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家风神很忙
家书已经送出去有两天了,一直没收到回信,江畔边走路边望天,只盼能早点看到海东青的身影。
中秋节将近,官道上有几拨行人,皆是步履匆匆,应该都是赶着回乡过团圆节的。不像江畔他们几个,走的不紧不慢。
行远更是摇着折扇,优哉游哉的走在林荫里。
江畔看他那副潇洒样,问道,“眼看就要到中秋了,没写封家书?”
“写了,早送出去了!”行远伸过扇子给他扇凉,“你呢?祁国那么远,送信、回信应该都不太方便吧?”
江畔神秘一笑,摇头道,“方便得很!”
行远眼眸一亮,好奇的问,“为什么?怎么做到的?”
“山人自有妙计!”江畔摇着脑袋,故意卖关子不告诉他。
行远不屑,“切~我还不稀罕知道呢!”
江畔忍不住又望了望天,想起行远之前说他要去花朝城自荐将军一职,不免产生好奇,“对了!之前你跟我说要当将军,你们羽国的官员如何选拔?也要考试吗?”
“是啊!但是我们的考试和你们那的不一样。我们羽国的官员都是由皇上当面考察通过后,直接任命的。”
江畔听完,感觉也没什么啊!
“这跟我们最后的殿试也差不多!”
行远摇了摇头,看来江畔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们那只有书生可以参加科考入仕,我们所有百姓都可以,虽然考试不繁琐,但是在量才度能上我们的考察很严格。”
“那岂不是人人都想去试一试?”言秋在一旁听了也忍不住问道。
“我之前说过,在羽国的地界上人人平等,无论哪个行业都是一样的。所以想当官的,都是真正有抱负的人,得经的起考验。”
行远说完心中还有点小自豪,与祁国相比,还是他们羽国的格局大。
说完入仕的制度,行远不禁炫耀起羽国的全民教育。
羽国各地都有官办的学堂,适龄儿童都要入学,除了启蒙之外还有很多门类的学科,将来可以学以致用。不仅孩子们得到了好的教育,父母们也可以安心劳作,关键是这些都是免费的。
江畔由衷的羡慕羽国开明的制度,若是祁国也能做到这样,那世间的悲剧得少多少!
他突然回忆起前世担任羽国司礼官的沈同安,他父亲就是上一任司礼,“你们羽国一个世袭的官职都没有吗?”
行远否定道,“没有!”
可想想沈同安他毕竟根红苗正,就算羽国没有世袭,他若是想入仕,皇上总要看他父亲的面子。
江畔暗自一笑,前世沈同安都要被羽国人捧上天了,而江畔最看不上他明明年纪轻轻,却天天端着一副老成持重的架子在孟行吟面前晃来晃去。
他本以为自己经历一世,人变得豁达大度许多,可一想到沈同安还是觉得很烦。
他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沈同安,摇头嘀咕道,“沈同安啊~沈同安啊!”
行远不可思议的看向江畔,毫无谦谦公子的做派,惊呼道,“连你一个祁国人都知道沈同安!”
“啊?”
江畔也是一愣,看向行远,不知他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行远绝望的闭了闭眼,“我的天呐!他是多少孩子心中的噩梦啊!”
噩梦?
江畔细品沈同安在他心里的分量,“他对于我来说,算不上是噩梦!我只是对他没什么好感罢了!”
“在我们羽国,但凡哪个孩子不认真读书,父母们都会说,‘你看看人家沈同安,再看看你!’”
行远拿腔拿调,学得惟妙惟肖,可见没少被他父亲这样说过。
言秋笑的有些不厚道,藏锋也跟着笑,这些年行远挨说的时候,他也没少跟着听。
“沈同安是谁?”言秋偷偷问身旁的藏锋,他惊讶的是这人江畔居然认识。
“是我们羽国沈司礼家的大公子,敏而好学、儒雅持重,而且仪表、样貌更是不凡。”
江畔和行远听到藏锋最后一句话,忍不住异口同声的反驳道,“就他……”
江畔把后半句生生咽了回去,行远觉得自己好似找到了盟友,可这个盟友难道也见过沈同安?
“你跟他有过结?”
言秋在一旁好奇的竖着耳朵听,江畔在他哥哥眼里可是养在蜜罐里的人,此前连霜华城都没出过,怎么会认识沈同安?还跟人家有过节?
江畔摇了摇头,“没有,单纯的八字犯冲而已!”
行远瞥了一眼言秋,心说这师徒俩到底怎么回事?
便识趣的没再追问,他突然合上折扇,爽朗一笑感慨道,“八字犯冲,这个词用的太好了!阿畔与我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众人都笑了,继续在官道上走着。
行远朝藏锋使了个眼色,藏锋意会,与言秋东拉西扯、谈天说地。
还没等行远开口,江畔问道,“你真要继续追查那个案子?”
“当然要查,不然我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平等制度,岂不是要被他毁于一旦。”
行远原本不相信会有人真的想要谋反,但见江畔如此紧张,不由得跟着警觉起来。
“我们不知道他会在何时行动、如何筹谋,你若是想查千万不能打草惊蛇,日后我不能在羽国久留,但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暗中关注这件事。”江畔不放心的嘱咐道。
“好,我会的。”行远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可从始至终我只有一件事想不通……”
“想不通我为何对羽国的安危如此上心!”江畔截了他的话头。
行远侧目认真的看着江畔,期待他给出的答案。
江畔沉思了片刻,低声道,“我喜欢羽国这片净土,这里的百姓心无挂碍、无有恐怖,而且我所爱之人也在这片土地上,我希望她能一世平安。”
“所爱之人?”行远眨了眨眼,将这四个字消化了半天,心说,你小子才几岁啊!还挺早熟!
江畔看他,“不信吗?”
行远还没回过神来,并未立刻回答他。
江畔心中多少有些失落,但还是打趣道,“随便吧!反正我也没有风神可以向你起誓!”
听了他的话,行远呵呵一笑,“我信你,倒也不必劳烦风神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