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弹幕空白了十几秒，然后呈井喷式爆炸开。
【卧嘞个大槽！mystery是女的？！！！】
【卧槽槽槽槽槽！劳资幻听了？！】
【我好像也幻听了……】
【代打的吧？】
直播平台里有些主播为了人气，会找高手帮自己代打，反正直播时只要注意不露手只露脸就行了。只不过一旦被发现，就会被人骂死，直播间和游戏号也会被封，现在已经很少有主播愿意铤而走险了。
也有为申宓辩解的——
【如果是代打，代打为什么自己不参加比赛，这可是两万块！而且还有机会接触到职业圈。】
【给的太多了呗！】
【也许是mystery为了出名花高价请的代打。】
【mystery又不是主播，出名有什么用？】
【现在还不是主播，说不定马上就是了！】
申宓注意道，一直为她说话的水友id为“女生为什么不能打职业”，就是砸钱逼问石头的人。
“我没有代打。”申宓抿了下唇，心情有些不爽，追问石头：“你想好要吃什么了吗？”
石头“啊？”了一声，在弹幕的提醒下才想起来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你们能找出一个女韩服千分王者我吃——”
言犹在耳。
“哈哈——”石头尴尬地“哈”了两声，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这绝对是他被打脸最快的一次。
“你真的是mystery吗？”
石头不死心地问，这句话其实不是问申宓是不是mystery这个账号的号主，而是问申宓，这个号真的是你自己在打吗？
申宓淡淡地“嗯”了一声，说：“我在s市，如果不信可以约个线下solo，不过网吧不行，不让我进。”
当着直播间百万人的面约主播线下solo，申宓承认自己冲动了，但是从看到【女生为什么不能打职业】这条弹幕开始，申宓心里就开始窝着火。
弹幕更加沸腾了——
【666666】
【小姐姐牛逼！】
【石头别怂答应她！】
【线下solo能开直播吗？我愿意花钱看小姐姐和石头线下solo！】
【为什么网吧不让进？】
【可能是未成年吧……】
【就我一个人觉得小姐姐的声音有点耳熟吗？】
【楼上你不是一个人，我也觉得耳熟。】
【也许是前几天某直播间听过……】
【就是这个声音！我记得很清楚！】
【你们在说什么啊？所以你们知道小姐姐是谁了吗？也是主播吗？】
【应该不是主播，就前几天凡神直播间里那个adc玩得贼6的陪玩小姐姐。】
石头直播间里都是喜欢lol的粉丝，喜欢lol的粉丝就绝不会不知道凡神，前几天斯凡直播，很多石头直播间的粉丝都去凑热闹了。
被别人一提醒，立马想起来斯凡直播间里那个嘴巴和技术一样狂妄的女陪玩。
【越说越觉得像，就是一个人吧？】
【那个小姐姐也说自己在韩服排到过凡神，所以韩服分段应该不低，这就是一个人吧？】
石头惊恐地长大嘴巴，连礼物都忘记念了。
“不——不用了……”
石头干笑两声，多年直播经验让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虽然输给女生让他很没面子，他可以预见，直播间弹幕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揪着石头输给女生这件事嘲讽。
但节目效果也真的爆表了！
申宓没有直播，热度全便宜了石头一个人，礼物收到手软，光是“女生为什么不能打职业”一个人就砸了快十万的礼物。
石头痛并快乐着。
“mystery小姐姐赢了solo赛，有什么想说的吗？”石头按照台本流程问申宓。
“是有一句想说的，”申宓想了想，突然嗤笑一声，“主播决定好吃什么时记得通知我，我给你砸礼物捧场。”
石头：“……”
—
lyg战队基地。
“啪——”
戴朗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幸好杯子比较结实，这才没有当场碎了，只是骨碌骨碌滚到斯凡脚下。
斯凡坐在会议桌前的靠背老板椅上，一只手搭在扶手上，垂眸看着手上的资料，听到水杯落地的声音眼都不眨一下，淡声道：“准备联系人吧。”
戴朗嘴巴大张久久忘记闭上，显然被吓得不轻，他僵硬地扭头看向，甚至忘记把嘴巴闭上。
“所以斯凡你早就知道mystery和那天的女陪玩是一个人？”
钟小东替他问了。
“刚知道的。”斯凡看向大屏幕，mystery已经从石头直播间消失了。
戴朗终于反应过来，他一边揉着酸痛的下巴一边喃喃道：“所以陪玩小姐姐就是mystery？而且陪玩小姐姐也不是抠脚大汉装的，是真的小姐姐……”
钟小东感慨道：“这魔幻的世界啊——”
斯凡利落地起身，转身出门。
“你去哪？”戴朗在他身后追问。
“训练。”
斯凡丢下一句，长腿迈了两步，人已经消失在门口。
“放假也不歇几天？”
戴朗嘀咕了一句，转头看到会议桌上密密麻麻的资料，头又开始抽着疼了。
“不行，我明天就和斯凡提，咱们战队得找几个分析师。”戴朗揉着额头，一脸生无可恋：“这笔钱一定不能省，分析比赛数据，研究游戏版本，包括对位英雄的counter等，都得分析师来，光靠咱俩不够用啊。”
钟小东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酸痛的肩膀，道：“斯凡已经提过了，不过要等联盟的正式批复下来，咱们lyg才算正式成立，那时候才好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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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游戏后申宓才发现自己□□和陪玩平台消息都已经爆了，她还是看都没看，直接忽略了。
她整个人窝在电竞椅里，双手抱膝，将下巴垫在膝盖上，习惯性地咬着大拇指关节处。
打职业啊……
她在韩服的账号确实收到过几条青训邀请，但是她一条都没有回复。
倒不是她对打职业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
我是个女的。
还是那句话，女的怎么能去打职业呢？联盟职业赛发展十几年，从来没有过女选手，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大家好像都默认了只有男人才能踏上职业赛场的舞台。
“嘶——”
申宓一不留神下口重了，她忙从嘴里抽出手指，大拇指关节处一圈小小的牙印清晰可见。
疼痛感让她回了神，她双手拍了拍脸颊。
想这么多干嘛，现在大家都知道mystery是个女的，怎么可能还会找自己去打职业？
她登录上自己国服游戏账号，想那么多不如打会游戏！
申宓的鼠标在好友栏停了下，下意识又将大拇指关节塞进了嘴里。
斯凡竟然在线？
她还以为这个号只是斯凡用来做活动宣传的，不怎么会上了。
凡神不在游戏中，现在去问能不能双排会打扰到他吗？
申宓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凡神，双排吗？】
不行不行！太直接了。
【凡神你今天怎么在线？】
也不行！他们之间好像没这么熟吧？
申宓大拇指关节处的牙印一层又一层，怎么说才能显得没那么突兀，又能表达自己想邀请他双排的意思呢？
【双排吗？】
“嘶——哎哟！”
聊天框里赫然出现一条新消息，申宓一个激动狠狠一口咬在大拇指上，疼得她直叫唤。
她甩着手试图减轻疼痛，身体电脑屏幕上凑近了些，眯着眼在对方id上看了好几遍。
真的是凡神！
申宓忙将腿从电竞椅上放下，端端正正坐好，一下一下敲着键盘——
“好的。”
消息刚发过去，对方的邀请就甩了过来，申宓慌忙点了同意。
进入游戏房间，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通过耳机传到申宓耳中。
凡神居然开麦了吗？申宓有些意外，她犹豫片刻，将耳机麦打开——
“凡神……”
糟糕，还没想好要说什么！
申宓又将手指塞进了嘴里。
“mystery。”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停下了，斯凡低沉的声音响起：“恭喜你赢了solo赛。”
“谢谢凡神——”申宓下意识回了一句，话出口了，脑子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用来接陪玩的小号。
“凡神你都知道啦？”
申宓咬着下唇，凡神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骗他的？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申宓急忙道：“我就是——嗯——就是……”
就是半天也没就是出来后半句，申宓恨自己怎么关键时候嘴笨起来。
“没有关系。”耳机里低沉好听的男声再次响起：“是我没有问清楚，而且真说起来你也不算骗我。——今天还玩adc吗？”
“嗯！”申宓下意识应了一声。
耳机里传来一声轻笑。
“你是只玩adc吗？”斯凡问。
“基本上都玩adc，如果补位到其他位置也没有办法。”
话题自然而然从申宓隐瞒自己女生身份被引开了，申宓还一无所觉，直到游戏正式开始，申宓操纵着卢锡安从泉水出来时才反应过来。
她的小心脏突然跳得更快了些。
凡神还真是和传闻中一点不一样，明明是个很体贴的人，怎么会被传成差点把队友骂到上吊谢罪的队霸呢？
“在想什么？”
“啊？”申宓一个激灵，手抖了一下，漏了一个小兵。
“对……对不起……”申宓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我不会再漏了！”
“没有怪你的意思。”斯凡说：“就想告诉你对面adc没有带闪现。”
闪现是游戏里的技能，可以让英雄向指定的地方瞬间移动一段距离，非常好用的保命技能，也可以用来追杀对面英雄。
申宓的骚话脱口而出：“那他已经死了！”
耳机里传来一声轻笑，申宓恨不得找团布把自己嘴巴堵起来。
斯凡的声音里带着点点笑意：“说得对，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