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气吐如兰
“走吧，跟我去执行任务。”
“呃哦！”
从悲凉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从原来的大侦探变成了小跟班。
“出门前得先改变下形象，这些你穿上。”说完扔给我一个袋子。
接下来，刘徵的面部肌肉明显蠕动起来，然后他拿出几根细短的银针插入面部的某些穴位，又换了另外两排假牙在嘴里。整个人便以另外一个样貌出现了。原来是面如冠玉的木讷少年，变成了满脸横肉的恶面大汉。
“你嘴里可以塞下鸡蛋了！”这小子居然还朝我还扬了扬眉。面部表情很生动，一点也不因为插了几根银针而僵硬。
“你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控制面神经牵动面部肌肉，用银针插入相应穴位固定，再用假牙的牙槽撑起脸部。”
“匪夷所思但也只能骗骗人，遇到那种瞳孔识别的机器照样没戏。”
“控制视神经和动眼神经改变眼部特征也是小意思。”
然后他的眼睛真的变了，不光大小变了，连瞳孔颜色都变成彩色的了，我可从没听说过有谁或者有啥的瞳孔是彩色的。
“这”估计我的嘴巴现在能塞下鸵鸟蛋了。
“走吧，这次的任务跟你接的委托差不多，调查山本的死因，我们边走边说。”
“你们刘氏也关心这个？”
“天天有人死，山本的死，本没什么；死后最后一幅作品不知所踪，也爱谁谁吧，但是”
“等等，他最后一幅作品不知所踪？不是在他尸体对面的画架上？”
刘徵说的风轻云淡，但却颠覆了我的认知。
“我说你这侦探怎么当的？这么明显的线索都没发现？”
仔细想想，我这侦探很大程度上还真是混口饭吃的，不由捏捏鼻子，哑然一笑。
“山本那水准的画家，以他的作画习惯，完成一部作品起码月余。画作刚完成时表面的干湿程度肯定不一，画架上的那幅画也基本如此。”
“呃那疑点是？”
“多动动脑子，还真得什么都跟你说的清清楚楚，你才能懂？”
“那不正好，又到了你显摆的时候。”
谁说跟聪明的人在一起，会变的更聪明。跟刘徵在一起，就没感觉我有智商。
“肤浅，哥那叫散发睿智的光芒。”
“剃个光头，光芒会更亮。”
我去他真的把“头发”取了下来。
“疑点是那画作有一股女人味！用’气吐如兰‘来形容女人的话，称那股味道为‘兰香’，最为合适不过。”
我心想你毛还没长齐的小屁孩，在这里妄谈女人味，你特么就显摆吧。
“女人味？不会是山本女助手的吧。”
“不是，味道不同。那味道的浓郁程度与干湿程度的分部基本相同，可以认为这样的干湿程度是伪造出来的，应该是现场临摹之后被一名女人吹出来的结果。”
“吹出来那画得有两平米吧？”
我突然有点凌乱，脑海里的画面有点邪恶。
“想什么呢？你的思想怎么那么肮脏！”
“你思想才特么肮脏！你们刘氏为何要调查山本死因呢？”
“收到消息，案发前涉及山本的画作，短时间内被偷或意外被毁的案件有三起。一起算是偶然，短时间内连续三起就有点问题了不过，被毁的应该不是真品。”
“就是说，已有四幅山本画作下落不明？”
“我估计具体数量不止如此。”
“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是侦探，你说呢？”
听刘徵说到这里，本以为他在想法子调侃我，想不予理睬。但看到他的眉宇间带有的一丝凝重和期待，便打消了顾虑。不过他刚才说了那么多，却根本没有明确说明作为“强汉”八大宗族之一的刘氏，为何要调查岛国一个画家的死因？莫非跟反恐有关？
“哟，咱们廿三公子什么时候还要听别人意见了？”我觉得自己笑的很爽很。
“很好，今天我就教你一套练气术”刘徵说完，杀气毕露，使了一套点穴的手法把我点成一个特殊的姿势。
“双眼微闭，舌抵上颚。微提下窍，意守丹田。四个小时后就能动了。”
我被点成这个姿势，全身上下失去了行动能力，像个行为艺术家似的站在十字路口，他临走前还很缺德的找了个破瓦罐放在我身前。
前一个小时里，各种负面情绪涌上心头，有愤怒、屈辱、不甘、嫉妒、悔恨等。
再一个小时里，看到破瓦罐里零零散散渐渐多起来的钢镚和纸币，突然觉的这个营生还不错。
又一个小时里，渐渐觉得这个姿势使我的敏感了不少。比如我虽看不到，却能感到右后方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我。当然，我保持这个姿势站在十字路口，想不被注视都难。但这双眼睛不一样，仿佛盯着猎物般。
果不其然，二十分钟后，感觉那双眼睛的主人渐渐靠近。我感到危机，甚为惶恐，想到我创业未半而英年早逝，世上将又少一名美男子的时候，一双黝黑褶皱，布满淤泥的手从我身后，径直伸入我面前的破瓦罐内，抓了一把零钱迅速后撤。
这应该是附近的一名流浪汉吧。
卧槽，吓我一跳，早说你要的是钱！
羊驼，那是老子的钱！
片刻过后，好像注意到我没什么反应，那只手的主人又来到我身后，然后抓了第二把、第三把，第四把直接把破瓦罐抓走。
我的钱，我的瓦罐，我内心无声的呐喊着、咒骂着。十秒过后，那只手又把瓦罐还了回来。
小样儿，你还知道可持续发展啊？你等着，等老子能动弹的时候老子也不动弹，你敢再来，我保证打不死你。
四个小时过后，手脚渐渐有了知觉，但我就不动，卯足了劲在那等着。被刘徵欺负，打不过他也就算了。被你一流浪汉欺负，我还混不混了？
五个小时过后
六个小时过后
对面广场上的钟好似也耗不过我的决心和耐心，意外当机了。
突然，那种被强烈注视的感觉又出现了，但这次好像略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