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乌龙

    中午回到七婶家，看见七婶早已把自己的衣服全给洗了。陈彦戈有点吃惊，但是有没有说什么。七婶这边很随意地问道：“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什么都可以，七婶。”“呦，这么好伺候呀。”说完就去做饭了。

    陈彦戈很是奇怪昨晚的梦，知道吃饭时还心不在焉。还好下午张洋他们找他去村北坡玩耍，陈彦戈终于可以放松心情好好玩了。人如果孤独，就不要安静下来。让自己在所有的事情中运转起来，那么他就不会去有时间感受孤独了。而且很快就会找到代替它的东西，最好是一种取代孤独的爱好。也许疯玩是小孩子忘记不开心最好的方式吧，陈彦戈就是如此。

    村北的高坡有一块土质松软，那时村里有人盖房取土的地方。小朋友很是喜欢那个地方，但是总有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在那个地方大小便。搞得伙伴们很是反感，但是还是义无返顾去玩耍。陈彦戈他们老是比赛看谁能跳的远，游戏规则很简单，就是从高处向下跳，看谁跳的远。

    每次都是杜胖子第一个跳，可是每次都是他跳的最近。这一次，杜胖子调整前后顺序，让陈彦戈第一个跳。陈彦戈也没说什么，就走到高出的旁边，开始跳了。有几个小孩在下面量的，只见陈彦戈一跳，看见下面有一坨屎，想避开于是就在空中改了方向。一下子跳到硬地上，扭崴了脚。陈彦戈只觉很疼，几乎没有了知觉。几个小伙伴把他送到了七婶家，七婶一看这样，忙叫二爷看着孩子，自己一个人带着陈彦戈去看脚了。

    那时已是下午，但是医院人很多。陈彦戈疼的直哭，七婶又是心疼又是急。偏偏这时排队的有人在插队，而且正好插在陈彦戈他们前面。七婶就和他开始理论，那人根本不理七婶。于是七婶兴起，加上陈彦戈脚不知道是什么样，就和那个人吵了起来。这时医生走了过来，看见陈彦戈哭着瘸着腿，就说：“小孩子先看，你们等一会。”那个人不情愿，七婶又和他吵了起来。

    医生不耐烦了：“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和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孩子争什么呀？”这时周围有人说话了，那人感觉理亏，就不说话了。陈彦戈脚没什么事，只是扭了一下。看完病回去，已是很晚了。七婶照例给陈彦戈买了很多好吃的，陈彦戈很是不好意思。于是两人一起搭黑回家。

    走在路上，陈彦戈问七婶害怕不害怕。七婶嘿嘿笑了起来，说道：“你知道吗，当年我和你七叔刚订婚时，经常晚上出来见面。那时晚上才能见面，白天不准见面的。你七叔就会在我们村那个树林里等我，然后我们见面。那时、那时很傻，什么都做。记得有一会，你七叔在河边的草堆里弄了一个被子，我们就在那时一起看星星。偷吃生产队的东西，比如花生啊，瓜呀，都吃过。”

    七婶说着感觉很幸福，陈彦戈听的很入迷。看着七婶，仿佛看到当年他和七叔多么的快乐和幸福。七婶接着说：“后来你知道吧，我们是奉子成婚的。”陈彦戈早就知道，他的几个叔叔伯伯老是这么说。七婶顿了顿：“那时候什么也不知道，就有了燕儿。”

    陈彦戈接道：“是不是从北地那个坑里把燕儿挖出来的。”“呵呵，对呀，你怎么知道？”“七婶，你们大人净骗人，从肚子里生出来的。”“哈哈，你什么都知道呀，也怪了，都是大人了。再过几年就要结婚了。”“我不会结婚的。”陈彦戈很肯定地说。“傻子，不结婚怎么能行呢，找个女人给你生孩子呀，晚上给你暖被窝呀。还有给你洗衣做饭呀，别傻了，都会结婚的。”

    陈彦戈他们到家时已是很晚，弟弟妹妹已经睡着了。二爷问问陈彦戈的脚就回去了，剩下陈彦戈和他七婶。按照医生嘱咐，回去用凉水洗洗再敷上膏药。陈彦戈根本没法动，都是七婶端来给他洗脚。这时，心底的渴望夹杂着热血彭拜。一个十岁的少年对一个三十岁的女人，也许是上天的惩罚安排。陈彦戈没有说什么，看着七婶把自己的脚洗好，膏药敷上，抱他到床上让他睡觉。陈彦戈虽然觉得脚还是很疼，但是七婶的作为让他心里充满了感激喜爱之情。他不知道怎么表述这种情感，也许她的作为很普通，但是已经深入他那颗憧憬的心灵。

    晚上的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陈彦戈不知不觉地留下了泪水。那种咸咸的味道今晚很奇怪，不知道什么滋味。有一种自己久违的感觉，看着床上那个睡意正浓的女人。她到底有什么感动了我，打动了我？陈彦戈不知道。他真的很想有一个答案，但是它不知道这个答案怎么解释。他知道，现在他只是用一个晚辈对长辈的尊敬去对她，至于别的，恐怕只有在梦里。他强迫尊自己快点入睡，因为那里是一个可以实现梦想的地方。仿佛床上的女人在向他招手，还是那样的真切。

    春去夏来，往返如斯。世间万物有了春夏秋冬才有了生机和活力，这春夏交替，着实让人感觉世界的变化如此之大。大自然让人焕发新的生命气息。虽然一年之计在于春，但是夏天很是重要。对于四季当中的夏季，我想一个字概括很是贴切“热”。不错，真是一个热呀，但是，没有这个热怎么能突出夏季的特点呢？世间万物都有他存在的规律，这个热字正是夏季存在的最好的解释。农作物因为温度高而生长，这个很重要的环节，衍生出很多的环节围绕他转。且不论什么，单说人们最常在夏季做的事情，莫过于降暑。降暑的方法很多种，从古到今什么避暑圣地呀，什么避暑必需品呀等等。这些无非是想摆脱炎热的天气和浑身燥热的不舒服。

    在陈家庄，因为有一条河。人们避暑就只有在水里呆着了，凉爽，省钱。每到夏天，最欢莫过于小孩子。那时候洗澡，可都是要通知大人的，得到大人的允许才能下水。如果没有大人的允许，只有偷偷下水。绝对不能让大人知道，要是知道了后果会很严重。所以常常看见有孩子在家央求了半天终于答应了就飞奔到河里，只听扑通一声人就不见了，不远处露出个头。

    其实，大人们是正确的。夏天河里游泳会淹死人的，大人们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就是自己再苦再累也心甘情愿。有时看见孩子哭死哭活要下河洗澡，只有派一个人专门看着。但是这种也不是办法，大人们忙起来就顾不乐了，索性不让孩子去洗澡。在陈家庄的历史上是有人因为河淹死的，那是老辈人常常念叨的事情。

    陈彦戈只是从片言碎语中了解个大概，说是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偷情，但是没有机会，就在洗澡时相互抚摸一下。后来还是被人发现了，那个时候人们思想封建。非要他们讨说法，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俩赤身裸体跳进河里，在水里当着很多人的面亲热。那个女人的男人很是气愤，说是要淹死他们。后来上游来了很大的水，他们两个在水里淹死了。得到水退下去时，早已没有了他们尸骨踪迹。所以他一有人下水都会说有水鬼，到了后来河道挖宽，河底什么情况一目了然了人们才开始下河洗澡。感觉这是个很胡扯的传说，后来只有几个老人讲了，年轻人没一个在乎了，河里又恢复了笑声。

    那个时候，河水上游是没有什么化工厂、造纸厂什么的。所以河水很深清澈，有时候能看见鱼儿在水里游动。在离村庄很远的地方，那时一片芦苇荡。夏天的时候，很是迷人。

    陈彦戈他们常常去那里戏水，但是因为一件事，很少有人去那里了。原因很简单，就是一个老太婆一个人走女儿家。路过芦苇荡时，不小心滑了进去淹死了。所以很多人多说那里有水鬼，专门拉人下水。那个年代，小孩子哪经得起大人们有鼻子有眼的述说。所以都不敢去那里了，更不必说什么下水洗澡了。

    他们只有老老实实在村口那平滩的河床边尽情疯玩，虽然有时人特别多，但是也没办法。没有一个人愿意在那么热的天气里烤太阳。陈彦戈他们也是有办法的，他们在下游一个很安静的地方戏水。他们喜欢几个人一组下水找砖头，也喜欢互相追逐打闹。总之不喜欢有人管着他们，这也不可以，那也很危险。

    唯一庆幸的是父母不在家，七婶又很忙，几乎没有多少功夫去阻止他洗澡。陈彦戈老是背着七婶去下水洗澡，也就是玩耍。有时候还会带着弟弟彦伟一起玩耍，那个小子什么都不会。如果不带他，他肯定会回家告状的，得不偿失。但是带他吧，深水区根本没有办法进去。把他扔在浅水区，又怕他不小心游到深水区，确实是不好办。不过后来有了办法，原来不知道谁家盖房子拉河里面的土，造成了一个小湾的地方。那里水只有半米深，把彦伟放在那里很合适。没想到，彦伟在哪里自己玩的还可以，还有村里几个小女孩和他一起玩。就这样，陈彦戈老是和杜胖子他们呆在水里很长时间。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让陈彦戈心里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