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小吃街
夜晚，教学楼灯火通明的，奋笔疾书的人是整栋楼的学生，一场练习，错的抄个一百遍，两百遍的，他们已经习惯了。
高三九班最让人羡慕的两个人，一个睡觉，一个看书，翻书的沙沙声都盖不过他们快速写字的声音，有个祖宗在睡觉，他们也不敢太大声。
看书看到一半的夜辞澜，撇过程秋稔的侧影，可以看到嘴唇拧着的不耐，睡不着。
“啧。”程秋稔爬起来，听着这些吵的她脑瓜子嗡嗡的声音，皱眉，起身出去。
走到楼下发现身后的夜辞澜，她看了一眼，烦躁，从口袋拿出糖吃：“你来干嘛”
“没干嘛，就是不太放心你。”夜辞澜转着一颗糖，粉色的包装在跟白雪一样白的手指上灵活的穿梭。
夜里黑漆漆的，要不是有地方有灯，可能什么都看不见。
程秋稔凭着感觉走，走到哪是哪，也不知道要去哪，带着夜辞澜兜圈子，也不耐烦。
终于到了个有墙的地方，程秋稔停下来，眼眸低垂，在思考什么。突然间的抬头，让夜辞澜低头看她，看到了她睫毛轻颤，有亮的月光照在程秋稔的眸子上，反射这好看的亮光。
程秋稔懒得理他，转回了头，跳上墙上，低眸看下面有没有人，身边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你居然还会爬墙”
夜辞澜疑惑，看着程秋稔熟练的动作，怕是没少做这事。
“嗯。”程秋稔想也没想就跳下去，半蹲着做冲缓，避免身体受伤，起身是靠在树一旁，微微抬头看着夜辞澜等他。冷淡的眼神，微风一挟而过，顿然感觉平时暴躁的程秋稔到也没有那么凶。
夜辞澜下来的动作几乎和程秋稔一模一样，站直身子看向旁边看跳的人：“秋子，去哪啊？”
目前程秋稔不太想理她，觉得耳不听为静，屏蔽这些废话，走向那没有灯光的黑夜被吞没。夜辞澜轻笑，跟了上去，在她身后慢慢走，被一起浸没，融入到这深夜。
月光的影子映衬在地面上，月光下树梢在摇曳。就这么慢慢走了一小段路，一路上很安静的夜辞澜一直跟在程秋稔身后，踩在她走过的路子。
隐隐约约一似暖光从远处照来，一闪一闪的霓虹灯打彻月夜，一声声悦耳的欢呼雀跃。程秋稔表面平静，内心实则早就巴不得走快点。缢绕着整条小街，扑鼻而来的美食香气，这绝对是美食的诱惑。
各种各样的美食摆在摊贩上摆卖，摊贩前面站满了人，老板满头大汗的忙碌着，排着长长的队伍里有两个穿着校服的学生。
夜辞澜怀里抱着许多的小吃，都是他旁边这位正吃着板面的，把嘴的脸颊两侧都吃鼓起来，跟仓鼠般。怀里的吃的全是她吃到一半扔到他怀里的，没有吃过的他吃，吃过的他吃，就算有口水，他也心甘情愿的吃。
夜辞澜觉得自己快抱不动了，感觉到这位也太能吃了，平时吃那么少，要么不吃，把自己搞出胃痛。现在吃这么多，怕她吃坏掉，无奈开口：“秋子啊！你再买下去，我就抱不动了，也吃不下了，少吃点，这很不干净的。”
教育的话也说不出多重。程秋稔把口中的食物慢慢咽下去，瞟了眼夜辞澜，再一次启动屏蔽，屏蔽了后半句话。向前迈一步，一步接一步：“嗯。”
说完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向前走，一直到前面没有人，只有老板，要了两杯饮品。一杯淡淡的梦幻粉色出现在眼前，是水蜜桃味道的，程秋稔很厚道的再再再一次的把手中小吃让给了夜辞澜，自己吸着西米露。夜辞澜气笑了，他刚刚差点拿不住了。
程秋稔空出一只手来，举着有奶盖的那杯，吸管碰了碰夜辞澜的嘴，示意他喝。毫不犹豫喝了一小口的夜辞澜，浓郁的奶香冲击味蕾，淡淡的草莓清香充溢口中，先是奶味再是草莓味，草莓味很淡。
夜辞澜的第一反应是太甜了，看了眼标签“特大杯全糖加二次全糖”这个彩色到可以反光的标签，嘴角抽搐：“你这是又叫特加糖了”
“嗯，有问题”程秋稔知道夜辞澜不喜欢全糖，喜欢三分糖，但跟现在的自己有什么关系
夜辞澜不可发现的皱眉给予评价和建议：“太甜了，有点甜过头了。晚上最好还是别吃这么甜的东西，会牙疼的。”
程秋稔不太想听夜辞澜唠叨，烦躁的猛吸一口，摆明了就是不想听他的，和他对着干的小幼稚。
这小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天也越来越暗，灯光开始照起来，熙熙攘攘的人群被照的不那么的昏暗，看的清晰。一眼望去这小吃街比刚才的热闹更上一层楼。
“来看看哈，这是免费是吃的哈。”
“酒醉的蝴蝶，原来我是一只……”
……
什么都有，夜辞澜半捂着耳朵：“这也太魔鬼了吧……”
程秋稔看了眼没说话，把眼镜放进口袋里避免再次不见。
暗黄色的灯光散在一张小桌上，桌上的小吃一抓一大把，满满当当的一桌。甜的、辣的、酸的、麻的都有，这些是随便混着吃一点，就很容易吃坏肚子的。
“少吃点，吃坏肚子，不太好，你胃本来就不好。”夜辞澜担心的看着她没有停下来的嘴，这样东吃西吃的，不是要管她有刺激性的，就是什么。
程秋稔困了，打了个哈欠，对面的夜辞澜一直直视着程秋稔，知道她不会回话，却还是等，是边吃边等：“不会。”
夜辞澜很久没吃这个了，距离上次吃是什么时候也不记得了，他嘴上那么说，身体很是诚实的拿了几样吃。太甜的没碰，只碰了辣的，这样扫荡下来，过半的辣的小吃都没了，酸的和甜的到还有好多。桌面上的垃圾也是一小堆一小堆的，过路人纷纷惊叹个。
程秋稔斜了眼挑眉：“嗯，不是说不吃”
“没办法，美食的诱惑我太爱了，况且也不能见你吃的太撑吧！！”夜辞澜真诚的眨眨眼，对着程秋稔抛媚眼。
程秋稔没眼看，散漫的起身找人要了个大号型垃圾袋，拿了一个给夜辞澜：“出息，收拾。”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是知道的，秋子，我好像还没有蠢到这点常识都不懂吧！”夜辞澜开着玩笑。
用借来的抹布轻轻一推，扁的垃圾袋瞬间变得鼓鼓当当。两大袋的垃圾被提起，程秋稔走向远处只有一小盏明亮的灯，那里没有人。
夜辞澜看着那双手被称的若是雪霜样般，好看的不行。
这双手是真的好看，要是……
啧，他在想什么呢，夜辞澜跟上去，接过垃圾袋，望这堆满了垃圾的垃圾箱，直接扔上去。
隐隐约约的听到微弱的猫叫声，叫的很小，它在发出呼叫。程秋稔听到这叫声，离开的脚步微顿，转身看向那被垃圾箱影子挡住了的脏兮兮的小黑猫。
校服拉链是拉开的，里面的是白色t恤，没有穿短袖校服衣。程秋稔半蹲着，手袖被她挽了上去，抱起这只小脏猫，空出一只手来喂。
小猫“喵喵”直叫，在这热闹的小街里格外的突出，喧嚣声瞬间的弱化。小嘴巴小口小口的吃，小爪子在白色t恤上画画，淡黑色樱花在白色t恤上别有一番风味，明显又不是低调的美主要看人。
“嘿，小猫儿，你把这小姐姐衣服弄脏了啊！”夜辞澜半开玩笑的对着小猫说话，摸了一下它的头。
程秋稔看傻子的看着夜辞澜，这人脑子真的坏掉了，不太中用了：“小孩子”
“嗯什么”夜辞澜没有听懂，侧头看着这张他白看不厌的冷清的侧脸，想亲上一口。
“这么幼稚。”后半句话补完，程秋稔撸猫，猫发出舒服的“咕噜咕噜”。
晚风微凉的拂过夜辞澜的脸，后知后觉的发现小猫在程秋稔怀里那么抱着。一股酸味飘过，这酸溜溜的让他牙疼，又抱又喂，这他好吃味啊：“你家那只猫都没被你这样抱过吧？！”
程秋稔眼皮不抬的把猫放下，拍拍手，再把挽着的袖子放下一点：“偶尔……。”
“秋子说一下呗，让我了解了解你家小猫的惨状。”夜辞澜围在程秋稔的身边吵，叽叽喳喳的要死。
程秋稔从口袋里拿出棒棒糖，一拧包装就开，撇都不撇身边那个话唠的模样都可以猜出：“第一次店里，第二次洗澡，太闹腾了，满身水，没抱。”
夜辞澜惊讶的不是她前面说的话，是后面没头没脑的解释。夜辞澜还听出一点点言外之意，那猫太闹腾了，洗个澡还闹，把程秋稔搞的满身的水，在之后就没怎么抱过了。
这很服程秋稔的性格，情不自禁地摇头笑出声，他突然觉得好像没那么的吃味了。
这人会不会真有那啥大病。
心中这么想着的程秋稔突然觉得胃疼，走得速度跟刚刚比，明显的快了很多，现在的她很清楚自己要走快点。
夜辞澜发现了不对，观察程秋稔，她以往走几步路都不会出汗的人，更别说额头布满了细汗。
落后一步她一步，夜辞澜盯着程秋稔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脑海里的一闪而过的想法，让他瞳孔微缩，加快一步的走在程秋稔身边，抓住她的手，让她先慢下来，蹲下来让她上去。
程秋稔也不娇气，直接趴在了他的背上强忍着疼，比之前每一次都疼，虚汗多的不行。
“还好，没事。”平时冷清的声音带有一丝不易发现的艰难痛苦。
可夜辞澜是谁是他的青梅竹马，是比程秋稔自己都了解的人，一听就知道，脸色愈发黑，夜辞澜冷着脸呵斥道：“都那样了还没事。”
程秋稔把夜辞澜眼底的惊恐看的一清二楚，而且这也是夜辞澜在回来第一次的生气，抿唇没说话。
“我跟他们不一样啊！秋子，你忘了吗”轻叹的语气，无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