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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偷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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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老头让我试想一下,把棺材偷走,至少需要多少人?

    当时明叔是找了好几个伙计,用一辆面包车运到扎纸铺的,抬上抬下有着好几个伙计都很吃力,可以想到分量有多重。

    而将棺材从地下室里抬出来,上楼梯我觉得至少要有七八个人才能合伙抬得动,而且明叔家里的每一阶楼梯都比较高,步子还不能急躁,得慢慢来,这样算的话,整个过程至少得半个钟头,需要七八个年轻力壮的伙计,而且不能出一点差错。

    段老头对我点点头,他又问我如果单独偷一具尸体,要多少时间多少人力?

    这个不用多想,只要一个人就够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明叔上了年纪,但是还是得算一个成年人的体重的,只要力气比平常人大一点,背上尸体就跑路完全说得通。

    “那么你想想,如果你是偷尸贼,需要偷三样东西,你会有什么先后顺序?是先把又沉又重的偷走,还是比较轻巧的尸体和纸扎?”段老头既然这样问我,我觉得他心里大概有个五六七八了。

    按照他这么说,对面不可能是个大型团伙,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那我肯定先搞走尸体。

    如果是我想的这样,尸体没了,棺材也没了,这怎么说?

    “你觉不觉得,李华这小子有点问题?”他点上一支烟,眯着眼问我。

    联想起他刚刚说的那种神秘的画皮术,难不成他怀疑是李华是假扮的?

    那这说不通啊,明叔另外的徒弟说是李华亲口交代的,可是那个点正和我们在一起,根本不可能,这个说法不成立。

    “我的意思是,自打一开始我们接触到的李华就是假的呢?”段老头这么一说,我有点蒙了,一时间转不过来脑子,这个段老头别看年纪大了,脑子转的比我还快,有些我想不到的地方他都能想到。

    如果自从我和段老头回到棺材铺,迎接我们的李华就是假的,而约我们去城南吃饭也都是安排好的障眼法,棺材可能早在假李华做真李华的时候就转移走了。

    而他带我们去地下室里没找到棺材,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实际上地下室根本没有棺材!

    这如果是真的,那么我的华哥可能已经遇害了。

    “如果真的是画皮术,那算是碰上了高人,他们一般用这种特殊的手法,来达成一些能为自己牟利的事情,但大多数都是有雇主的。”他说几年之前曾经和一位画皮师打过交道,知道这行人不达目的是不罢休,我们可能有了大麻烦。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什么会有人打明叔尸体的注意?

    “不是打你叔的注意,是打那副棺材的注意。”段老头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刚我们在棺材铺抬的那具棺材并不是你叔给自己准备的,你三躲鬼的那具棺材才是为自己准备的。”

    我问他这两棺材有什么不一样?

    行行都有讲究的地方,棺材匠也不例外,要是问我纸扎的东西我还能说上个一二,要是问我棺材,那我是一问三不知。

    “以棺为炉,以尸为料,纸扎为柴。”段老头说着说着便瞪大了眼睛,“可能有人要炼尸。”

    炼尸?

    段老头告诉我,用这种方法炼成的尸体,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拿机关枪突突都没用,只听一个练尸人的话,而炼这种尸需要用一副能够滋润尸体的菌棺:“你叔给自己准备的棺材就是菌棺,是为了给后代造点福气用的。”

    从他嘴里得知,和扎纸匠一样,只有懂的做棺材真谛的大师花上几年时间才能做一副菌棺,而菌棺的作用有两种,一是能为后代改运,二便是当做火炉炼尸。

    “还有这个木匣子,里面什么都没有,是空的,也能够说明让他们去找木匣子只是为了支开棺材铺的人,为他营造偷尸环境。”

    尸体在我们走之前还在水晶棺中,如果真李华跟我们在一起在城南的话,那么当时假李华可能就在棺材铺中,将人支走,自己偷尸,等我们回来之后他早已得手,逃之夭夭。

    纸扎,棺材,尸体都不见了,关于画皮师什么线索都没有,上哪去找?

    “你不是说之前把那组扎纸卖掉一个纸童吗?那个纸童呢?”段老头问我。

    这个我不知道,当时在警局也没见到这玩意。

    “我觉得有点头绪了,少个纸童纸扎就不成组,料不足火候就不行,尸就炼不好,我觉得他们一定会去找这个纸童,如果我们能够抢先一步,那便能取得先机。”段老头说。

    听他在出租屋这番分析,堪比毛利小五郎,不过真正原因还是因为他懂得多,在我看来,这个段老头应该也是行内人,不然不可能知道这么多隐秘的事情,能当明叔大哥的人,身份肯定不简单。

    段老头让我先睡觉,明天得早点起,我紧张了一天,也有些累,躺在床上便不想动弹。

    桌上放着伙计们找来的黑匣子,我顺手拿过来,是纯木的,外面被人涂上了一层黑漆,不过好像木匠做出来的时候就把这东西上了色,底部的四个角有些掉漆,想打开看看内部是怎样的,却怎么也打不开。

    这匣子有点像现代的包装品,顶部和底部是分开的,需要用指甲把底部抠开,然后将里面的内匣倒出来才能看到里面,费了好大力气仍然打不开,只好放回原处就此作罢,但刚刚谈话的时候段老头可是打开过一次的,当时脑子没往这边想,所以就没要来手里看,不过就从这个细节我知道段老头年轻时候估计也是个力拔千斤的汉子。

    早上醒来的时候,另外一张床上只有皱皱的被子,不见他的人影,穿上衣服想去找他,开门以后却和他撞在一起。

    “走,跟我去那个大坝。”他见我穿好了衣服,便拉着我打车往大坝走,我脸都没洗。

    段老头拉我来的这个大坝是当时那小孩溺水身亡的大坝,他跟我说一个小孩不会无缘无故的来大坝,而且这大坝水有多深只要是个人就能看出来,成年人都不敢下,怎么一个小孩敢下去玩?

    我之前听明叔说过,那个小孩溺水就是因为这个纸童,段老头跟我说,那个纸童现在可能在大坝里。

    这水流这么急,而且还是前几天的事儿,可能早就被冲到其他省份去了,我们再来这儿不是白费功夫吗?

    再走进的时候,却被两个穿制服的拦住了,说这地方不允许进,让我们掉头回去,他们身上插着警棍,平常这里大坝是没有人看着的,今天怎么会有两个警察?

    掉头回去的时候,段老头问我会不会游泳。

    我说会一点,话刚说出口就有点后悔回答他,这么问我该不会让我下水吧?

    “不用你下水,我是怕你一会被水冲走我还得去捞你。”段老头说纸童肯定在大坝,但是被水冲走没冲走不知道,可以再附近找找。

    大坝下面有两个出水口,大的激流勇进,纸童很有可能被冲走,而且还不让进,小的一个分支则是流向一条小河,水流平缓,也不深,在这里看还有几个人在靠着河水洗衣服。

    纸童顺着大口子流走,那我们就不用找了,但如果顺着小分支漂流,那就很有可能在小河的岸边找到。

    我瞬间懂了段老头的意思,他来的目的就是在这小河边上找。

    我和他分头去找,我跑到附近几个老人旁边,很尊敬的问:“阿姨,有没有看到那种丧事儿上用的纸扎?”

    问了几个人都摇头,我只好罢休,老老实实的在岸边摸索寻找。

    一小时后我们两个碰面,他问我找到了没,我无奈的摇摇头,但是他说他找到了。

    “竟能蒙人。”我说他,手里空空的,在哪呢?

    他扶着我的肩膀,跟指了指:“在河对岸,那边被草丛挂着。”

    河对岸的确有个黑不溜秋的东西在飘着,幸亏是被一个草丛挂住了,不然早就漂走了,我眼睛有点近视,看不清到底是不是那个纸童。

    这头到那头得有二三十米,而且还不知道这河中央有多深,有点不好拿。

    他的意思是?让我去?

    “肯定是你去啊,我又不会游泳,而且那纸童只和你的八字合,我去拿怕是要没命哦。”他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

    将全身衣服脱的只剩裤衩,我便下水慢慢往那边游,脱衣服的时候还被几个五六十岁的大妈吃了豆腐,刚刚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现在幸亏是夏天,要是冬天我得难受死,河对岸的确是纸扎,只是破碎了一点,还是有体型的。

    我不敢太用力,只能一只手拖住纸童的腿,慢慢的往回游。

    河对岸好像跟我有好几里地,我足足游了十来分钟都没游回岸上,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段老头冲我喊:“别墨迹,赶紧上来,你在里面玩呢?”

    不是我不想游,我拼命的往前游,可是自己好像一直在原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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