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被骗
说到底和王婳裳也没关系。
元问衢每次见到她都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他栽个跟头也好。
王婳裳不去想这件事,一切照旧。
转眼到了秋祭大典这天,靖德帝携太子及各宫娘娘文武百官前往白云寺,队伍浩浩荡荡,惟独少了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
官员家眷的马车在最末。
王婳裳撩起车帘看了看远方,只看见随风飘荡的旗帜和华盖,以及无数簇拥在皇辇旁的卤簿。宁霓跟着探头,好奇地指了指最前方,“母亲,那顶粉色的轿子好漂亮,里面坐着谁啊?”
王婳裳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粉轿里端坐着一抹女子背影。
宁夫人道:“不得无礼,那是宸妃娘娘的御驾。”
“原来是宸妃娘娘。”
宁霓了然。
王婳裳对靖德帝的后宫一无所知,但宸妃的名字却听过的。历朝历代都会出一个绝世美人,皆说宸妃之美,倾城倾国。王婳裳心里嘀咕,也不知道大典上能不能一睹芳容。
两个时辰后,队伍终于抵达黎山脚下。
原地休息一会儿,便要徒步上白云寺,以示虔诚。
宁霓拿来水囊递给王婳裳,王婳裳刚拧开塞子,就听到不远处两个女子在闲聊。
宁霓瞟了一眼,说:“是刑部员外郎的家眷。”
王婳裳无意关注这些,却偏偏听到二人说:“真的吗?元大人真的病倒了?”
“是啊,你没听见主君说嘛。万一元大人因病那个……那个了……他指定要升迁。”
另一女子摆摆手,“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病死。”
“平时他圣眷正浓,肯定没事,现在被关紧闭,这病又来势汹汹,无人医治的情况下,难说。”
两人走远声音逐渐消失,王婳裳却整个人僵住。
宁霓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姐姐,这下怎么办?”
王婳裳还没有糊涂。
她冷静道:“我就算知道,也没有办法去帮他。”
靖德帝下旨关他紧闭,连大夫都不能进入,她能怎么办?让宁仲常去求情?更是无稽之谈,反而还会牵连宁家。
宁霓反而眼底浸了点点泪水,哽咽道:“难道眼睁睁看着元大人死掉吗?姐姐,其实我都知道,爹爹入狱的那段时间,是你去找元大人疏通关节。你离开府里的那几天,也是跟着元大人去了香河县……你不必隐瞒我,我找馥秋问过了,我其实都知道。”她咬着嘴唇,泫然欲泣,“我不能置喙姐姐的做法,我只是……只是觉得一个认识的人,平白无故死去了,有些难受。”
王婳裳心底苦涩。
宁霓最为善良单纯,她都如此难过,王婳裳何尝不是呢?
而且元问衢还几次三番救了她的命。
王婳裳脑筋急转,好半晌,才终于想到一个铤而走险的法子。
“宁霓,待会儿陪我演一场戏,我先赶回去。”○
宁霓问:“姐姐,你要怎么做?”
王婳裳道:“正值秋祭大典,朝中无人,想必元府也把守不严。”她先去医馆买治疗急症的药,再偷偷潜入元府,稳住元问衢的病情再离开。她暗中操作,自然不会牵连到宁府。
事不宜迟,王婳裳和宁霓立刻戏精附体。
宁霓扶着“孱弱”的王婳裳,大哭姐姐病了去不成秋祭大典。宁夫人哪会让宝贝女儿生病,当即叫了辆马车,要亲自送王婳裳回去,王婳裳忙阻止道:“母亲,我离开无妨,你若走了,就剩宁霓一个人,如何应付其他女眷?”
文武百官都带着家眷,宁霓尚未出阁不善言辞,没人带着不行。
宁夫人正欲让宁霓跟着,王婳裳忙道:“母亲,我回去后馥秋陌冬会照顾我的,你不必担忧。秋祭大典马上开始了,你快跟宁霓去白云寺吧。”
队伍这么长,谁家官员的家眷走一两个无伤大雅。
但若连当家的夫人都走了,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无奈之下,宁夫人只得同意王婳裳的提议,并道:“等大典结束,我会尽快回来。”
“好的母亲。”
王婳裳也码不准宁夫人会多久回来,等放下车帘,她立刻坐直身子,心事重重。
车夫收到指示,要将王婳裳送到家中,王婳裳却立马道:“去京城最好的医馆。”车夫犹豫,“可是宁夫人交代了,要让丫鬟小照顾小姐……”
“听我的。我病的不行了。”
王婳裳语气坚决,车夫不敢违抗。
到了医馆,王婳裳健步如飞跑了进去,看得车夫目瞪口呆。王婳裳拿出银子加急,大夫不敢怠慢,问她病症,王婳裳迟疑着道:“头痛、肚子痛、晕厥、呕吐、咳嗽、腹泻、呃还有发烧,皮疹……”
她几乎将能想到的病症都说了一遍。
“这、这般严重吗?”大夫茫然。
王婳裳向来都温柔有礼,但时间紧迫,她不得不疾言厉色,“是的,人命关天,大夫你将每种病症的药都抓一副。”怕大夫不放心,王婳裳立马从怀里掏出一整锭银子。
有银子万事好说,大夫立马帮她抓药。
一炷香后,王婳裳避开门口的车夫,借口出恭,拎着一大包药从医馆后门溜走。
别看元问衢那么大一个官儿,住的地方却在白虎街最偏僻的宅邸。
王婳裳做贼一样来到这里,本以为守卫森严,结果连传话的门童都找不到。她拾阶而上,尝试性的推了下门,这才发现根本就没落锁。
元问衢怎么回事?
这么大一个宅子守门的都没有?
事情不寻常,王婳裳愈发担忧了。莫非人已经驾鹤西去,府里上下都在他院子里哭丧?
王婳裳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抱着一堆药材小跑进元府。找不到路,她像只无头苍蝇乱转,绕过一面鱼戏莲叶的照壁,正好跟屋前站着陈鼎打了个照面。
她突然出现,陈鼎吓了一跳。
魁梧汉子脸色微白,还没来得及张嘴,身后突然走出轻裘缓带的英俊男子,“时间差不多了,陈鼎,我们走。”
“呃,大人。”
陈鼎咽了咽口水。
元问衢这才觉得有异。他抬起狭长的眸眼,只见立在照壁旁的少女气喘吁吁,脸颊因为奔跑而泛起潮红,薄汗悬在鼻尖,怀里还抱着大包小包的中药,表情愕然。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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