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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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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四?”谈卿辞温柔地笑笑,“你没有正式的名字吗?”

    “没、没有……”少年结巴道:“我在家,排行老四。”

    “嗯。”谈卿辞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伸手拨了拨少年怀里那个孩子哭花了的小脸,“那你是叫‘小五’吗?”

    小哥俩怔怔地对视一眼,阿四才赶紧点了点头。

    入夜后雪越下越大,雪瓣刚好落在小五的眼皮上,他伸出长满冻疮的小手揉了揉,看得谈卿辞一阵心疼。

    “眼睛不能乱揉。”她轻轻拉开小五的手,道:“走,姐姐带你回去上点药。”

    她说着起身,银铃儿也赶紧过来帮忙,身后被当做了透明人的薛远便再也忍不住了。

    他紧走两步,拦住了谈卿辞的去路。

    “姑娘对真正萍水相逢的人都不吝援手,为何偏偏要拒薛某于千里?”

    谈卿辞眉头微蹙,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已经懒得跟这种人继续虚与委蛇下去,不耐道:“因为他长得比你好看。”

    约莫是实在没有想到会听见这样一个答案,薛远愣了片刻,眼见谈卿辞要绕过自己离开,才急急道:“这小白脸连个乞丐都不如,他能给你什么?”

    “巧了,小女正好也是贱民,高攀不起薛家的门脸。”

    “告辞——”

    谈卿辞不留情面地撂下这两句话,转身便要离开,却被身后的薛远一把拽住。

    “姑娘是否对薛某有什么误会?”

    薛远的声音带着沉重的鼻息,显然已经有些装不下去了。

    “店里生意不景气,姑娘聪慧,想必应当看得出来,北街没有一家胭脂水粉或是首饰店,那里是穷人地方,根本不适合姑娘的买卖。”

    他语速极快,说的话虽然尚可算是事实,但却隐隐透露出些许威胁的意味。

    “姑娘,这小白脸没用,捡回家也只能做做苦工,店面里的事,只有薛某可以帮你。”

    薛远在想什么,说什么,谈卿辞根本就不关心;她低头看向自己手腕被对方捏住的地方,只觉得恶心。

    “放手!”她厉声喝道。

    自从几个月前在市集上惊鸿一瞥,这么长时间里,薛远处心积虑与谈卿辞制造偶遇,都没有能得到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甚至,谈卿辞连名字都不愿意告诉他。

    眼下,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他能用在一个女人身上的耐心就快要耗尽了,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而就在此时,也有另一个人握紧了拳头。

    “哥!”小五赶紧抱紧阿四握拳的右手,“你要干嘛?”

    “大姐姐心善,我刚才那样哭了一场,她决计是不会对下我们不管的。”他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地小声劝说道:“止戈城里这十几天我们都熬过来了,刚才那样的情况下你都没有出手——”

    “要是被人发现了,惊动了官府,我们可就出不了城了。”

    “你可别在这个时候被美色冲昏了头!”

    “你说什么呢?!”阿四瞪了弟弟一眼。

    “你不觉得……”他看着谈卿辞的背影,蹙紧了眉头,“她很眼熟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呸!臭不要脸!”小五嫌弃道:“天下那么多好看的姐姐,你还能都见过啊!”

    就算真见过,那会弟弟也还没生出来呢……

    阿四想着,觉得自己真是昏了头了,才会跟小五说这些。

    但看着就在不远处与人争执的谈卿辞,他握紧的拳头始终还是没办法松开。

    就在他正要上前时,身后突然传来另一个声音。

    “老板娘——”

    元氏气喘吁吁地赶来,一把抓起薛远的手,将人甩开老远;身后薛家的家丁见状纷纷上前,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

    “你怎么回来了?”谈卿辞又惊又喜,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丝担忧,“不是说了这城外有山贼,让你不要赶夜路。”

    元氏气势汹汹地瞪着薛远,又瞥了眼不远处被扔在雪窠里的陈四,指桑骂槐道:“我这不是担心,总有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还好来得及。”说着她收回眼神安慰道:“忘了跟老板娘说,我家里以前是开武馆的,山贼——”

    她吊高了嗓门,锋利的眼神挨个扫过薛远身旁的家丁,“来十个八个也不是我的对手。”

    这话面上是安慰谈卿辞,其实更是警告。

    果然,还不等薛远发话,他身边那群人已经不自觉地朝后退开了半步。

    谈卿辞见状,立刻眼神示意身旁的银铃儿去拉上刚救下的那小哥俩,然后果断道:“走——”

    小五虽然还是个孩子,但阿四毕竟是成年男子,还是陌生人;回家路上几个人商量了一圈,最后还是决定把哥俩安排在隔壁元氏的屋里,而元氏则搬过来与谈卿辞一家同住。

    谈卿辞是给家里置办了炭炉和软塌的,之前一直想让元氏搬来,只是元氏一直没有答应;眼下刚出了薛远那一档子事,她便也点了头,算是有个照应。

    这一番折腾下来,大家安顿好后便早早歇下了。

    第二天一早,银铃儿去镇上联系三玄先生的事,谈卿辞则唤来了元氏,麻烦她去镇上请个大夫来。

    元氏昨晚是跟银铃儿在一个榻上歇的,听了薛远那件事前后的始末,她就一直不太赞同谈卿辞冒险的做法;眼下,还让她抛下屋里谈卿辞和姜氏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自己外出,她更是一百个不放心。

    “就头上那点伤,银铃儿不也送过药了,大小伙子的,哪儿就那么娇气,这还需要请大夫?”她没好气地揶揄道:“昨儿回来的路上,我看那小子气息平稳,步履矫健,那身板看着都不比我这个自幼习武的人差。”

    “是那孩子,一手的冻疮,家里没有药,还是让大夫来瞧瞧吧,别小小年纪就落下病根了。”见元氏一脸的不情愿,谈卿辞又安慰道:“娘腿上的外伤反反复复也好几个月了,一直不见大好,这眼瞅着要过年了,叫大夫一道看看,我也好放心些。”

    虽然一开始姜氏的态度有所保留,但几个月相处下来,元氏也了解了老太太的为人,现在两家人处得跟一家人似的,她这才算是被谈卿辞说动,又叮嘱了好几句才走。

    西北天寒地冻,元氏走前又再三嘱咐,这人走后,谈卿辞便闭紧了门窗。

    姜氏在里屋扎着绢花,她则在窗边的案台旁裁纸研墨,鼓捣起自己的“话本”,一上午的时间不知不觉间便过去了。

    “话本”初见雏形时,她突然听到门外一阵异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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