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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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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人知晓当夜季国公与太子齐齐在坤宁宫会谈要事。

    直到天亮,这场密谈方才结束,随后季国公神色肃然离宫,而景桓亦是面色复杂。

    回到季国公府,季国公过问季夫人状况,自季禾离京后,季夫人的身体便大不如前。

    丫鬟如实道:“夫人还在睡觉,点了沉香。”

    季国公点点头,遽然想起皇后的话,面色发沉。

    默了会,坚定决心,旋即让管事的把季楠叫过来,既然要干大事,自然是需要通知季楠。

    且这一放手,再无退路可言。

    但季国公相信这事能成,现在陛下病倒岂不是天赐良机?

    既然陛下要对他季家下手,不若他季家先下手为强,反正景桓迟早要登上地位,而今,他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让景桓提前继位罢了。

    也只有如此,季禾才能返京,季国公府才能继续繁华下去,保证未来荣光,才能掩盖季皇后所做出的腌臜事。

    另一边,季皇后彻夜未眠,让景桓去查查令云这个人,谁知竟被景桓告知那令云曾经跟过三皇子,且这些年一直在京城,后来下落不明。

    季皇后醒神,连忙让景桓去彻查化名为清云的男人。

    没过多久,景桓就查到清云手里有一本账册,且已经在卫命手中。

    这一记重磅砸到季皇后心里,让她神色剧变。

    季皇后不断地转动佛珠,没料到当时一个小小的侍郎竟然留有后手,且没被她给察觉

    怪她疏忽,斩草没除根,以为那令家的小子迟早要被累死在发配边疆的路上,谁知三皇子突然横插一脚。

    导致现在季皇后被其倒打一耙。

    季皇后思绪飞快,清云的事恰巧也印证她心里的猜想。

    季皇后想,还好梁帝病倒,让她们有应对时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按梁帝的手段,他极有可能寻觅并在暗地里瞄准时机,将他们一网打尽,季皇后乃至琢磨梁帝会不会已经有废太子的想法了?

    甚至她和成王的事会不会也被梁帝知道了?

    思及此,季皇后平生第一次慌了阵脚,但她毕竟见过大风大浪,稍微调整好情绪,便狠下心肠,为此,她必须要让梁帝下位,把太子扶上去。

    景桓虽与季皇后感情不是很浓厚,但到底还是愿意听季皇后的话,且这事于他只有好处,亦能尽快满足他的私心。

    反正如今不正是个好机会吗?

    正值炎天暑热,铄石流金,宫城里热气腾腾,夏树苍翠,蝉鸣阵阵。

    宫女、太监们汗流浃背,浑汗如雨,边擦汗边忙活着,俨然不知这森严的宫城已经在不声不响中发生地动山摇的变化。

    不到半月,梁帝身边最受宠信的总管太监福吉因伺候不当,致使梁帝昏迷不醒,太子遂将福吉关押,等待庭审发落。

    太子郑重宣告梁帝再次病倒,得了重病,太子顺理成章笼权,行监国之任。

    紧接着,大批锦衣卫被太子调走,卫命也被太子勒令出宫去办理陈年旧案。

    而承天门、东安门、西安门、北安门四个宫门的守卫被替换成季国公府麾下的将士,而皇城内,也有越来越多的巡逻士兵生面孔。

    皇宫内进出愈发森严。

    风雨欲来,气氛慢慢变得危险至极,令人不寒而栗,让人难以呼吸。

    皇宫里渐渐传来风声。

    “陛下是不是不行了?太子是不是要登基为帝了?”

    “别乱说,小心点。”

    “什么乱说,我可是都有实证的,听在承清宫做事的太监说圣上这次好像病得更重了,那御医在殿里进进出出,神色慌张,一看”

    “不会吧?圣上不是还正值壮年吗?怎么这么突然?”

    “谁知道?世事无常,何况圣上日理万机,又是出名的勤政,出问题是在所难免的事了。”

    “那岂不是不久后着皇城就要换主人了?”

    “说不定。”

    “”

    皇宫人多嘴杂,诸如此类的流言一发不可收拾,已经在皇宫各个地方传开,以致于传出宫城。

    皇城外,大多数官员都敏锐察觉到宫城里的异样,皆选择明哲保身,不去掺和其中的歪歪扭扭。

    老国公望着天,亦然知悉其中权力的交替,自梁帝头一回病倒,他心中便产生不祥征兆,此番梁帝再次病倒,还伴随着福吉被关。

    种种结果,已经昭示出东宫的预谋。

    老国公思忖良久,当即修书一封,连夜将信加急送去边疆。

    三日后,承清宫里的御医只多不少,殿里四处都是浓厚的药味。

    太子,几乎已经悉数将皇宫握在手心。

    紧接着,季皇后召集百官进宫,手持圣旨,丢出个惊天之雷:

    一是梁帝醒了。

    二是梁帝已经下旨,将禅位,明令太子承位。

    三是钦天监已经算出良辰吉日,景桓将与下月初三正式登基。

    话音一落,百官震荡。

    太子继位名正言顺,百官无异议,只是忍不住想,梁帝该是命不久矣。

    明明前不久梁帝还生龙活虎着,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么健壮的梁帝竟然也会劳累成疾,病入膏肓。

    想到这,几个追随梁帝已久的老臣,不由恸哭。

    北疆,收到这封信时,镇国公与闻尚书险些坐不住了,眼神极其凶恶。

    “好一个太子,竟然敢伺机篡位!”镇国公拳头锤桌,桌上的瓷碗砰砰地响。

    裴宴秋则低着头,不知再想什么。

    镇国公护国心切,急得只想策马回京,可边疆的事他还脱不开身,瓦剌与鞑靼依旧虎视眈眈,不知什么时候又出来蹦跶,乱咬人。

    镇国公非常纠结,便与闻尚书商议对策。

    两人还未说上几句,裴宴秋就插话道:“让我去吧。”

    闻言,镇国公与闻尚书面面相觑,良久,镇国公过来,拍拍裴宴秋宽阔的肩膀,朗声道:“好。”

    “你便带两千精兵回京,现在宫城里肯定都是太子的人,你要进宫营救圣上,还是要下一番苦功夫。”

    “届时,你带着我的腰牌去找三千营的杨都督,他是我昔日部下,值得信任。”

    镇国公将令牌解下交给裴宴秋,裴宴秋收好。

    闻尚书也道:“世子,回京后切记小心,可去寻卫指挥使,倘若能救下熟悉皇城的福公公,那会更好。”

    想了想,他补充:“若有不便,尽管去找我女儿。”

    裴宴秋重重点头,舒气,漂亮的眉眼中俱是坚毅,以及凌厉的风霜之气,吭声有力:“我会的。”

    当夜,裴宴秋秘密带领两千精兵从北疆出发,赶往京城。

    飞溅的尘土在月色的照亮下无所遁形。

    昼夜疾驰下,裴宴秋很快抵达京郊,他看着熟悉的京城,蓦然忆起蔻蔻那张娇美的脸,心神动荡。

    而踏燕回到故乡,亦是兴奋不已,它吐出湿热的舌头,耳朵左右摇动,眼睛骨碌骨碌地转,鼻孔张大,呼出浊气。

    裴宴秋连忙用那只伤口已经结疤的手抚摸踏燕的鬃毛,安抚它,“踏燕,我知道你开心,但现在要安静。”

    踏燕顿时恢复乖巧的样子,只竖起白白的马尾巴,摇晃着,表达自己对主人的欢喜。

    裴宴秋抚了一会儿,便收回手,然后情难自已地轻声唤:“蔻蔻。”

    语气裹满思念与缱绻。

    裴宴秋喉结攒动,胸腔微震。

    旋即他拿出平安符,掂了掂,再放回去,继而强行将脑海中不合时宜的想法甩掉。

    还有正事要做。

    裴宴秋秘密回京一事,仅仅传信给了老国公以及竹南和竹北。

    接下来便是与太子争抢时间,在太子还未登基前,把握重要的黄金时期。

    裴宴秋让精兵在附近上头扎营,安排一部分人潜入京城,再而派竹南和竹北去通知闻尚书的女儿闻嘉,让她去联系卫命。

    裴宴秋则前往三千京营,暗中把杨都督约出来。

    但裴宴秋没想到杨都督是个古板。非圣上军令不听的人,虽是镇国公旧部,但恪守成规,没有因为镇国公的令牌就听胚芽你去调遣。

    何况杨都督还不信裴宴秋说的话,不相信太子有夺权的嫌疑,这说不通。

    万般无奈下,裴宴秋只好拿出圆形翡翠花纹玉佩,杨都督才立即下跪听从调遣。

    竟然还会有用到这块玉佩的时候,裴宴秋笑笑。

    这枚玉佩最早是梁帝交给他的,说遇事可携玉佩去京师三大营,凭玉佩,三大营任听调遣。

    裴宴秋不是很清三大营的长官,最终选择镇国公挑选的杨都督。

    只因此人可信,其他两个都督保不准已经是太子的人。

    搞定兵力,裴宴秋松了一口气,心中的胆子也稍微轻了些。

    敌人在明,而他在暗中,故而一切进展顺利无比。

    裴宴秋伪装进京后,便歇在一间客栈,结合众人的语录以及自己的观察,约莫猜测出京城及皇宫现在的境况。

    皇宫里的御医日日守在梁帝跟前,皇后下命令要御医寸步不离地诊治,此举也就是变相把御医们都圈禁,这样就没外人知晓梁帝的身体近况。

    也就是说季皇后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没有人会知道她的暗手。

    思及此,裴宴秋破天荒地想起梁帝那副端庄威严的模样,难言的情绪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裴宴秋远眺巍峨的皇城,手指不轻不重地点桌。

    进京城不难,但进皇宫却是困难重重,皇宫四个门都有重兵把守,要想带进军队进宫,最直接的办法是偷袭,但极有会打草惊蛇。

    所以最好的法子该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宫,然后悄无声息解决掉季国公的人,找到太子谋反的证据。

    此时距离太子登基仅剩六日。

    夜色浓稠。

    一道人影潜入镇国公府的香兰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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