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考试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很重，刺鼻，死气沉沉的，寒意从脚底向上蹿。
伴随着医生的说话，反倒没有那么死气，至少有那么点人气。
“急性肠胃炎，近期别吃生冷辛辣刺激性食物，多吃点清淡的，像小米粥那种，剩下的忌口我写在纸上。”医生手中的笔不停顿写，时不时的抬起头来，对面女孩的左手边男孩张了半天的口，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夜辞澜轻嗯，有意无意的瞄向程秋稔那里：“好的，谢谢医生。”
女孩昏昏欲睡，眼底的乌青也是重的不行，从进来安静了很久才说第一句话：“没多大事。”
这句话快要把这位医生惹怒了。
夜辞澜轻声问：“要叫干妈过来吗？”
程秋稔根本不想惊动温清瑟，在夜辞澜语落025那瞬拒绝，连进脑子里几秒都没有：“不行。”
程秋稔抬头，淡黄色的灯光明晃晃的照眼眸，闭眼是酸痛感，眼泪的想流，头向旁一侧，看着夜辞澜的侧脸，疲倦覆盖在了他整张脸上，如果没有和程秋稔出去，现在的他可能已经在床上睡觉了。
缩在衣袖中的修长手指被自己紧紧捏，白皙的手指被捏出红印子，倘若一直下去就会出血。
两人前脚拿完药，后脚电话就来了。
这通电话不是别人打的，正式温清瑟打过来的：“三点多了，还在医院？”
程秋稔看远处前面，路灯照的明亮的路，走过去的步子稳稳当当的落在照到的地方，没在心回答：“没去，街上。”
这意思差不多一样，只是她去了医院，后面又离开了医院，和夜辞澜走在大街上。
那边明显的沉默，开口的担心不加掩饰，也不留后路：“又胃疼了吧，徐老师打电话说你不在学校。”
“…”两边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就这样僵着。
蝉鸣在这静谧的深夜里聒噪，沿走小路，夜辞澜乐了，走了有几分钟了，这两母女都没说话，话少是遗传的吗？不，不是，是被母亲搞的没有话可说，现场真实教学。
程秋稔不知道要说什么，干脆随着温清瑟话回答，也不管问题是啥，是不是那个意思：“没，出去一趟。”
“唉~”这声无奈的叹息，清晰的从手机麦，“你和小澜先回来吧，阿诗在这儿睡下了，所以徐老师的电话我接了两次。”
程秋稔开的免提，走到一半夜辞澜把她按在了公交椅上去打滴。听到这句话，下意识抬头看了眼站着的夜辞澜。
两人都是举着手机，目光碰撞在一起，皆是一愣。
这里的灯很亮，夜辞澜低眸看着程秋稔，能看的一清二楚，睫毛轻轻颤抖，细小化的看清，开口是独属于少年的阳光明朗的声音：“知道啦干妈，我晚上去你那儿睡。”
程秋稔抿着唇挂断电话，眸子轻颤，淡定的撇开头等滴。
“说吧！去哪儿疯了？”办公室里，老徐擦着眼镜，难得的没有骂人，许是懒得吼了。
程秋稔敷衍了事，不想回答：“没。”
而夜辞澜就不同了，他满脸的赞赏拍手：“不愧是老师你啊！居然会预知。”
啪啪响的掌声回荡在这办公室里，几位在批改作业的老师没忍住笑出了声，这是哪个幽默风趣的孩子被抓来了这里啊，向着声源望去，是夜辞澜，这孩子还真是和她一样。
老徐被程秋稔气惯了，这点小场面还不至于真让他生气，对于逃课的程秋稔也是常客了，摆手道：“行了行了，下午考试，别再惹事了。”
这话是对谁说的，可想而知，只是这人有自知之明，却无听知，大大方方的走出去，跟往常一样，呼吸这新鲜空气。
周考是不用排位置的，和大考这种重大考试不同，卷子是打散卷，尖子生全部做a卷，b卷普通班做，大考就只有a卷必做卷，s卷作为参考卷。
九班没有程秋稔时，解放天性，人一进来，纷纷安静低头做卷子复习，遗忘刚刚那个疯逼自己。
程秋稔看到鹿穆袁坐在她凳子所在的位置，翻看着笔记，轻打声招呼，让他起身，去把夜辞澜上一次没看完的那些题本给放桌子上。
夜辞澜想着这人不是前天才交一个月的月假吗？现在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请了一个月的假吗？”
“是。”鹿穆袁被程秋稔赶回自己座位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夜辞澜这张脸，好看到不行，扯着嘴角，“再不考我就没了。”
“哈哈哈。”秦芸絮笑的快成猪叫声了，“你还记得要考试啊！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呢，再不考就要被退学了，我本来想下午再告诉你的呢！”
鹿穆袁翻白眼干吐，被这魔性的绿茶音给恶心到了：“正常点，秋，本子。”
程秋稔拿出一颗糖吃，从抽屉里找出鹿穆袁要的东西，厚重的a4本子，砰的砸在桌上，神情的不爽不去掩饰。情绪化很严重：“能行？”
鹿穆袁翻看几页点头：“我有好好学过，只是有时候偶尔缺课，而且你记得东西全是重点，我看一会儿就好了，我还不至于那么蠢。”
鹿穆袁转回身抓快时间去看这本，考试的时间根本不会允许他多聊一会儿天。
韵玖往这儿瞄时，好像看到了鹿穆袁的目光大部分聚集在夜辞澜身上。
下午的阳光沐浴着每一个考场，普通班一拿到卷子忙得焦头烂额，尖子班就不同了，他们手中多出了一张卷子，正是第二张a卷，内容不同。
拿到这卷子的人很惊讶，这是…要让他们两个小时做这两张超额度卷子吗？
监考老师发完卷子，缓慢的解释道，这张卷子做也可以不做也可以，但这是记录总分的所以这次的总分加了十分。
这张卷子是共有十道选择题，一道简答题。
程秋稔不在意的扫一眼卷子，平淡的对身侧正在翻卷子的人说：“比？”
“好~”夜辞澜笑应着，宠溺的不行，眼角勾起来像个月牙形。
纪尘钰坐前面假装听不到，鹿穆袁以笑面对，手中的草稿纸紧紧拽着不放，程秋稔一碰就松手。
这两个魔鬼，考题扫了一眼，动笔的速度比脑子转的都快，就像做过许多遍，刻在骨子里。
这数学卷有两张，加上新有的四张，才过去一个小时三十分钟，两人默契的停笔睡觉。暖阳照在睡者的脸上，教室里的人早也不见怪，监考老师想去把人叫起来，到底还是没叫，这是尖子班，对他们自己，心里多少有点数。
收卷铃声一响，秦芸絮从第二组跑到第一组：“秋姐你又这么快的写完了啊？还有澜澜也是，我还以为你会适应不好呢，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嗯。”程秋稔点头，手中多出一本错题本，里面的字好看的不行。
夜辞澜认得这是程秋稔的字：“秋子教得好，笔记也好，让我在考试速度快了不少，跟在那里差不多的速度呢。”
“等下还有场物理考试，澜澜你猜猜总共有多少题？”秦芸絮捂嘴笑，样子就像看人出丑的。
夜辞澜怎么会猜不出秦芸絮的心思：“行了，你们这没选择题，只有大题，还只是有三题对吧？”
秦芸絮点头，看来夜辞澜看程秋稔的卷子不是白看的，至少他记住了，不想自己，要看好几遍才能记住。
“来了。”清冷的声音响起，不带点杂念的提醒考试要开始了。
秦芸絮匆匆忙忙的跑回去座位上。
考物理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题目很难，程秋稔看着题目也是不可轻皱眉，写到第二题时，揉了揉很酸的手，换一只手写。
夜辞澜的目光无意间撇到了这个动作，右手手速不变，左手伸进口袋里，在监考老师的注视下，把一手抓糖放在程秋稔的桌前，哒哒哒，引的人想回头看。
监考老师：“咳咳。”
把人吓得不敢转头，只好专心的答卷。
程秋稔用牙齿咬开，糖顺势进入口中，咔嚓咔嚓的被咬成碎渣子，沾牙上。
下午考了两门科目，晚上还要接着考，所以学校没有安排老师在熄读去给学生上课，反而让这群学生去睡觉。
程秋稔和夜辞澜是第一个吃完饭进教室的，同样也是最后一个趴下去睡的，这节课是给人复习和休息的，只有一个小时，而程秋稔就睡了十分钟，在场的人，从未见过程秋稔这么努力的复习，跟受了刺激似的。
“醒了？”鹿穆袁手里拿着程秋稔的卷子看，脸上的笑意还未退去。
卷子在鹿穆袁手中抽走，百看不厌的手捻着卷角，字迹潦草杂乱无章，许多字重合在一起。
程秋稔伸个懒腰，接过夜辞澜手中的卷子：“笑屁。”
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笑意没收，鹿穆袁也懒得在这两位面前装，释放天性，笑的更加欢乐。
“嗯，哈~明天放假给我们休息一天，有人问你帮不帮忙改卷子。”鹿穆袁一整个中午都没有睡觉，今天食堂里的饭菜一点也不符合他的胃口，弄的他很难受。
程秋稔困的再次打哈欠，半眯着眼，周围的温度没有降低，说明她的心情还是不错的，但要是单凭这看脸，就说不准了。
夜辞澜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她不想去，哪几个老师叫她去的？”
“还能有谁，当然是越姐呗！又不是一次两次了。”鹿穆袁委屈，小声逼逼，“越姐还给我下了死命令说不把你带去我就无了。”
程秋稔点头，表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