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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0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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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妹且娇且妖(穿书)》

    晚来风徐/文

    (067)

    “臣女冤枉。”姚黄并不看赵昂, 也无多少戾气和不愤,甚至可称冷静和平静。

    她望着众人麻木的脸,道:“‘冤枉’二字, 臣女说了不下数十遍,臣女自然知道诸位大人不信, 同样, 诸位大人指控臣女谋害皇后, 也不下十数遍, 但口说无凭,总要拿出物证、人证来,也好让臣女心服口服。否则, 大人们说臣女有罪,臣女说臣女无罪, 案子再审十年八年, 也不会有任何进展。”

    话都让她说了, 她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

    赵昂轻声冷笑, 道:“自然是有证人的,不怕你不认。”

    姚黄无声的做了个鄙视的表情。

    也得亏离得远, 她长发又遮了半张脸, 否则赵昂又得气得暴跳如雷。

    赵昂和晁进对看了一眼, 微微点了点头。

    徐三姑娘人已经候在偏堂, 她是现成的人证, 既然姚黄矢口狡辩,那就让徐三姑娘当面和姚黄对质吧。

    晁进掷了签子,命衙役带徐三姑娘上堂。

    姚黄也跟着转脸,视线对准门口。

    徐三一登场, 她就看了个清楚明白。

    徐三本就惶恐不安,这会儿见衙役们面无表情,手持水火棍,衬着阴暗的氛围,她不自禁的就开始双腿战战。

    正自双目乱转,想找到唯一能够指望的太子,不防对上一双黑漆漆,亮黝黝的眼睛,在这阴暗的大堂里,这眼睛显得格外的湛亮。

    偏那双眼睛正对着自己,徐三吓得惊叫一声:“啊——鬼,鬼啊——”

    身后衙役不由得皱眉喝斥道:“肃静,哪儿来的鬼?”

    那“鬼”主动抬起脸,朝着徐三嫣然一笑,道:“徐三姑娘,别来无恙。”

    徐三定睛一看,原来是姚黄,不由得瞪大双目:“你……”

    怎么成了这么个鬼样子?

    姚黄道:“还不是拜徐三姑娘所赐?幸得陛下隆恩浩荡,才有今日我与徐三姑娘当堂

    对质,否则我含冤莫白,真的就只能做个冤-死-鬼了。”

    她用眼神和面部微表情很好的诠释了“我若做鬼,绝不会饶了你”这重深意。

    赵昂不由得出声斥责道:“姚黄,不得胡说?”

    “大人,臣女哪句话是胡说?”

    赵昂:“……”

    难不成要否认并非隆恩浩荡?这种简易的圈套他才不会钻。

    赵昂盯着姚黄看了一会儿,没好气的道:“说话就好好说,别阴阳怪气的。”

    “哦。”姚黄嘲讽的道:“大人多心了,臣女不过是和徐三姑娘打个招呼而已。好歹也是打小一起长大的,熟人见面,这是最基本的礼仪吧?”

    赵昂只得闭嘴。

    姚黄也太会胡搅蛮缠了,他太过计较,有失风度,不计较,就只能忍气吞声。

    且说徐三正自惊惶害怕,乍然听见赵昂的声音,立刻有了主心骨,她顺着声音望过去,眼中含泪,娇声道:“表哥……”

    姚黄哈了一声,待众人都望过来,她一本正经的点头道:“我理解,徐三姑娘不过是和大人打个招呼而已。”

    你尽可以误会、曲解我,没关系,我不误会也不曲解你。

    一句话噎得赵昂满面通红。

    历来诉讼判案都有回避原则,审判官和当事人之间,有五服内亲及大功以上婚姻之家者,有受业师者、有恩仇嫌者、本部主管官者,皆须回避。

    赵昂虽非主审,但他既坐在陪审的位置,哪怕自欺欺人,也不应该和被传讯的徐三一口一个表哥、表妹的应答。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会不包庇徐三。

    本来晁进对审姚黄已经有了心理阴影,上回一击未中,没能将案子审个水落石出,放虎归山不说,还招来了陛下,又得知陛下和这位姚姑娘有那么点“不可说”的关系,自然便士气大为受挫。

    他不可能不替自己颈子上的那玩意儿担忧。

    陛下是威胁之一,姚阔是威胁之二。

    如今又有骆安在屏风后头听着,致使他不敢再对姚黄妄动刑罚。

    打又不

    能打,口头上的威胁管什么用?

    是以这对这次重审,晁进有意无意的带了懈怠的心理。

    赵昂是唯一对凶手心之念之的人,也是最有立场审问姚黄的人,可若因“回避”而堵住了嘴,这次的审问就注定又是一场空。

    最关键的是,丢了太子的颜面,还就因为姚黄轻巧巧的这么一句话,憋屈不憋屈?

    晁进不无同情的看了一眼赵昂,出声打圆场道:“徐三姑娘,此次请你来,是为端午当日的刺杀案,还请徐三姑娘知无不言,如实告知。”

    徐三再蠢也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表哥”叫错了,当下低头揉着袖角,蚊子哼哼似的道:“是。”

    姚黄却出声道:“大人,臣女有话说。”

    又是她。

    晁进脑仁儿疼。

    可又不能把她的嘴堵上。

    毕竟自始至终,姚黄虽有明晃晃地挑衅、挑事之嫌,可她并无违规、悖理之处,晁进就是想斥骂都不行。

    他只得捺着性子道:“说。”

    姚黄道:“刚才臣女在自陈冤屈之前,曾经发过重誓,为了能早日破案,还望大人允准,凡是上堂的人证,都请以家人之名起誓。否则,她们的证词无法取信于人。”

    晁进对此倒不置可否。

    誓言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光凭一句重誓就能从犯人嘴里套出实话来?那得多荒谬?

    不过对于证人来说,未免她们有所偏私,挟带私怨,发个誓也能显出他们的诚意来。

    未为不可。

    他看一眼赵昂和丁赐。

    赵昂怒视姚黄,他就知道,姚黄这话是针对徐家表妹说的,她可真恶毒。可他又不能公然反对,否则倒像他知道徐三撒谎成性,没一句实话似的。

    丁赐点头道:“这话有理,我觉得可行。”

    他笑了笑,又道:“俗话不也说了,人在做,天在看,虽说那些丧心病狂,罪大恶极的人根本不信鬼神,但天道法则,因果循环,终究还是存在的。我看以后也可以照着这个法子办

    ,让那些无知百姓有所忌惮,免得信口雌黄,血口喷人,没的耽误了案情。”

    既然没人反对,晁进便道:“那就这么办。”他对徐三道:“为保证你今日所说句句属实,还请徐三姑娘以家人名义,向满天神佛起个重誓。”

    “什么?我……”

    要说徐三没打算撒谎,那就太高估她的品性了,她自来就嫉恨姚黄,早就打定了主意,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咬死就是姚黄害了姑母。

    可发誓……还是以家人的名义……那岂不是她就不能胡乱栽赃了?否则万一哪天应了誓……

    她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姚黄看向她,道:“徐三姑娘,别愣着了,你要是不会,我可以一字一句地教你。”

    “不用你。”徐三恶狠狠的回了一句,可让她开口,她又张不开嘴。

    晁进也不耐烦了,啪一拍惊堂木,道:“徐姑娘,还请配合。”

    两边衙役也跟着呼喝,徐三吓得一缩脖子,道:“我,我发,发誓。”

    发就发吧,大不了实话实说。

    “我,向满天神佛起誓,今日所言,句句属实,若有撒谎,便叫我……”

    徐三说不下去,差点儿哭出来。

    姚黄提醒她:“叫你们徐家上下……”

    “呜呜,姚黄,你怎么这么缺德?”

    看,她发誓发不下去,骂人可一点儿都不磕绊。

    姚黄道:“这话奇了,我就是这么发的誓,凭什么我发得,你就不能发,这又是何道理?难不成你先前对我的指控就是故意陷害于我?”

    “呜呜呜,我才,才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发誓啊。纵是我不信你,还有满天神佛相信呢。你既心里没鬼,你心虚什么?只要你不撒谎,徐家人自然就会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健健康康。”

    徐三哭得更大声了。

    说是这么说,可以徐家人的名义发誓,怎么想怎么滲得慌啊。

    晁进有些不耐烦了:“徐三姑娘,你不敢起誓,可是没打算说实话吗?你可

    知道做伪证是什么罪名?”

    他本就长得慎人,再声色俱厉起来,就更怕人。

    徐三只得一边哭一边摇头,道:“我没有,我没,我,我起誓就是了,我若撒谎,便叫我,叫我徐家上下,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誓是发完了,她人也崩溃了,蹲到地上,捂脸号啕大哭起来。

    姚黄冷冷的看着徐三,内心越发地坚硬。

    她深知,自己是甭想讨好了。

    人们都同情弱者,和软弱的徐三比起来,她实在是恶毒之极。

    就因为徐三被逼哭了,所以逼她的那个人就是自己,便是不折不扣的恶人、坏人。

    可就算她也跟着装腔作势,号啕大哭,也未必能扭转她在别人心目里的固有印象。

    她不舒服地挪动了一下。

    随着她一动,镣铐便发出刺耳的声响。

    这声响终于惊动了晁进和丁赐。

    晁进看一眼赵昂。

    再愿意给太子这个面子,可徐姑娘哭成这样,话还怎么问?若是不问,“延误案情、办事不力”的帽子扣下来,算自己的还是算……自己的?

    丁赐在一旁啧了一声,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

    他是个大老粗,最不耐烦的就是听女人嘤嘤嘤的哭,像是讨嫌的蚊子,听得见,拍不死。

    他不无嘲弄的道:“徐姑娘,人做事重在问心无愧,不过一个誓言而已,你怎么就哭成这样,倒像……”

    倒像徐家人已经都死了似的。

    算啦,难听话他就不说了。

    说罢,瞥了一眼太子。

    怎么着也是太子表妹,再不给徐家人颜面,也不好直戳太子的锋芒。

    赵昂没法再心软了,他也知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理,不可能公然一味的纵容徐三任性。因此只得硬着心肠,面无表情地朝着晁进摇摇头,道:“大人只管问话。”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说是不要钱的,我唠叨几句啊。

    回复一下亲的评论。

    有的亲说

    文名恶俗,这个是作者君的能力有限,得认命。

    打从作者君写文开始,这么多年了,始终就是个文名、文案无能,

    从来没写过哪一个文名让读者、编辑和我自己满意过。

    开文最初就怕编辑敲我:亲,改一下你的文名和文案。

    我会眼巴巴的乞求:编辑,您替我想一个呗。

    有的编编很好说话,给我指定一个,我如闻纶音,立刻就用上了。

    有的编辑是敦促成长型,会说:小可爱,多去看看热榜上的文。

    然后我挖空心思,想十几个文名,编辑最后可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默认其中一个。

    每次开文这样的场景几乎都要来一回。

    说说本文的文名和文案。

    大概是两年前开的文案预收,本来写完《眷属》就应该写它,

    当时只写了三五章的存稿,后来开了《冷香》,

    其中断断续续,开头的前三章就改了好几遍,

    之所以文名和文案如此恶俗,是因为当初的男主是太子啊啊啊啊……

    我一般是先写个三十多章存稿再开,

    开了之后,没大纲,但有个大概的走向,

    结果攒存稿的时候,我忽然发现皇帝比太子有意思,

    那个时候对于男主就已经开始纠结、摇摆了。

    在之后的存稿里,皇帝的情节比较多,倒不是故意创造条件,

    就只是为了推动剧情。

    开文后有的亲说喜欢皇帝,所以我也暗搓搓的承认他是男主。

    但他有妻有子,像文中所说,再过个一二年,他都已经抱孙子了。

    而且非处非洁,我怕招骂,所以一直没敢在文案里标明他是男主,

    就是想着,有一天作者君的脆弱玻璃心被骂得承受不来,

    我再把男主圆回来……

    其实到现在我也没想好最后会怎么样,

    因为写文的时候,是会偏离初衷的,

    我想写个不一样的爱情,男女主未必是世俗意义上圆满的相爱相守,

    人生庸常是主基调,幸福是稀珍的,所以才可贵,

    爱情也是,相爱只需要一眼,相守却是一生的修行,

    会因人的嗔、痴、贪,滋生出许许多多的烦恼和龃龉来,

    一点儿都不美妙,

    我想写个克制的爱情。

    还有太子,他并不是个多恶劣的烂人,

    后几章,他会和皇帝有场交锋(我还没写到那儿,不确定能不能表达我的意思),

    他们父子的分歧在于:我首先是谁的问题。

    赵昂认为:我首先是个人,是我自己,其次才是太子。

    皇帝认为:我首先是皇帝,其次才是人,最后才是我自己。

    赵昂代表了个体自我意识的觉醒。

    最近家里事情比较多,所以感慨也多,就说一个亲戚吧,

    他就是赵昂这样的人设,真的是个好儿子,对父母很孝顺,

    真的是个好兄弟,对兄长很恭敬,

    也真的是个好父亲,对儿女十分慈爱,

    更是个好丈夫,他自己原话:她(他媳妇)已经众叛亲离,如果他都不理解她,那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可现在家庭变故,不能说是全部,且也是大半因他而起。

    他是个很好的人,可好人做出来的事未必会是个好结果,还让人恨都恨不起来,

    因为他也很难。

    有个非常俗套的但又颠扑不破的真理:一个女人如果嫁了一个好男人,

    她真的可以拥有整个世界。

    世人可以说:一个男人娶了这么个媳妇,得倒了八辈子霉了吧?

    但换种角度说:一个女人嫁了这么个男人,得积了八辈子福吧?

    大家不必骂太子,如果他真的很可恶,那可能是作者没写好,

    哈哈,大家认命。

    我今天遛早弯的时候,有了个想法,也许下本会写魏紫焉,

    只要太子是个好丈夫,不管魏紫焉有多少人性的弱点和缺点,

    她就真的能够笑傲人生,笑傲后宫。

    今天气压比较低,我也不太舒服。

    今天是高考第一天,祝各个考上自己心仪的学校。

    有个小视频里老师说的特别好:你所丢的每一分,都是为了让你遇到对的那个人,你所对的每一分,都是为了让你遇到更好的自己。

    大概是这个

    意思,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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