵元长淡淡一笑,觉得耳根终于清静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他故意放慢的脚步,怕走太快太颠簸,睡着的贺一一从马背上摔下来。然后一边看着被月影斑驳的马路,一边牵着马缓缓回到北辰司。看着睡着的贺一一,赵元长不知道该把她安顿在哪里,也只好直接把她抱进了北辰司。

    没错,贺一一又一次进入北辰司。这接二连三的,估计,她也没想到吧!

    翌日。

    贺一一醒来。她觉得头非常痛,像是前一晚被人当头一棒似的。她一边慢慢睁开那不愿睁开的双眼,一边用手捏了一下太阳穴。实在是头痛得快裂开。然后,她本能地挪了一下脚,发现脚也痛。最后好不容易地起身,却发现自己在一个睡在一个陌生的坐塌上。

    ------这是哪里?哇,头好痛,痛得像被下了咒似的。昨晚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在这里?

    贺一一先是想起昨晚自己喝多了被三个游民欺负,便立马看看双手抱住自己的前胸,再仔细看看自己的衣服-----完整无损,她才松了一口气。接着她又继续忍着头痛回忆昨晚,发现最后的印象竟然停留在赵元长那张可媲星月的俊朗脸容上。贺一一突然一愣,用手轻轻拍打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下。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房间整洁得让人窒息,而这种窒息感竟感觉似曾相识,好像自己之前来过-----这是北辰司?

    她没想那么多,只想快点离开,结果由于腿伤,她又没站稳,直接“啪”的一声趴倒在了地上。

    疼!听着声音都觉得疼!

    贺一一想要缓缓起来,却看到有人走向自己,一步,两步,三步,越来越越近。她慢慢抬起头------鞋子,衣边,腰部,领子,下颌线,然后是整张脸!啊,不,竟然是他:

    赵元长!

    这里真的是北辰司!

    “免礼了!”赵元长冷肃地盯了一下贺一一,但嘴边却轻轻一动,淡淡说道。然后又走回自己的案台。原来这里正是赵元长办公的房间,是贺一一上次来过的地方,难怪有点熟悉。

    “真是扫帚星!”贺一一喃喃自语,摆出一副好不服气的模样-----虽然摔倒很糗,但做人也要有尊严。这次,赵元长没有伸手把她扶起来。但贺一一也不稀罕,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站了起来。她摸了摸受伤的脚!疼!但却摸到了被包扎过!贺一一疑惑了一下,毫不客气地接着问:“赵元长,你昨晚干了什么?”

    赵元长一边翻着卷宗,一边满不在乎,轻描淡写地回答:“路见不平,但没想到是你!”

    言外之意,就是本来不想救我咯?------贺一一心想。“哼,要你管?”尽管贺一一现在蓬头乱发一副窘迫憔悴的样子,脸上也脏得像小花猫似的,但傲娇的态度却丝毫没变改。嗯,现在的她确实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花猫。

    “我只是怕麻烦,案子多处理不完。”赵元长继续翻卷宗,正眼都没看过贺一一。

    哈,这个赵元长怎么如此毒舌?------贺一一心里嘀咕着,然后接着问:“你为何跟踪我?”

    这时,赵元长放下了卷宗,翻了一翻白眼,用鄙视的眼神侧目看着贺一一,“哈?就你也需要我亲自跟踪?”接着一边轻轻摇头,一边冷冷一笑,“你也不好好掂量掂量自己!”

    “那你为何在那时候出现?”贺一一不依不饶,但她问完之后又后悔了,觉得自己很幼稚,怎么会问这种问题,真是脑袋给摔个结巴了。

    赵元长有点不耐烦,本来不想搭理她,但又想气气她,便直接从牙缝挤出三个字,“要你管?”

    贺一一冲着赵元长瞪了瞪眼,觉得赵元长学自己说话很气人,但看在他昨晚救了自己的份上,她也没纠缠下去。她环顾了房间四周,发现实在太过干净整齐,就连书卷放的方向都是一致的,甚至卷宗挂的额吊牌长度都是一样的,这大概只有骨灰级的强迫症患者才干出来吧。贺一一看着觉得甚是无趣,她估摸着赵元长也是个冷漠无趣的人吧,不然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把房间收拾得比闺阁女孩的还要整洁?!

    “那我可以走了吗?”贺一一双手叉腰,悻悻问道。

    “不送!”赵元长稍稍松了一口气,这个自以为聪明的麻烦女人,终于可以离开了!

    不巧,林刊这时突然进来,还拿着热乎乎的蒸饼和一碗粥。原来赵元长早就吩咐过给贺一一准备早点,只不过是她醒得太早。

    “放这!”赵元长敲了敲案台,然后说道。其实他是怕穿帮。

    林刊懵了一下,大人不是吃过早点了吗?这不是给贺姑娘的吗?两人四目相对了一阵阵,但不知是否连日工作的原因,林刊的脑袋有点转不动,始终读不出赵元长的眼色是何意,于是愚钝地“啊?”了一声,差点没让赵元长原地气晕。

    “快点,我饿了!”赵元长有点尴尬地说。

    “是,大人!”林刊显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但还是配合。

    赵元长从餐盘中拿出一块蒸饼,然后一边掰开,一边看了看贺一一,冷嘲热讽地说道:“你怎么还不走?想待在北辰司?”

    贺一一听到北辰司三个字,就真的一刻都不想待。当她准备撒腿就走的时候,肚子竟然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起来------天啊,你能争气点吗?太糗了!但没办法,说起来,昨晚贺一一也没怎么吃东西,光顾着喝酒,这算起来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不饿才怪呢!

    突然,贺一一觉得世间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在这里,但蒸饼和粥在赵元长手里,但问他要,太没志气了吧!

    赵元长看了看贺一一那馋死的眼神,轻叹一口气,把那碗白粥推向贺一一,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没毒!”话音刚落,他就离开了案台。

    “林刊,盯着她。吃完让她赶紧走!”赵元长也晓得贺一一是个要面子的人,也省得她搁不下脸面不肯吃东西,便自己就离开房间。

    该死的是,林刊脑子不只是转不动,而是变短路了,他突然问道:“大人,你蒸饼不要了吗?”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且有辱智商的问题,赵元长都快要被林刊的间歇性脑袋短路给气死。他闭了闭眼,抿了抿嘴,用手指捏了一下鼻梁,压根不想回答就走了。

    林刊抓了抓脑袋,嘀咕着:“不是说饿吗?”

    倒是贺一一脑子重新回路,看得明白,直接拿走了那个掰开的蒸饼,蘸着白粥吃起来,还故意放声说:“我要啦哈,不吃浪费公帑啊!”这应该是贺一一这几天吃得最好的一顿,虽然在她的标准里,确实不怎么好吃!她一边吃一边看着林刊,让林刊浑身不自在。

    “妳吃快点,我的工作不是看你吃饭的!我还有很多事呢!”林刊终于打破尴尬,催促贺一一吃快点。

    贺一一瞧了瞧窗外,看赵元长不在,就开始逗起林刊来,她好奇地问:“哎,林校尉,你们北辰司的伙食怎么那么差?是俸禄很低吗?”

    林刊觉得很烦,直接来了一句:“多管闲事!”

    贺一一觉得林刊挺无趣,或许整个北辰司都挺无趣的。但被人盯着吃饭,不说话挺尴尬的,于是便继续自言自语道:“其实啊,这办案跟做饭一样,都得讲究,得细致!吃饱了,才有力气捉贼;吃好了,更有力气捉大贼。你说是吧……”

    听着贺一一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林刊实在忍不住,“古人说,食不言,寝不语!你不是庖厨吗?你怎么吃饭的时候,话那么多?”

    贺一一突然被林刊的神来一句说得无法反驳,可嘴上从不饶人的她怎么会轻易放过林刊呢。她那贼黑贼黑的眼睛一转动,又启动了贺氏哲学模式,“我一直以为北辰司是个先进的地方,没想到还挺刻板过时的。”

    林刊皱了下眉,不解地看着贺一一,看来他又成功地被贺一一带节奏。

    “我这不叫话多,我这叫分享。你们常说的那些什么情报,其实也是一种分享嘛。只是,我这些是明着的分享,你们那些是暗地里的分享。我现在给你们北辰司的后厨提意见,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你,还有你的头儿,你的弟兄们……”

    贺一一又头头是道地“分享”了自己的想法,这一次林刊居然没觉得烦,听着听着还觉得有点意思,期间还点头认同。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就马上制止了贺一一的喋喋不休。

    “说够了没,快吃,吃完赶紧走!”

    “吃完了!”贺一一一边拿着空盘子,一边嘚瑟地看着林刊,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把早点都吃完的,看来说教吃饭两不误,也算是贺一一的一大本事了。

    林刊终于松了口气,连忙把贺一一轰出去。对于贺一一而言,离开北辰司更是求之不得了。到了北辰司的大门------太好了,终于离开了。虽然贺一一觉得北辰司的人很冷漠,但她还是礼貌地谢过林刊,然后头都不回地径直向前走。

    千万别回头,千万别回头,打死都不要再回头------贺一一心里嘀咕着。

    “贺姑娘!”林刊突然叫住,然后从腰间掏出一件东西。

    怎么?是反悔了吗?我能不回头吗?我能逃跑吗?贺一一心里突然恐惧起来。

    “你的钱袋。”

    贺一一摸了摸腰间,果然,钱袋没了。但她不想再回头了,那是有多邪乎,一辈子都不想跟北辰司沾边。于是她把手伸出递到了后面,想让林刊给她送过来。

    “爱拿不拿!”林刊拽拽地说。

    贺一一深呼吸,心里很是挣扎,但谁会跟钱过不去呢?更何况自己现在什么情况,这盘缠很是重要!所以,她憋住一口气,还是回头了!她从林刊那里接过钱袋,准备要走,林刊又从腰间掏出一个药瓶。“你腿上还有伤,可以用这个。”贺一一用怀疑地目光看了看林刊,心想无缘无故给我药干嘛,黄鼠狼给鸡拜年!

    “给我的?”

    林刊看出了贺一一的犹豫,就补充说道:“呃,算是答谢贺姑娘推荐的烧烤了!”------此时,在另一处的赵元长突然打了个喷嚏------一个时辰前,他交代让林刊准备早点和药,但不要说是他给的------总算找到一个借口搪塞过去,林刊如是想。

    贺一一看了看这个小药瓶,心里突然一阵暖------这个林校尉还是比冷面判官赵元长要善良些,至少懂得知恩图报。她接过小药瓶,谢过林刊之后,就走了。可自己又可以去哪里呢?刚刚在北辰司那侃侃而谈的架势一下子又变得失落沉默起来。兴许不是贺一一话多,只是她想找人聊聊,哪怕只是听自己说说话,不要太过安静就好了。她继续游荡在街上,看着人来人往,自己却成了孤儿,无处可依。但她慢慢也调整过来,不能总是让自己低沉,她以御厨爷爷之名起誓,好好努力当一名好庖厨,重振贺家!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