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蓉城荟萃（中）
“看来这次真的不错，帕科的这个提议最开始我还没多大的底。如果不是加里克那个老狐狸也入了股，我估计还要让我们营销部再调查个把月。当年卡卡给我说过中国人也非常爱球，可我当做了耳边风。”马尔蒂尼略带疲惫的脸上充满了喜悦。维埃里也点点头，“是啊，这次可比上次在西班牙热闹多了。看来真的是一方水土一方人，各个地方的风俗爱好不是我们能完全清楚的。谁又会知道这里的人也会这么爱球呢？我还以为中国人只打乒乓球和羽毛球。”二人正在闲聊，格里尼的电话响了“你们今晚就先休息倒时差，明天我们再安排一次记者球迷见面会，地点是在成体。和当地的一些球员球迷交流，下午我们好好聊聊。后天就是开业仪式了。”
第二天上午，维、马、魏、黎四人在成体中心和众多球迷、记者零距离接触。离开球场很久的四人还分别踢了几脚。不过四人最辛苦的还是右手，签名都签得几乎抬不起手来。下午众人散去，进入排挡中的自由时间。和足球有不解之缘的几人没有选择离开球场，而是叫上一群成都的新老球员摩拳擦掌准备大战一场。可惜四老毕竟年事已高，不到30分钟就纷纷告别球场，坐在主席台上看球闲聊。格里尼指着满是黄皮肤的球员对维埃里说，“有个热那亚小子也跟着我来到了这里。你们觉得他踢得怎么样？”“哦？”维马二人来了兴趣，放在平时意大利踢球的小孩随手抓就是一大把，可在异国他乡能看到又是一回事。“还不错，保罗你认为呢？”维埃里点点头，“基本功还算扎实，就是个头矮了点。帕科，你从哪儿找来的小伙子？多大了？”“先生，他16岁了，是我的孩子。”忽然听到意大利语的维马二人转过身，“你们好，我是格里尼的朋友马切利。库珀奥，这次是专程过来游玩的。那就是我的孩子罗伯特，很多人都说他有天赋，你们二人是大家，能帮我评评吗？”马尔蒂尼又仔细看了一阵，“准确地说，当然我只是个人眼光，您的孩子体质稍微差了点，技术动作比较规范，基本功很扎实。克里斯蒂安，你的意思？”“跑位还欠缺点，刚才那球他应该跑前点，结果没跟上。技术不错，传球很到位，尤其在这么短时间内，语言又不通的情况下就能成为核心。你们看，大家有球都在传给他。这孩子个头不高，身体力量上确实还需要锻炼。16岁身高估计不到1。7m，就算长到成人，冲破1。8m的可能性不大了。现在可以就他的身体特点、踢法确定球场位置。保罗、我们假设他以后身高1。76m，身体对抗一般，传球非常准确，有大局观，有一定远射能力。你说他是现在的谁？”“安德烈。皮尔洛！！”几人不约而同。马尔蒂尼点点头，“所谓的天赋其实很难说得清楚，我看过不少球员，我父亲对年轻人的观察培养也有独到之处。一名球员能否成才跟他在青少年时的训练条件、训练质量有很大关系。就算能在大浪淘沙的竞争中成为顶级联赛的职业球员，也有无数影响球员继续成长的因素。伤病、信心、队友支持度、球队战绩、经纪人、球员家人、私生活、教育程度、球商……比如卡卡和内德维德，卡卡在米兰的几年，周围队友水平非常高，大家都在帮助那个很有教养的孩子，又有米兰实验室为他量身制定训练计划，他才能成为世界足球先生。换了另一支球队就算同样拥有年轻的卡卡，如果不具备这些条件，恐怕效果也会差很多，甚至可能会把他练废。内德维德靠着自己坚忍不拔的精神以及勤奋，生生在意甲成为顶尖球员。马特拉齐22岁差点踢业余联赛。卢卡。托尼22岁还在丙级联赛厮混，谁在当时能说他们有天赋？这类球员后天的努力，也值得这些小孩好好研究和学习。其他的比如球员的经历，转会时多考虑各个联赛的风格。比如舍瓦在英超、门迭塔在拉齐奥这方面的例子也是前车之鉴。”
“保罗，今晚有一些政界人士邀请你赴宴，你去不去呢？”马尔蒂尼有点为难了。他和维埃里都不想赴这个政治宴，双方语言不同沟通不便，搞不好得罪了人自己还不知道。而且出发之前，他的助理告诉他中国人的宴会上喝酒是以喝吐喝翻喝倒为原则。万一自己出丑被谁拍下来就麻烦了，明天怎么出席开业典礼？马尔蒂尼摆了摆手，准备推辞。“保罗，其实我也知道你不想去，可你又不想得罪他们。我给你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让这位先生和你的助理去赴宴，你们和我的朋友去参加一个全都曾经是球员的宴会，就可以借故推脱了。”马尔蒂尼点点头，有格里尼在，而且都是球员，还有两个是自己的合作伙伴，应该不会让自己有什么岔子。但是顶替自己的？“让他去赴宴？恐怕有点不大好吧？请问他是？”“我是热那亚的市议员，昨晚我的一位同事赶了过来，他也希望看到你的开业典礼。或许和当地的官员沟通也没有坏处，我可以代替你以一个意大利客人的身份出席，也避免了你的麻烦。你那边只要派出适当人选就可以了。”马尔蒂尼站了起来，“很感谢，今晚就要劳烦您了。以后你孩子的事或许我也能帮上一点忙。”
在格里尼的小别墅里，魏大侠正满面红光地向众位兄弟介绍自己的客人，“各位，首先欢迎来自意大利的保罗。马尔蒂尼、克里斯蒂安。维埃里，以及我们的小球星罗伯特。库珀奥。”三人在掌声中站起来向众人致意。“还是老规矩，其他的我都不多说了，今天科娃儿当翻译，我们都是搞足球的，都是在场上搏杀流血的男子汉。水平虽然我们不高，但是足球，一样是我们的命我们的根，是我们的记忆我们的青春。今天我们也不能因为他们是大牌就虚场合下软蛋，拿出我们四川人的气势和热情，都不要格老子丢四川的脸，袍哥人家从不拉稀摆带。今晚喝酒就随意，哪个丢翻了都不好。好嘛，我就不多说了。看马尔蒂尼和维埃里有没有想说的？”马尔蒂尼在听到格里尼的翻译后随即站了起来。“我已经不是足球运动员了，我也从不把自己当成不可一世的球星。刚才魏先生说的好，我们都是流着鲜血淌着臭汗的厮杀汉，很高兴我们能认识能交流能一起快乐地踢球，用中国话说，这就是缘。我、克里斯蒂安和魏、黎二位先生能在千里之外见面并合作第二个不同的行业，这更是不可思议的缘。我预祝我们的合作成功，同时我也希望你们以后能到意大利，能到米兰、圣西罗。我会像今天一样，叫上曾经球场拼杀的老兄弟和各位遥远的来客把酒言欢。今天我非常高兴，虽然我不太赞同喝酒非要喝到不省人事。但是这一杯，为我们曾经热血沸腾的绿茵岁月，大家干了！”“干！”“干！”在场众人都被气氛感染，就连小库珀奥也热血上涌，恨不得马上拿个足球来一脚40米的远射。众人脖子一扬干掉了杯中的白酒。格里尼情不自禁，“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好！好！不愧是格诗人。”众人纷纷鼓掌，“动筷！”马尔蒂尼、维埃里也放弃了摆在面前的刀叉，笨手笨脚地拿起了筷子……
“这片土地的性格都体现在这支球队上，洒脱、自在、直率、豪爽、不拘一格。大地震来了边躲地震边抽空玩扑克。当年这位魏峮是他们的队长，为了朋友他被歹徒狂砍数刀，屁股被砍成了几瓣。做手术时没打一滴麻药，连医生都惊呆了。魏峮为人行侠仗义，为朋友可以出生入死。所以这里的人都称呼他为‘大侠’。中国职业联赛的第一粒入球也是他踢进的。他在成都的号召力你今天上午也体会到了。”格里尼悄悄用意大利语向看着魏峮的马尔蒂尼、维埃里介绍。马尔蒂尼对这位陌生的合作者有了更深的认识。频频与魏、黎二人叙话饮酒，而魏峮也对这位足球上“老大级”人物佩服有加，酒酣耳热之际倒了些足球场上留下的遗憾。这顿晚餐宾主尽欢，直到半夜才各自回房休息。
宾主尽欢的不仅仅只有马尔蒂尼一行。在另一端，美国人卡尔、意大利人库珀奥和几位官场人物也喝得人喜甚欢。考虑到自己即将离开中国一段时间，在卡尔的合作伙伴吴次仁介绍下，卡尔和几位老爷达成了某些口头合作协议，保证在自己离开的时间内自己的产业不会出现任何差错。会后，卡尔的老友合作伙伴吴次仁等三位年事已高者还专门询问了库珀奥关于热那亚的风土人情，当地法律……表示春节过后将前往热那亚探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