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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夜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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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两个月没见,裴宴秋感觉镇国公府的花花草草都刻印着蔻蔻的笑靥。

    他晃神。

    终是没忍住,遁进香兰院。

    裴宴秋敞开支摘窗,银雾般的月色便羞答答地流敞进蔻蔻的房中,抛下一地的清辉与碎玉。

    裴宴秋手搭窗,一个轻盈的翻身,跳入屋中。

    眨眼工夫,修长的影子缩进室内。

    屋子里燃烧着熟悉的沉香味,裴宴秋微微皱眉。

    俄顷,目光情不自禁投到床榻上若隐若现的倩影。

    他顿足,久久凝望,似乎迈不开步子。

    半晌,裴宴秋才试着动脚,缓慢地走到床榻边,透过薄薄的纱幔端详蔻蔻朦胧的面容。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了多久。

    直到他自己回神,不紧不慢地撩开隔绝他们夫妻的障碍物,接着视线便敞亮开阔起来。

    似乎是瘦了,脸好像更小了。

    但气色还是不错,白里透亮,红润红润的,眉眼还是有些顽固的郁气。

    裴宴秋控制不住用粗粝的指尖戳了戳蔻蔻吹弹可破的脸蛋,他原先只想碰一下就抽手,可谁知触上之后,他竟然舍不得挪开。

    意志力与理智纷纷脱壳。

    随后裴宴秋弯下腰,鼻端被熟悉的香味占满,眸子按捺不住享受地眯起,目光灼灼盯视蔻蔻情丽的容颜。

    有助眠的香再,蔻蔻睡得很熟,丝毫没感觉到自己床榻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存在感极强的男人。

    男人指尖略动,指尖瞬间化作手掌,轻缓地、温柔地抚上蔻蔻的脸颊。

    蓦然,他的掌腹不小心碰到蔻蔻的嘴唇,惹得裴宴秋注目。

    他看一眼,移开视线,眸光落在蔻蔻的额头,眼底闪过纠结与挣扎。

    似乎是感性占到上风,他低头,如蜻蜓点水般在蔻蔻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结果一发不可收拾。

    他提唇,又想低下去,正在扭捏时,骤然响起破坏气氛的蚊子声。

    格外清晰。

    裴宴秋仰头,眼神一扫便捕捉到几只可恨的蚊子。

    几个瞬息,裴宴秋把帐中的蚊子全部消灭掉,耳根顿时清净。

    而适才的蚊子声让裴宴秋的头脑清醒过来,不能耽误时间。

    想罢,裴宴秋低语:“等我,娘子。”

    说着,裴宴秋收敛心神,留恋不舍地看蔻蔻一眼,撤出纱幔,将纱幔放好,确认没东西可以钻进去后,裴宴秋跳出窗,身影消失在霜白蟾光中。

    府里老国公的院子,裴宴秋稳稳落地,进屋。

    他说:“祖父。”

    从门外看,书桌上的烛火越来越小,最后什么也看不到。

    吱呀一声,门紧紧关闭。

    晨曦第一缕光折进屋,蔻蔻睁开眼睛,起身,愣愣地盯着前方。

    回神,蔻蔻掀开纱幔,绷着脚趾去够鞋,然后趿拉鞋起身,摸了摸左脸颊,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不属于这里的气味。

    但偏偏蔻蔻也不排斥。

    她觉得有点怪,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算了,不想了。

    阿三和阿四听到内室动静,遂过来伺候蔻蔻梳洗。

    蔻蔻刷完牙,再用简单漱口后,眨了眨眼睛,撇头问为她理发的阿三,“阿三,昨天晚上有人过来没?”

    阿三一边用玉梳为蔻蔻梳头,一边道:“没有啊,娘子,难道您昨晚看到什么人了?”

    “没有,就是问问。”

    阿三:“娘子您放心,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对了娘子,您昨晚睡得可还踏实?”

    “挺好的,睡得很香。”蔻蔻卷起落在脸侧的发丝,淡笑道。

    “那前院可有什么消息吗?”她又问。

    “暂时没有,娘子您别急,迟早会有消息传回来的。”阿三劝解道。

    蔻蔻点点头。

    希望那道平安符能显灵,保佑夫君健康安全。

    早日回归。

    “等下去月挽的院子。”

    近来京城风声鹤唳,周氏严厉警告不可随意出府,蔻蔻更是敏感,足不出户,百无聊赖时就去找裴月挽。

    蔻蔻对京城的事不太了解,反正少出门就对了。

    除此外,她还有点反对景桓登基。

    她想,倘若景桓登基后还对她念念不忘,那该怎么办?

    念及此,蔻蔻的呼吸便不太通畅,她总是喜欢往坏处想。

    蔻蔻知道这种思想不对,肯定是以前颓然的心态还在影响她,蔻蔻匆匆甩头,把不正常的想法抛弃掉。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一座不起眼的小宅子。

    当福吉背负满身伤痕进来时,蓦然看到一身黑衣的裴宴秋,神色恍然。

    他瘦骨如柴的双手颤栗,激动道:“世子爷,奴才可终于是见到您了。”

    裴宴秋偏头,说:“福公公,你受苦了。”

    福吉确实受了不少牢刑,想他堂堂总管太监,身手高超,可世事难料,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属实令人唏嘘。

    福吉刚从牢中被卫命偷梁换柱救出来,还来不及换身体面的衣服,就被拉过来见裴宴秋。

    彼时,他还穿着囚服,衣衫褴褛,头发凌乱,颇为狼狈。

    “没事,奴才这老骨头还受得起。”

    裴宴秋颔首,开门见山道:“福公公,我是想跟你了解一下陛下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真是病重吗?

    福吉正色:“世子爷,陛下这事还真有蹊跷,前段日子,陛下昏迷数日,这的确是因为陛下的身体,可后来再昏迷,不过是气急攻心,本来御医说是不日就会醒,但陛下却没醒过来。”

    “且每次皇后喂药后,陛下好像睡得更沉了,奴才便起了疑,然后偷偷去查了陛下的药方,没有异常,奴才又收集了药渣,准备让顾院使鉴定,可谁知还没出结果,奴才便被皇后关起来。”

    “原来如此。”那很有可能使皇后从中作梗。

    那进宫一事要提早。

    裴宴秋道:“福公公,还有其他的事吗?只有清楚更多,才能尽快铲除异己怎么样才能让陛下醒过来呢?”

    福吉插话道:“世子爷,这事还得找顾院使。”

    “倘若陛下一直没醒的话,其实陛下早先还给了奴才两道圣旨,被奴才藏在承清宫里。”

    圣旨有用,但对现在的皇宫形势看,作用不大。

    “还有,陛下手里还有关于季皇后贪污的证据,这事是卫命查的,证据确凿,当时陛下就是看了这些东西,才会晕倒,而且依奴才来看,陛下是有废后的念头的。”

    闻言,裴宴秋身形一震,哑口无言。

    许久,裴宴秋敛尽神色,道:“嗯,福公公,我们即刻进宫,弄清陛下昏迷的缘由,最好是能让陛下醒来。”

    只要梁帝醒了,不说迎刃瓦解,但路会好走许多。

    除开梁帝的事,次要的便是怎么让军队进攻。

    季皇后,季国公府,季楠。

    冬玉。

    裴宴秋挑了挑眉,略一盘算后,对福吉道:“走吧。”

    即便宫里管控森严,但对裴宴秋来说,小菜一碟。

    两人易容毕,便通通换上太监服,拎着腰牌进宫。

    顺利进宫后,裴宴秋与福吉潜伏直至深夜,才出来前往承清宫附近的偏殿。

    这里独自关押着顾院使。

    福吉眼疾手快,几个手刀落下,便把守在门外的侍卫打晕,拖进暗处。

    接着两人进殿。

    “顾院使,醒醒。”福吉掐他人中。

    不到两瞬,顾院使醒来,乍然见两个神出鬼没的人,登时被吓愣。

    裴宴秋拍醒顾院使,单刀直入,问当初的药渣他检出什么,还问现在陛下的身体情况。

    顾院使弄不清眼下的情况,一半被胁迫一半认真说:“福公公,上次的药渣是有问题,里面含有微量的曼陀罗花,陛下若日日服用,那不出意外,定然是一直昏迷,至于陛下的身体,我也不清楚。我已经好久没去承清宫了。”

    “陛下的身体,现在由皇后娘娘安排的医官治理。”

    顾院使不过一个五品医官,人微言轻,而且倘若他说出真相,那迎接他的就不是囚禁,而是杀头。

    “能解毒吗?”裴宴秋问。

    顾院使:“可,我提前做了解药。”

    “好,带上你的药箱,我们走。”裴宴秋说。

    “去、去哪?裴世子。”

    裴宴秋:“陛下那里。”

    顾院使急匆匆拽上药箱便跟裴宴秋与福吉悄悄出殿,然后顾院使被福吉提着上了屋顶,裴宴秋后来居上。

    几人飞跃、穿行在屋檐上,行至承清宫后,三人落地,旋即福吉带人从隐蔽的窗口跳进来。

    宽敞的殿里弥漫苦涩的药味,逼得人皱起鼻子。

    无人。

    顾院使心提到嗓子眼上,呼吸急促。

    他感觉自己一辈子都没这么紧张过。

    三人轻手轻脚地靠近龙床,福吉撩开帘子,梁帝的面容映入三人眼中。

    裴宴秋抿抿唇,深深看羸瘦的梁帝一眼,催促:“顾院使。”

    “好,好。”

    福吉则去望风。

    顾院使稳住颤巍巍的身体,半蹲在床沿,伸出手给梁帝诊脉,眉头轻皱。

    不一会儿,顾院使取针,为梁帝针灸,针灸完,顾院使背部浸湿,他擦把汗,对裴宴秋道:

    “裴世子,麻烦搭把手。”

    裴宴秋一听,走过来,将梁帝上半身扶起,托住梁帝的脑袋,顾院使则把做成药丸的解药塞进梁帝口中。

    “怎么样?”裴宴秋小心放下梁帝。

    “只要停止摄入曼陀罗花,再持续服用解药,陛下不出三日便会醒来。”

    裴宴秋松口气,张了张嘴,低头担忧地睨梁帝一会,动身去找福吉。

    两人交谈片刻,而后三人不露声色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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