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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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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您找儿臣过来,是谓何事?”景桓迈入宫殿中,温和的目光投在上座的季皇后身上。

    景桓已经有一阵子没见过季皇后,许久不见,母后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不过景桓也不太在意。

    他正襟危坐,默默等季皇后说话。

    大宫女给景桓端茶倒水的工夫,皇后出言:“太子,你该清楚你父皇曾经有个心爱的女人吧。”

    景桓不知皇后为何要提及这个,但还是认真道:“略有所闻。”

    皇后眼睛扫过旁边小几上的佛经,“本宫曾经以为她和她的儿子已经死了,没想到那孩子被陛下救了下来,还藏匿得很深。”

    “儿子?”景桓费解。

    季皇后转动手腕上的佛珠,“这事本宫瞒了下来,所以你不知情。”皇后居高临下看景桓,“你原先其实是还有一个兄弟的,他是那女人所生的。”

    不知想到什么,季皇后拧紧佛珠,冷笑:“算起来,他还是你的皇兄。”

    季皇后平淡的一句话便将这隐秘的过往说出来,属实让景桓震惊不已,好一会才定神冷静,抬首打量皇后神色,问:“母后,你说的皇兄是谁?”

    季皇后冷声道:“镇国公的世子。”

    往事倒映在季皇后幽幽的瞳仁中。

    本来掉进悬崖,该是尸骨无存,况且那时季皇后还特意叫人去探查后,悬崖下实实在在发现两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也确认过,是柳念卿和她儿子。

    谁想小小的孩子竟然活下来了。

    季皇后思及这几年梁帝的异常冷淡,忍不住猜测,难道梁帝已经知道所有真相了?

    此话一出,景桓霎时面色突变,大惊:“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说来,本宫还见过他几次,当时本宫便觉他长得有几分像年轻时的陛下。原来还真是他的种。”

    “其余的本宫也不便与你多说,陛下把他放在跟前这么多年,本宫也是近来才知晓,且陛下对他的态度,你当比本宫更明白,也该知晓这意味着什么。”

    景桓思及从前记忆的末节,顿了顿,然后道:“儿臣省得。”

    季皇后道:“这事需从长计议,你今日便在本宫这用膳吧,正好你我母子二人许久没一起用膳了,你且说说你认为裴世子是个怎么样的人。”

    季皇后这些年深居简出,仅仅对朝堂大事还有几分了解,其余基本是不闻不问。

    因为而今已不需要她再操劳什么,季国公府地位牢固,儿子作为太子,也无人能替代。

    她不是不知道梁帝这些年对季国公府的打击,只是这打击没撼动到国公府的底蕴,她便也充耳不闻。

    皇后以为一辈子就这么顺遂过下去了,谁想一场噩梦让她重查旧事,也让她明白其中暗藏的真相。

    天气逐渐炎热,像个蓄势待发的火炉。

    梁帝下朝后便回御书房处理政务。

    御书房里,一个体型较大的冰鉴摆在房内侧方,冰冷的雾气源源不断地充盈整个书房。

    福吉为梁帝端来一碗参汤,担心道:“陛下,您要不还是歇一歇吧。”近来政务繁多,梁帝也不知疲倦,整日整夜地批阅折子。

    连惯例来为梁帝请平安脉的院判都说让梁帝注意休息,可观梁帝,根本没把话放在眼里。

    梁帝看眼参汤,蓦地太阳穴突突地跳,紧接着右眼皮开始毫无章法地乱跳,他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遂搁笔,靠在椅背上,过了一会,一口干完参汤。

    正在这时,一个神色凝重的禁军护卫突然闯进来,踉跄匍匐在地。

    膝盖触地的瞬间,书房的地板好似都颤动了一瞬,他快速呈上信件,近似嚎叫:“陛下,北疆有急报!”

    福吉一听,快速下来,拿过信件,交给梁帝。

    梁帝乍闻急报,心地一沉,面色肃然地拆信。

    览信时,只见梁帝的脸色越来越沉,旋即,梁帝重重把信扔在案几上,怒道:“好一个鞑靼和瓦剌!”

    福吉觑梁帝神色,没说话。

    梁帝深吸口气,吩咐道:“把太子、兵部尚书、那几个阁老以及留在京的国公都叫进宫,商议要事。”

    “是。”

    梁帝说完,气又一下子迸出来,紧锁眉头,暗下思忖边疆境况。

    梁国北部边境长驻不少游牧民族,其中与瓦剌和鞑靼的冲突最大,但近来来鞑靼安分不少,故而两边摩擦不多。

    这几年主要是同瓦剌冲突。

    本来前不久镇国公来密报,说是瓦剌节节败退,瓦剌首领见此形势,便主动收兵,还送来帖子,欲意与梁国交好。

    镇国公最先还不信首领的话,但后来他们的诚意的确很足。

    以往每次冲突,都是瓦剌引发的,且瓦剌从未低过头。

    而梁国与瓦剌交战的目的一来是彰显国家威严,击退外敌;二来也是警示其他游牧民族。如今梁国成为胜者,瓦剌大败,面对其的求和,梁帝也有签订和平条约的意愿。

    毕竟持续的战争对一个国家还是颇为劳民伤财,梁帝体恤百姓和士兵,便告知镇国公同意交好,但有不少附加条件。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告一段落,镇国公镇守边疆多年,思乡情怯,忍不住修书一份回家,告知老国公他有很大可能会归家一趟。

    结果正当镇国公与瓦剌首领谈条件时,瓦剌突然反悔,还伙同多年安息的鞑靼,对镇国公下手。

    重重包围下,镇国公在部下的拼死保护才堪堪逃生,却也受了重伤。

    紧接着瓦剌同鞑靼乘胜追击,打的梁国大军一个措手不及。

    彼时,面对兵临城下的瓦剌与鞑靼的联合大军,镇国公昏迷不醒,这于大军士气可是大忌,无奈之下,大军中的少将军也就是镇国公的二子裴宴宸扛起大任。

    虽说瓦剌和鞑靼夺了先机,但梁国大军也不是吃素的。

    可还没等裴宴宸与他们交上几回手,大军后备粮仓竟然着火,虽抢救及时,不过还是烧毁了很多粮草。

    不仅如此,军中甚至有大片的士兵闹起肚子,呕吐不止,状况层出不穷。后来才知是有奸细给井水以及河流都下了药。

    现如今,北疆可谓险象环生,危如累卵。

    思及此,梁帝冷着脸,眼中难掩被欺骗的怒火,一股帝王威压自上而下铺来。

    老国公急匆匆被梁帝召进宫,直至亥时方才回府,一回来,老国公便把裴宴秋叫过去。

    进了老国公的屋子,裴宴秋就看到老国公脸色沉重复杂,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裴宴秋顿足,收起身上的随意,面色端正走过来。

    “老爷子,怎么了?”

    老国公稳了稳情绪,哑着嗓子把白日发生的事同裴宴秋说。

    听完全程,裴宴秋眸色暗沉,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好不容易把这气压下来,裴宴秋才问:“父亲受伤了?他伤势可还严重?”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他命硬,不会这么容易死的。”老国公对自己儿子还是有信心的,但他现在担心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北疆的战事。

    老国公年轻时也不是没与瓦剌和鞑靼交过手,但也是第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无耻手段,想想老国公便觉恶心,心口堵着口气始终发不出来。

    想起梁帝的话,老国公道:“陛下现在已经连夜从各卫所征兵,暂时定下太子统领大军你对这次北征可有想法?”

    话音未落,裴宴秋低眸沉默。

    他忽地回想那自己的前半生,又记起蔻蔻要他努力的话

    思及此,裴宴秋低眸轻笑,不过笑意消失得很快,“祖父,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

    老国公一生戎马,他对自己的儿子、孙子同样给予厚望。裴宴秋虽不是他嫡亲的孙子,但这么多年的相处,老国公早已把他看做自己的孙子。

    是以,老国公也始终期望裴宴秋能够有朝一日报效国家,不枉费光阴,也只有上过战场,经过战场的历练,才真正称得上是镇国公的人,才能发扬光大镇国公的门楣。

    老国公亦然明白上了战场,肯定会见血,甚而是丢掉姓命,不过老国公相信自己的孙子,相信他们能顺利度过这一劫。

    也唯有立下军功,裴宴秋往日的不好形象才会被遗忘。

    不说脱胎换骨,只求裴宴秋能够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在老国公希冀的目光下,裴宴秋点头,无比郑重道:“既为镇国公世子,岂有不上战场的道理?”

    这一去,为的是镇国公府,为的是蔻蔻,为的是给过去的自己一个交代,为的是履行作为一名世子的责任,为的是他自己。

    “好。”

    “届时,边疆有你们两兄弟,何愁瓦剌和鞑靼不败?”

    “早日凯旋,祖父等你们回家。”

    老国公欣慰地笑,脸上的皱纹犹似发出了光,堆积的褶皱不显苍老,反倒更为人添几分精神气,更显人的容光焕发。

    “你回去后便与蔻蔻商量,你们夫妻之间好好说话,出征的日子就在这两天。”

    裴宴秋深深看老国公一眼,说:“老爷子,我走了。”

    裴宴秋与老国公告别,起身回自家院子。

    这一个月以来,裴宴秋与蔻蔻相处愈发融洽,和和美美,每日赏花作画、看书闲聊,好不悠哉!

    裴宴秋曾一度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过了,在这种平淡的日子中,他曾经怀揣着的目的都快淡忘。

    从知悉杀母凶手是谁后,裴宴秋曾一度天真又不负责任地想,哪日他不想活了,便脱离镇国公,潜进宫捅死那个阴毒的女人。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这种幼稚的想法也只有往昔的自己才想得出来。

    可现如今,她儿子还觊觎他的夫人,甚至还派人对他下手,手段可真是龌龊。

    旧仇又添新恨,裴宴秋把它记在心里,思索着自己总有一日要报复回去。

    然,还没等他餍足与蔻蔻相伴,边疆遂传来急报。

    月上中天,裴宴秋倾听耳边的蝉声,抬头仰望漫天星空,瞳孔中拼凑出蔻蔻的容颜,他思量,该如何同蔻蔻说?

    他舍不得与蔻蔻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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