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决定
第四章：决定
言亿冬对着卫霄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开。卫霄站在原地，被言亿冬的话气到笑了出来。
这疯丫头还是喜欢这样得理不饶人，明明小时候的她不是这个样子。
回想从前，卫霄记得小时候的言亿冬，可爱单纯，喜欢追着他跑，时不时还会因为一些小事对人撒娇，是个讨人喜欢的邻家妹妹。
可是突然某一天人就变了，脾气古怪，说话带刺，对他的态度更是一落千丈，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两人的关系就成了现在这个水火不容的样子。
刚才的情景，卫霄也猜到了一二。言爷爷又给言亿冬安排了相亲，结果显然是再次以失败告终。
不过这次却也不是言亿冬的错，错明显在另外一个人身上。言亿冬没有对此人公开处刑，已经是给足了面子。
这些年卫霄一直在国外，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和言亿冬更是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但也从好友口中得知了不少言亿冬的事情。
很多熟悉的朋友都说言亿冬自从进了家族企业，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一门子心思扑在工作上，手段狠辣，人人都称其为“言总”，完全和他们这些老朋友拉开了距离。
卫霄以前都只是听说，回来三个月一直忙于自家生意，并没有机会亲眼见识言亿冬处理事情的手段。
今日算是开了眼，也让他吃惊不已。言亿冬当真是变得让他有些陌生，他不禁好奇这些年对方都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今天的这个令人生畏的模样。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言亿冬关紧房门，脸上露出一副懊恼的模样。自己被人嫌弃又窘迫的样子竟然被她最不愿知道的人看到了。对她而言，无疑是一次社会性死亡。
正当她懊恼时，家里老爷子来了电话。
“爷爷。什么事？”
“戚家说你态度不好，直接拒绝了他们儿子。具体怎么回事？”言老爷子刚接到了戚家的电话，明里暗里指责言亿冬不愿联姻。
言觉并不相信对方的一面之词，他了解自家孙女的脾气，虽然对婚姻不积极，但从不会当面给人难堪。
恶人先告状的戏码，戚然玩得还挺溜，看来之前的警告算是白说了。
言亿冬：“我不想和一个嫌弃我长相的人结婚，应该没什么错吧？”
言觉懂了，对方是看不上言亿冬的样貌。虽然言亿冬外貌不出众，但他言家的孙女，岂能随便被人侮辱，“我知道了。戚家你不用管了。”
言亿冬“嗯”了一声。
电话挂断，言亿冬松口气。戚家算是从预选名单中剔除了，但是这不意味着结婚就此打住。只要她一天没结婚，相亲永远在路上等着。
“铛铛铛”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言亿冬整理好表情，喊道：“进。”
季宇推门而入：“言总，我这边查到了一些关于腾霄的最新消息。”
言亿冬：“什么消息？说来听听。”
季宇：“之前腾霄传出的员工劳动纠纷应该是有人故意而为。”
言亿冬：“这次具体什么情况调查出来了吗？有多少人牵扯其中。”
季宇：“闹事的员工有十几个，都是社保的问题。这批人是同一个时期入职，入职有两个月。”
言亿冬想了想：“这件事应该是一早就有人设计好的，入职两个月的员工，刚好交纳了社保，一看就是人为可以安排。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内部有人出了问题。”
季宇：“是，人事薪酬的那个负责人已经跑了。我调查到这个负责人是腾霄企业的老人，已经在公司工作五六年了，没想到会对自己的老东家下黑手。”
利益社会，情谊算个屁。能做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情面。腾霄这次算是真的栽了一个大跟头。
内部员工与外来人员联手给腾霄挖了个坑，根本来不及规避，就落入了圈套。如此看来，卫霄现在的处境可谓是内忧外患，容不得半点差池。
言亿冬分析当下的情形：“看来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季宇：“是的。但这样做的目的还不清楚。是为了收购腾霄，打压公司市值？还是有其他的目的，我们目前还没查到。”
怕就怕这目的不简单，和预想的不同。现阶段一步走错，满盘皆输，换作任何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言亿冬：“腾霄那边是如何应对的？”
季宇：“这种事肯定是腾霄的问题，已经答应为他们补上所欠的社保金额。但是也对这些人作出辞退处理。”
言亿冬听到辞退，皱眉道：“辞退理由？”
季宇：“应该就是员工不能胜任公司工作这一类的吧！通常与企业闹劳动纠纷最后都是解除劳动关系。”
话虽如此，但腾霄目前的形势，在不占理的情况下主动辞退员工，势必会让人联想到公司内部出了大问题。这很可能正中背后操纵者的圈套。
这一步棋，腾霄走错了。
事情的发展如言亿冬猜测的一般。腾霄辞退员工的消息一经传出，网上便频频爆出腾霄资金链断层，将要大幅度裁员的新闻。
网络上各种对腾霄的猜测层出不穷。本就头疼找不到解决办法的卫霄，再次被这些事情搞得崩溃。
他承认他不擅长商场的这些脏套路，或许他天生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子。
从小到大他对金钱都不感兴趣，他更喜欢科学研究，一门心思想当一个科学家，大学到研究生读的都是生物医学。比起坐在办公室，他更喜欢站在实验室里。
如今被人安排到这个位置上，明显力不从心。从小到大被视为家里的骄傲的他，恐怕这一次要让家人失望了。
夜深人静时，卫霄独自来到爷爷的病房探望，病房里只有家里的老管家在一旁。
“黄叔，你回去歇会儿。这里有我就行。明天你再来接我班。”
“好吧。你也别累到。”
“放心，不会的。”
“那我先走了。”
等管家走后，卫霄坐在床边，看着曾经精神抖擞的老人躺在床上虚弱的疲态，他的心微微一颤。
“爷爷，我可能守不住腾霄了。”卫霄握着爷爷的手，老人瘦得只剩皮包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自责自己的无用，不能保护爷爷一手创办的公司。腾霄是卫青修一辈子的心血，连他当年的名字都带着一个霄。
卫霄在医院呆了一夜，心里默默做出了决定，第二天一早回到家中，父母正在餐厅吃饭。
“回来了。”卫南杨开口道。
“嗯。”
“儿子，回来了。快坐下吃饭。”林霁招呼儿子坐下。
“爸妈，我有件事和你们商量。”
卫南扬感受到卫霄的严肃，放下手里的筷子，说道：“你说吧！”
卫霄：“腾霄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我没有把握能将公司恢复成之前的样子。”
卫南扬：“那你想怎么做？”
卫霄：“现在有很多公司都想要收购腾霄，如果有不错的，我可能会将腾霄变卖。”
林霁担心道：“虽然我们对公司的事情不了解，这是你爷爷一辈子的心血，还能不能再想想办法。我怕他老人家醒来知道公司没了，会受不了。”
卫霄：“我也想，但是我没有能力力挽狂澜。我做不到。”一句话道尽无奈和疲惫。
卫南扬和林霁也说不出话，他们无法责怪卫霄，他们知道卫霄志不在此。
卫南扬：“如果你坚持不住，就放弃吧！我们不会怪你，毕竟我们也没能为家里出一分力。”
林霁：“等这件事结束，你就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吧！你不是一直想当一个科研人员吗？爸妈支持你。”
卫霄点头，心中感谢父母的通情达理，“嗯，等这件事结束的。爷爷醒来我会亲自请罪。”
卫南扬：“你尽力了，爷爷不会怪你。”
卫霄：“但愿吧！”
隔日，腾霄寻求被收购的消息不胫而走。
言亿冬一早便从季宇那得知了此事，“卫霄这是打算放弃抗争了。”
季宇：“看样子是的。”
卫霄能作出这个决定，一定是腾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然也不会被他放弃。
对于卫家而言，现在的腾霄被收购或许是最好的选择。虽然公司被收购，但说不定还能护住一部分家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卫霄应该是想到了这些，做了最坏的打算，才会选择放弃腾霄。
不过这对言亿冬来说，却是一个出手的最好时机。
当天下午，言亿冬拿着两份文件，来到腾霄集团。
此地已经没有了昔日的鼎盛。没有卫清修的腾霄就像失去了顶梁柱，其他人就如一盘散沙，看不到半点希望。难怪卫霄会坚持不下去。
卫霄看到言亿冬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内，意外道：“你怎么会来？”
言亿冬坐在椅子上，毫不客气道：“你这我不能来？”
卫霄无奈一笑：“能来，只是不知道你为何而来？难道是来看我的笑话？”
一早发出的消息，还不到几个小时，已经接到了不少电话的关怀和问候。言亿冬在这个节骨眼上登门拜访，很难不被怀疑不安好心。
言亿冬从容不迫，淡定道：“那倒不是，落井下石不是我的风格，我来是想和你谈笔生意。”
卫霄疑惑：“生意？”
言亿冬从文件袋里拿出结婚协议递给卫霄。
卫霄看着文件上的四个大字，看不懂对方的意图：“这算什么？羞辱？”
言亿冬摇头：“是合作，当然你有权利拒绝。你出人，我出钱，很公平，怎么样？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