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章
液体的味道果然和闻上去的一样，一股强烈的呕吐欲望冲了上来，乔安娜努力地拍着胸口，终于把它压了下去。
西弗勒斯不满的撇了撇嘴角，他从乔安娜手机拿过瓶子，手指在瓶身上轻轻的敲着，“你叫乔安娜？”
乔安娜闻言飞快放下按住胸口的手，怯生生的点了点头，然后说出了自己的全名：“乔安娜·霍尔，先生。”
壁炉里噼里啪啦的响着，西弗勒斯站了起来，他发现在自己站起来的时候，乔安娜立刻往后退了一步。
那个疯女人说她对乔安娜并不好。
“跟我来。”西弗勒斯看着她的动作，并没有多说什么，率先踏上了楼梯。
乔安娜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在了西弗勒斯身后。
西弗勒斯家的客房第一次发挥了自己的作用，住进了第一个客人：一个小女孩。
在把乔安娜带进屋子里之后，西弗勒斯就觉得自己已经尽到了一个“好心人”该做的所有，在出去的时候，顺便带上了门。
客房里没有开灯，窗外更是漆黑一片，在眼睛熟悉了黑暗后，乔安娜摸索着找到了床，她脱掉鞋子，将最外面沾有灰尘的微潮的衣物脱掉，钻进被子里。
被子很厚实，不过被窝却不怎么暖和，她感觉自己的头有些晕，靠在枕头上之后，眼皮终于支撑不住，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一早，西弗勒斯正坐在餐桌前一边看报纸一边喝着茶，他抬头看了看楼上的客房，又看了看墙上歪歪扭扭挂着的钟表。
已经九点了。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乔安娜应该起床离开了。
楼梯因为年份过久，踩上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西弗勒斯走到客房门前，敲了敲门。
门里没有任何动静，就仿佛那里面并没有睡着一个小女孩。
敲了三次后还没有人回应，西弗勒斯皱起了眉毛，按下门把手，床上的被子微微隆起，说明那个女孩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逃跑。
看来那个疯女人在教育这方面的确是烂的出奇，他站在门口，抬高了声音：“霍尔小姐，容我提醒你，现在已经是上午九点了。”
被子里依旧没有动静。
西弗勒斯感觉到有些不妙，他快步走到床边，就看到乔安娜缩在被子里，只露出通红一片的脸。
他将手放在乔安娜的额头，烫的像是接触了一块烙铁。
西弗勒斯觉得自己捡了个麻烦。
他不得不找了一条毯子卷起乔安娜，然后走向壁炉，撒下飞路粉。
在圣诞节时，有不少学生会选择留校，所以一般庞弗雷夫人会在霍格沃茨过圣诞节。
西弗勒斯从自己的办公室走出来，快步朝着医疗翼去，偶尔有路过的学生在看到那一袭黑色的袍子后，都立刻转身，试图让这位出了名严厉的教授看不到自己。
不过西弗勒斯也没什么心情去抓学生的小辫子，到了医疗翼之后，他将乔安娜放在床上，朝着庞弗雷夫人点了点头，“很抱歉在圣诞节假期麻烦你。”
“没关系的斯内普教授。”
庞弗雷夫人是一个微胖的，脸上带着和善笑容的女士，她熟练的拿出体温计让乔安娜夹住，然后开始在旁边的柜子找退烧药：“这是你的女儿吗斯内普教授，不得不说她很像你。”
西弗勒斯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乔安娜，回答道：“昨天晚上在家门口捡到的。”
“哦……抱歉。”庞弗雷夫人喂乔安娜喝下退烧地药，准备给她打针，当她挽起乔安娜的袖子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梅林啊……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瘦弱的胳膊上，有一块深紫色的淤痕，在雪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庞弗雷夫人给乔安娜打了针，又掀起她的上衣下摆仔细检查起来。
半晌之后，她叹了口气，和西弗勒斯说道：“你可能得把她送到麻瓜警官那里去了，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对这么小的孩子下这种毒手，她的背上甚至有烟头烫过的痕迹……”
西弗勒斯怔了一瞬，他望了望乔安娜，眉头也慢慢锁在一起，“庞弗雷夫人，麻烦你帮我验证一件事……”
巫师之间要测试是否有血缘关系很简单，只需要两滴血和一个咒语。
庞弗雷夫人挥了挥魔杖，念出咒语，属于乔安娜的血液缓缓飘了起来，然后靠近西弗勒斯的血，最后，两滴血相融。
这说明他们的确是有血缘关系的。
庞弗雷夫人捂住嘴巴，她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一些什么。
“麻烦您先帮我照顾一下她。”西弗勒斯挥了挥魔杖，那滴血就掉在了地上，他的脸色格外难看，他快步走向壁炉。
第一站是马尔福庄园。
卢修斯·马尔福正在书房处理工作，身为马尔福家的一家之主，他有很多事要打理，在西弗勒斯门都没敲就闯进来之前，刚看完一份文件。
“帮我查一个人。”西弗勒斯干脆利落的说道，“佩恩·霍尔。”
听到这个名字，卢修斯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那不是追求你好几年的那个疯女人吗？怎么，你对她旧情难忘？”
西弗勒斯板着脸，他并没有坐下，站在卢修斯的桌前，一字一句地说道：“她给我下了迷情剂，并且生下了一个女儿。”
“一个魔药大师居然被魔药算计了？”卢修斯觉得这件事有些滑稽，他用手扶着额头，“拜托，西弗，不要开这种低级的玩笑。”
“就在昨天，她把孩子送到蜘蛛尾巷。”
“什么？”
卢修斯放下笔，“我以为你这辈子要孤老终生，没想到还有人给你养老送终。”
好友的话成功让西弗勒斯冷起了脸，他敛起袍角，“下午给我。”
说完，他就离开了书房。
庞弗雷夫人还有其他的病人，所以在给乔安娜的淤青处上完药后，她就离开了床边，退烧药剂迅速发挥着自己的作用，乔安娜脸上的潮红慢慢褪去，呼吸也平稳了下来。
卢修斯的效率很高，甚至还不到下午，他就把东西给了西弗勒斯，看着好友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
“真没想到你会着了迷情剂的道，哦梅林，不过看来那个女人对你因爱生恨了，她对你的女儿可不怎么样。”
西弗勒斯看着手里的资料，最后记住那个地址：汉普斯特德村32号。
这座房子很新，最起码看上去是这样，这里是佩恩·霍尔母亲的房子，在她的母亲死后，就到了杰克·霍尔手里，不过佩恩带着女儿依旧住在这里，因为惧怕那根有神奇功能的魔杖，杰克并不敢将母女赶出去。
周围的邻居似乎注意到了西弗勒斯，这个衣着有些奇怪的年轻人，他们窃窃私语着，对着房子指指点点。
西弗勒斯用了一点小魔法，这让他可以听到他们的谈话。
“不会吧，佩恩和杰克那对姐弟还有亲人朋友吗？”
“一个杀人犯一个赌徒他们能有什么朋友？估计是好奇的路人。”
“不过佩恩不是说杰克想qj她三岁的女儿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被自己的亲姐姐杀死也是死有余辜的。”
“佩恩那个三岁的女儿不见了，没人能给她作证。警察也没有找到她的女儿……”
“她不会是把她的女儿……”
“不会吧……”
那对妇人的声音渐渐小了，她们回到了房子。西弗勒斯用魔杖点了点门，对于这种锁只需要一个一年级学生都会的“阿拉霍洞开”，他站在门口，仔细打量着房子内部的摆设。
屋子的采光并不好，就像蜘蛛尾巷那样，门口的光线照进去，让空气中的灰尘清晰可见。
“gobackintime。”
他念出回退咒，挥动魔杖，让前一天的事在屋子里重演。
瘦小的身影从楼上走下来，她费力踮起脚，够着冰箱唯一能吃的东西——一块三明治。
乔安娜关上冰箱门，刚靠着冰箱坐下，一个瘦弱的嘴里说着脏话的男人走进来。
那就是杰克·霍尔。
西弗勒斯沉默着看杰克踢打着门，然后将小女孩抛皮球般丢到床上。
当他看到杰克抓住女孩的脚踝，试图将她的裙子掀起来的那一刻，西弗勒斯忍不住闭了闭眼睛，那一刻是乔安娜的魔法暴动救了她。
最后，佩恩杀了杰克，抱着乔安娜跑出屋子。
西弗勒斯沉默着回到霍格沃茨，佩恩·霍尔的所作所为让他想起了他的母亲，那个懦弱而无能的女人。
医疗翼中，乔安娜慢慢坐起来，她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开始猜测昨天那位陌生的先生把她卖到了哪里。
在高高的圆顶天花板下，摆放着很多床，上面整齐的铺着白色的床单，不远处还有几个女孩，她们身边是一个胖胖的，看起来很温柔的女士。
乔安娜想，这里最起码并不是红灯区。
其实她并不知道红灯区是什么，只是时常听杰克提起，能从那个男人嘴里说出来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这里就不一样了。
乔安娜拉了拉被子，目光在敞开的大门停留了一瞬，或许……妈妈会来接她呢？
那位温柔的女士注意到了乔安娜，她推着放满瓶瓶罐罐的小推车走了过来，在乔安娜的床边停下。
“感觉怎么样，斯内普小姐。”
“斯内普……”
乔安娜有些不解，侧过身子和庞弗雷夫人解释道，“我不叫斯内普，我叫乔安娜，乔安娜·霍尔。”
“你现在叫了。”
西弗勒斯停在乔安娜的背后，“乔安娜·斯内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