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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还真有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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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刊带着贺一一离开,一路上,贺一一还是改不了她话痨的毛病。

    “林校尉最近压力也很大吧!”

    林刊虽然心里无比认可,却没有说出口。

    “你可以保持沉默,我知道你有苦说不出。毕竟这人在压力大的时候特别喜欢吃蒜。”林刊听到贺一一如此说,觉得有点道理,毕竟刚刚他确实就是不可收拾地在吃蒜。但他没有说话,“禁止多言”是在北辰司当差的一个最基本要求。

    “但是呢,这蒜,味道终究太大了。”

    林刊有点心虚,有点尴尬。

    “所以你可以考虑考虑,在得空时吃点烧烤,这样也会让自己更放松些。白马桥左边那家小马酒肆的烧烤不错,就说是贺一一介绍过去的,兴许能免你茶钱。”话毕,贺一一就走到了北辰司的大门,她是如此的春风得意啊。

    林刊虽然一路没有说话,却默默地记住了贺一一的话,他心里觉得这个贺一一不简单,很是怀疑她的真实身份,但打从心里,他对贺一一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走了,后会无期!”贺一一潇洒地对林刊作揖告别,似乎有种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轻松。踏出北辰司门口,她突然又回头看了看大门的牌匾,心里一顿后怕,再给她十个豹子胆,她也不会顶撞赵元长,不会再他面前耍小聪明。她一边轻快地走着,一边心里嘀咕: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时,不知道哪里来了一句:“小姑娘,这出牢狱,不宜回头看,否则会有第二次。”

    贺一一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呸呸呸,不会有下次了!随后,她就回家了。一路上她心情有点开心,毕竟自己算是死里逃生了,加上她也猜到自己应该在比赛中获得第一(虽然赵元长故意不说),但可惜这胜桃居被查封,比赛结果也沉了底,想通过这次机会来证明自己有能力继承那个所谓传男不传女的菜谱,也泡汤了,想想也觉得唏嘘。此刻的贺一一,只想赶紧回家,好好吃上一顿,再多陪陪她年迈的爷爷,毕竟自己父母去世之后,都是爷爷在照顾她,也是她心里面最亲的人了。

    可事与愿违,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将改变贺一一命运的走向。

    贺一一刚走到贺府门前,便被门前的白灯笼震惊了。晴天霹雳,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有着不祥的预感,但她努力排除所有与爷爷贺年有关的坏预感。心急如焚的她冲上门前,用力敲打紧闭的大门。“开门啊,快开门!!!发生什么事了?快开门!”

    大门缓缓打开,出来的是官家贺福,只见他身穿白色麻服,面如死灰,眼睛红了一圈,显然是哭过。贺一一心里更是不安,她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贺福,问道:“福叔,到底,怎么了?”

    贺福难掩悲伤,呜咽着说:“老爷他……去了……”

    虽是夏日,但这一句,却瞬间让贺一一掉进一个大冰窟般,她整个人都震住了,泪水瞬间夺眶而出。但她完全不相信,也不接受,就那么的一天多时间,就和最敬爱的爷爷阴阳相隔。她觉得贺福是在骗她,于是她推开贺福,想要冲进家里确认。可在此时,她的二叔贺武和堂弟贺金快步从内堂走了出来,把贺一一拦住了。

    贺一一虽然打从心里就不喜欢贺武一房,但基于辈分和礼仪,她还是唤了声:“二叔,二弟。爷爷他……”

    “你还有脸面喊爷爷?我们贺家没有你这种不肖子孙!”贺武摆出一副猴腮嘴脸,把贺一一挡在门外。

    “不,二叔,这是怎么了?快让我进去!”贺一一想要推开贺武,冲进大门,可始终被贺武与贺金两个大男人死死地挡在门外。

    “堂姐,你做了什么事,你心里没谱吗?要不是你,爷爷就不会去了。”贺金跟在贺武后面,也跟着插嘴。

    “我做了什么?爷爷前天还好好的!快让我进去!”贺一一想要推开贺武冲进内堂,却反被贺武推到在地。“二叔,您何以如此?我也是贺家的一份子!”

    “贺一一!”贺武手指着贺一一怒斥道:“你还有脸面说自己是贺家人?要不是你在胜桃居闯了祸,进了牢子,爹他老人家就不会心急猝死!你就是贺家祸害!”

    “不!不是的!不可能!”贺一一瘫坐在地上,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豆大的眼泪倏地就从眼边掉了下来。她觉得贺武他们在骗她,一定是为了争夺菜谱,但此时此刻并不是要讨论这个事情,而是要确定爷爷是不是已经真的去世。如果是的话,至少也要得确认死因,至少要让自己见爷爷最后一面!

    “你含血喷人,爷爷不会这样突然就走了。快给我进去看看!”贺一一据理力争。

    “你滚吧!从今日起,你将从贺家族谱除名!你不再是贺家人,永远别想踏进贺家一步!”贺武高高在上地冷冷说道!

    从族谱除名,这是多么冷冰冰的一句话。但对于贺一一而言,姓甚名谁都不过是个名号而已,她根本不在乎,反正在他们眼中,女子从一出生开始,就不配娘家的姓,她们从来就只为相夫教子而活。但爷爷,从来未有如此想过。爷爷打破家规,教她学厨艺,还请了先生教她琴棋书画。自她父母去世之后,贺年便是贺一一最亲的人。但如今贺年离世,对于她来说,这除名,还要紧吗?她要的只是想见爷爷最后一面。

    “贺福,吩咐下去,谁要是让她踏进贺家一步,立马给我收拾包袱滚蛋!”说罢,贺武拂袖而去。而跟在后面贺金,继续落井下石,冷嘲热讽,唾弃说道:“滚吧!杀人凶手!”

    贺一一看着大门紧紧闭上,她心如刀割,难以言语。她可以接受被族谱除名,她甚至可以背负“杀人凶手”这个“罪名”,但她不能接受自己没见着爷爷最后一面,不能送爷爷最后一程。想到这里,她一边强忍着泪水,一边继续敲打大门。

    “二叔,我求求您开门让送爷爷最后一程!二叔,我求求您了!二叔,我不要菜谱了,只求您让我送爷爷最后一程……”

    贺一一不断在门外嚎啕,苦苦哀求着,泪如泉涌,撕心裂肺,可大门依旧紧闭。

    由于体力不支,贺一一晕倒在门前。她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醒来天已经黑了,但大门依旧紧闭着。她神情呆滞地坐在门外的角落,双手抱着蜷缩的双腿,脑里尽是自己和爷爷一起的时光。那是多么地自由自在,多么无忧无虑。可当她一想到是因为自己的任性,参加比赛,又得罪了北辰司进了监狱,导致爷爷担忧猝死,她就悔不当初。她死劲地拍打自己的脑袋,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害了爷爷,想着想着,平日那双闪光的眼睛就模糊起来,鼻尖一酸,涕泪如决堤般地迸出。

    就在这时,贺家的大门打开了。贺一一以为是贺武心软让她进去,没想到原来是因为习俗,猝死的人必须要在当天出丧。贺一一想要冲过去,哀求贺武让自己送爷爷最后一程。不料,贺金丝毫没有顾忌半点亲情,一手暴力地把贺一一推开,继续骂她是杀人凶手。

    贺一一倒地,但还是匍匐过去求贺武成全,但贺金却狠心地不顾一切血缘情分,继续往她身上踹上几脚。贺一一咬着牙,忍着疼痛,一声都没有喊出来。比起丧亲之痛,这点皮肉的疼算得上什么?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马蹄声,声音有点熟悉。贺一一回头一看,原来又是北辰司,又是赵元长。

    十来个北辰司司役分两排一字排开,赵元长在列队中信步走来,好不威风气派的样子,后面跟着的依然是林刊。贺家的人从没见过如此阵仗,都吓得纷纷伏地而跪,不敢抬头。被踹到在地上的贺一一一边吃力地爬起来,一边看向了赵元长,两人的目光正好对上,他依旧冷峻,眼里透出瘆人筋骨的寒光。

    很快,赵元长的目光从贺一一身上撤出,直直盯着准备从贺家抬出来的棺木。

    “近日,有人以出丧为名,向敌国细作运送财帛。所以,从现在起,所有城里的出丧队伍都必须要经过严格搜查,方能放行。”林刊说道。

    “大人,这……”贺武虽然觉得不可理喻,但他吓得惊慌失色,半天都说不完全一句话,其他人更是丢魂失魄,抱头下跪,不敢作声。

    林刊动了动手,一群司役便把送丧队伍包围了。“开棺!”

    贺家上下皆慌恐,但都不敢吭声,毕竟这北辰司直属天子,百官都对他们有所忌讳。心狠手辣更是出了名,谁跟他们过不去,后果都很难想象。自己的性命与这丧葬礼仪比起来,还是性命更为重要。但在场的贺一一觉得甚是离谱,开棺是对死者不尊,更何况棺木里的是自己的爷爷。

    “等等!赵指挥使,死者为大,开棺不妥!”贺一一还是没忍住,直接对着赵元长说,神情严肃,一副拒不让步的样子。

    赵元长看了看在地上吃力地支撑着的贺一一,脸色青白,眼睛布满红丝,眼眶成了一个泪潭,落在脸上的泪水也没有干透,鼻尖还有零丁的透明涕水,和几个时辰前在北辰司和自己侃侃而谈,斗智斗勇,说起话来眉飞色舞,头头是道的样子,有着天壤之别。她的身上还有好些个脚印,想必刚刚也没少吃苦头。贺武一家,确实凉薄。他早些时候才翻阅过她的资料,以及刚刚又听到了林刊跟踪回来汇报,他对贺一一这次的阻挠,觉得一点都不意外。

    “哦?贺老爷走了,贺家就没有一个掌事的人吗?竟然要一个外人说话?”赵元长淡淡说道。

    此时,鸦雀无声。贺金碰了一下贺武的手臂,示意让他发发话。贺武怕要担负全责,惊得两腿抖擞,就差没把五脏六腑给抖出来了。他示意让贺金闭嘴,两父子互打眼色好一阵子,却迟迟不敢说话,身子只打哆嗦。

    “我不是外人!我是贺家嫡长孙女贺一一!”贺一一面不改色,毫不畏惧地对着赵元长说,一如初见时,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比起那群胆小怕事的贺家族人,贺一一的敢作敢当,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哦?是吗?我怎么听说,你已经从族谱中除名了呢?”赵元长嘴角轻微一动,淡淡说道。这个回答,赵元长也是意料之中。他看了看贺一一又看了看贺武一家,这胆色还真是有着云泥之别。

    贺武不想背负责任,想顺手借北辰司的刀把贺一一清除掉,于是便连忙解释到:“回大人,没呢没呢。这除名之事,纯属误会,误会。”然后边说边拉一下贺金的衣袖,提醒他在添油加醋一番。

    “对对对,爷爷早就想把家传菜谱给堂姐了,让她做贺家的继承人。”贺金在一旁附和着,内心却已经害怕得快要蹦出来,完全不敢直视任何北辰司的人。

    贺一一看着贺武和贺金当初为了菜谱放言要把自己除名,如今为了求生,把自己推到刀剑前,不禁倒了一口凉气,但她也早已司空见惯。贺武一家,贪生怕死,见利忘义,说句难听,要是有间细重金让他们在棺木里放了什么情报,也都不稀奇。只是,今天不一样,这棺木里躺着的是爷爷,她就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不恭敬的事情发生。

    赵元长也早已见惯世态炎凉,可他没工夫看贺家的内斗,便顺了贺武的意思,命林刊把和贺一一带走。心里却突然喃喃到:既然妳如此爱强出头,那我就成全妳!

    “赵指挥使”,贺一一没有拒捕,而是淡定地问道,“是不是把我带走,就可以不用开棺?”眼睛充满着坚决,又充满着真诚的恳求。

    此时赵元长靠近贺一一,看着她倔强又单纯的双眼,心里有点嘲讽她的天真。他眉头轻轻一皱,冷冷地说道:“如果我说你和棺木都得带走呢?”

    贺一一听后,突然鼻翼扩张,嗔目切齿,巴不得冲上去给赵元长一巴掌。她疾声厉色,破口而出:“狗官!”

    赵元长的双眼突然变得凌冽起来,鼻息之间,透出侵肌寒气。显然他被贺一一的话激怒了。他是第一次听到有人骂他“狗官”。几个时辰前对她训导,怕是忘个精光了吧!说话还是那么冲,那么绝,一点都不给自己留退路。他不想与贺一一废话太多,于是他面无表情地转身拂袖而去,示意让司役把贺一一,棺木,以及贺家所有送葬的人一并带回北辰司,并查封了贺家及其酒楼产业。

    没想到,关于贺一一进北辰司这件事,还有真有第二次,而且是以这样一个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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