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目标
对于肖贺的审理是秘密的，由周昭和赵言、姜焕三人一同审理。而他们并没有在大理寺内部审理，而是在陆珏的旧居，守门的人是朱归，可以确保不会让秘密走漏。
等陆珏由名苑赶回来的时候，几个人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还没有丝毫进展呢！
陆珏走过去坐在到周昭身边，看着肖贺，侧身小声问:“怎么样！”
“你这算不算是明知故问，看也该看的出来了吧！”周昭微微皱起眉，向着陆珏耸了耸肩，无奈的说:“两个时辰，说的全是没用的废话，我都忍不住想去揍他了！”
陆珏笑了笑，拍了拍周昭的肩膀:“不生气，我去问，一定让他痛痛快快的交代出来！”说完，刚要站起身，就被紧跟着站起来的周昭按了回去，陆珏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
“在这问就可以了，去那太危险！”周昭紧绷着一张脸，紧紧抓着陆珏的手臂如临大敌。
“在自己的地方怎么会有危险，没事！”拍了拍周昭的肩膀，抽了抽自己的手臂没有抽出来，只有无奈的笑了笑说:“真的不会有事的，再说不是还有你们在！我只是……”
“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赵言按住陆珏另一条手臂，打断了陆珏的话，复核周昭的意见:“我觉得周兄说的在理，这些人全都心怀叵测，没有一万还有万一呢！防不胜防的！”
无疑这几句话说的陆珏心里暖暖的，与他那些血脉相连的兄弟、父亲相比，这些才是真心的亲人，也是真正的亲人，为了他们陆珏走上这条争权夺利的路，无怨无悔！
“我不是三岁小孩，心里有数。”陆珏眼中含着水光，却笑的真心。
姜焕插话道:“小珏这些日子所有人都过得人心惶惶的，求个安心吧！”
“好吧！”陆珏点了点头看着两位兄长，表现得诚意满满。“如果你们不放心，找个人同我一起下去问？”
等到周昭点头同意了，陆珏才站起身，向着厅子中央走了几步，就被跟下来的周昭拦住了，只好停在了那里。
不问一句话，就这样与肖贺对视片刻，陆珏先开口了:“真打算死扛着不说一句话吗？其实有些事你自己心里明白，这样拖着也根本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弃卒保帅，这四个字的意思你也应该知道，难道就真的没有什么想法吗？”
说到这陆珏便止了口，可等了会肖贺还是不说话，刚刚还好脾气带笑言的陆珏，瞬间冷了脸，语音也冷厉了几分:“在我这里嘴硬死扛的犯人，我也见过不少，可没有一
个能死扛到底的！我们还是不要在消耗彼此的时间了，早早交代出来对谁都好！”
“所有的事明摆着，你们也看到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肖贺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陆珏在耍什么手段，他心里也明白。可说到底还是自己有把柄握在人家手里，除了死扛还能怎么做。
陆珏笑了笑道:“自从韦瀚慧眼识英雄，你便跟了韦瀚十几年，可以做到副统领的这个位子，也是韦瀚向皇上要求的。他对你不仅有知遇之恩，还有提拔之意。韦家因为你的倒戈，已经覆灭。肖副统领就是这样与恩人报恩的吗？”
“我！？”想要狡辩，可这些又是事实，肖贺觉得自己真的是无话可说，十分自责的萎靡了精神。
看着他陆珏不着痕迹的挑了一下眉，继续说:“我是不是要认为，你是在等我的诚意！也好，我表现出我的诚意，只要你想好提什么要求，我都应下！”
“你的心怎么就那么大呢！”周昭恨铁不成钢的锤了一下他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一下牙，瞪了他一眼，“他让你去死你也答应，你有没有脑子。”
“我都说了，我心里有数！我也相信肖副统领不会如此！”说完陆珏转向肖贺的方向，给了一个信任的微笑，继续说:“可是，我已经表达出我的诚意，你怎么样也得有些表示吧？”
肖贺犹犹豫豫，一脸无奈的哑着嗓子说:“我不是什么硬骨头的人，我也知道识时务为俊杰，我也知道此时做什么样的选择，才是对自己有利的。可是，我也有我不得已说的苦衷！”
“你究竟有什么顾及呢？我们这几天也没闲着，也做了些调查。你父母早亡，也没什么兄弟姐妹，妻子前些年病逝，膝下无后，官评记录一片良好，我真想不到你还有什么把柄握在人家手里！”见他又是沉默不语，周昭紧紧握了握拳头，瞪了他一眼:“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现下还有什么比性命还要重要的，大不了你说了，我们保你不死！”
“我，我不能说！”肖贺抿紧嘴巴，又继续保持沉默了。
“你！”周昭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下那口气不去揍人的，冷冷瞥了他一眼，转身坐回原座闭上双目，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陆珏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而是跟着周昭返了回去，他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三人面前小声问:“看他的样子倒不像是在戏耍说谎，你们去调查他，是不是有什么漏掉的？”又怕他们会误会，又赶紧添了一句:“时间紧急，会有遗漏也不无可能！”
周昭还在生气，不愿意讲
话。
赵言看了他一眼，只好开口了:“我们不是衙门的差役，对于问案查询自然不擅长，所以带了几个大理寺和刑部的差役！”
“那是哪里有了遗漏？”百事门和衙门双方探查的事也有遗漏，不可能啊！那究竟是哪里出了错。陆珏在脑里飞快的过滤着，自己看过的汇报回来的资料。
“我想起来了！”一直静坐着的姜焕似想到了什么，往前挪了挪身子，还记得压低声音:“为了尽快搜集肖贺的信息，我们是兵分几路，到了晚上再回到大理寺汇集信息。雷刚汇报信息回来的晚，也就没有呈给太子殿下看，其中一个问询是这样说的，肖贺每个月都会去一个叫飘香院的青楼，找一个叫淼淼的舞姬。而这个淼淼在四天前被人赎了身，雷刚多嘴问了一句，赎身的人是不是肖贺。
鸨母却说那人是第一次来，以前没有见过，她就多了个心询问他的身份，还问怎么不见肖大爷来呢？那人就说，肖贺有公事要处理，所以托自己前来，那人手里还拿着肖贺常常佩戴的玉佩，那块玉佩就是淼淼姑娘送的，鸨母见过所以也就信了，收了钱就让淼淼跟人走了。
可那个人自始至终没有说自己的身份。在那种地方鸨母自然各色人等都见过，所以又跟雷刚说了这么一句，那个人说话声音尖尖的，与同年龄的男子说话的声音差别太大，且动作怪异，她还说这不是女子假扮。又说若不是龙阳之好的男侍，就该是阉人！第二天，就发生了韦氏逼宫之事。”
周昭猛的睁开眼，坐正身子，皱起了眉头:“这一切太巧了吧！阉人，不是宫里的，就该是哪个在宫外有府邸的皇子身边的内侍！”
“也不排除，自阉却未能进宫，在哪个府里当差，又跟肖贺有私仇的！那样调查起来，范围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赵言的话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来了。
周昭立即否定:“绝不可能，如此巧合的事，不可能是外人所为，只能是宫里的人！”
“兄长说得对！”陆珏点头复核了周昭的话，“其他人先别说有没有替人赎身的财力，也得有那么大权利怂恿人去逼宫！”
姜焕:“可是，我们根本没有目标，在外建府的皇子也有几个，要查起来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姜焕所说的话不无道理，一个一个逐个去查，确实消耗时间。
陆珏:“谁说查起来会复杂！可以用苗蛊的可不是一般人！水儿去步寿宫，回来就可以知道，除了元贵妃谁还可以使用苗蛊！”
周昭问:“元贵妃是苗人，那你为什么不怀疑她也有参与？”
“不会是他，我大概知道是谁了。唯一让我疑惑的是，他从何处得到的苗蛊！若是不查清楚，始终是个隐患！”陆珏在心里已经有了目标，他沉思了一会儿，在众人疑惑的表情下招来了朱归，与他低语几句，就让人离去了。
目送朱归离去后，周昭才站起来，走到陆珏身边，心存疑惑的问:“只几句话你就知道是谁了？”
虽说陆珏现在心里有数了，可还是缺那么一点，只好给了他一个笑脸，而后转过身，直接叫人来把肖贺押下去。
当人快要走到门口时，陆珏却不紧不慢的说话了:“你所隐藏的难言之隐，我可以替你解决，也可以替你解决你的后顾之忧。可是，你应该知道，治标不治本，我的能力也是有限的，也有力所不能及之事。此人不除谁也安生不了，你好好想想吧！我可以给你留时间，只希望他也会给你留时间！”
肖贺虽然还是没有说话，态度却有些动摇了，低着头心虚复杂的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