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世外高人也八卦
几日的长途跋涉,他们一行四人终于在中秋节前一天进了梅南城。
城中早已是张灯结彩颜色绚烂,估计到了晚上这街上的景致会更漂亮,街边卖月饼的小店门口更是挤满了人潮,叫卖声不断,热闹非凡。
行远轻车熟路的在城中心的位置找了家客栈,说是此前住过这家,干净整洁、厨子的手艺也不错。
对于江畔他们师徒来说,这一路上有行远他们作伴,吃住娱乐方面的品质提升了不少。
江畔刚沐浴完,还没穿好衣裳,就听藏锋在院里喊行远,“公子你快来看呐!这树上有一只长得特别好看的鹰。”
“哪儿呢?哪儿呢?”
只听外面有人从窗户蹿出落地的声音。
江畔正用帕子拭干头发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听见院里的动静,摇头笑了。
这主仆俩身上真是有用不完的精力。
他擦拭头发的手突然一顿。
好看的鹰!
江畔忽然想到什么,丢下手中的帕子,赶忙穿上外衣,简单的束上发髻,打开窗户飞了下去。
行远见江畔这幅形象出现在他面前,吓了一跳,“你也是来看鹰的?”
江畔顺着他们原本的方向看去。
果然!
只见海东青正昂首挺胸的立于树枝上,那高傲的模样,连眼角余光都不曾瞥行远他们一眼。
它见江畔出来,将腿上绑的信筒解下扔了过去,之后便展开它那两米宽的翅膀,优雅的在院子上空盘旋一圈飞走了。
行远看着海东青远去的背影,由衷赞叹道,“好漂亮的鹰啊!”
海东青多在北方,南方很少见,行远和藏锋都不认识,只知道是只鹰。
江畔笑行远没见过世面,给他普及知识道,“人家是海东青!”
“海东青!”行远看看江畔,又望了望海东青早已远去的身影,指着天空道,“刚刚那个就是海东青。”
江畔点了点头。
“被世人堪称神鸟的海东青,给你送家书!”行远惊讶的张着嘴,都能吞下一整个鸡蛋了。
对此,江畔早就有同感。
“是啊!有点过分了哈!”
“哪是有点啊!简直是太过分了!”行远替海东青鸣不平。
江畔拿着信筒,“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去看信了!”
说着他飞身回到房间,穿戴好后去找他师父言秋。
留行远和藏锋他们俩在院子大眼瞪小眼。
“师父,海东青刚刚送信回来了!”言秋还在沐浴,江畔坐在他房间的矮几上打开信筒,隔着屏风对他说道。
“那就打开看吧!”
江畔将里面的信倒了出来,一共三封,皆是牛黄的信封袋装着,信口处有蜡封。
言秋两封,他一封。
江畔将他师祖和师伯的回信放在一旁,打开自己那封家书。
信封上的笔迹是江临的,江畔不知他这个兄长看到海东青时,是否同他是一样的表情。
他迫不及待的展开信纸,江临在信上说,家里一切都好,得知他跟师父学了武功,一路上并未生病,父亲和母亲都很欣慰,信的末尾,说家里有个喜事,他嫂子怀孕了,明年夏天就能为江家添丁。
江畔看到这激动不已,语气轻快的与言秋分享喜悦,“师父,我要当叔叔了!”
“那真是恭喜你了!但你得小心点,你那柄好不容易要来的孤辰剑可别被人家讨回去了!”言秋故意逗他。
江畔仔细地将信收进信封里,脸上的笑意未减,“我侄儿若是喜欢,我定双手奉上!”
言秋系着衣服上的带子,从纱帘后面走出来,顺嘴问道,“你怎么就笃定这头一胎一定是侄儿,万一是侄女呢!”
“我敢打赌,这一胎肯定是侄儿,若是过两年,我再有个侄女,那人生可就圆满了。”江畔畅想着未来,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言秋抖了抖衣袖坐在他对面,看着他满足的模样嘲笑道,“那是你兄长的人生圆满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那可是我江家的后辈!”江畔懒得理他这个孤家寡人。
前世,江畔的嫂子温舒窈体寒不易受孕,再加上父母走后,兄长一直忙于军务,江畔只有一个侄子江折柳。若是这辈子他能保住江家,说不定还真能有个侄女呢!
言秋此时正在看他师父的回信,笑着对江畔道,“你师祖对你还挺上心啊!”
“我?”江畔撇了撇嘴,奚落道,“哎呀!之前也不知道是谁,说我师祖他老人家不在乎师门传承!”
言秋低头折上信纸,不想去看江畔那副嘴脸,“他让我好好教你武功!信上还提了一嘴陆显荣。”
“陆显荣怎么了?”
江畔觉得很奇怪,一个开山建派的世外高人关注自己的徒子徒孙也就罢了,怎么会关注朝堂上的事?
“信上说,皇上对他这次查办南安县的事十分满意,回京之后不久便从户部司的郎中直接升为户部侍郎。”言秋说完信上的内容,又得意道,“你看,我就说吧!他回去肯定升官!”
“师祖怎么会关心这事!”江畔颇为惊讶道。
“不知道,你师祖说到南安县的时候顺嘴提的!”
言秋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也纳闷,他认识师父这么多年,从没见他对哪个人、哪件事如此上心。
难道他这个徒弟有什么特别之处?
言秋不得不承认,江畔身上确实有很多迷,比如他为何会医术、为何会知道云溪阁里的事?
“师父,师伯的信你还没看呢!”
江畔热心提醒,主要是因为想看言秋的笑话。
前世,言秋每次收到时雨的信,大多数都是被数落一番,江畔常常以此为乐。
言秋深深叹了口气,拆开信封。
时雨的字很工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自哪个名门闺阁家的小姐之手,一点不像一个习武之人会写出来的字。这一点,前世江畔就觉得有趣。
言秋双手拿着信,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气得扔到了一旁,“就知道她说不出什么好话!”
江畔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言秋,心说,那你不是还巴巴的给人家写信找骂。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言秋无论有多生气,他总是舍不得将时雨的回信揉皱。
江畔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问言秋,“师伯是不是说您小家子气,不过是被说了两句而已,就离家出走了!”
言秋被江畔说中,一拍桌子怒瞪着他道,“你是她徒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