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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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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要的过场亦是要走,要不父皇那里也说不过去!若有做的不适之处,先于皇后娘娘说了,希望娘娘与二位舅父好好说道,莫要儿臣下不得台,韦氏也不好摆不清罪名!”陆珏低下头,目光闪烁着。

    “多谢!”韦后退后两步,看了一眼坐在殿内的妃妾们,又说了一句:“太子后宫新进,亦是有些不懂规矩之人,本宫是后宫之主事事繁忙,并不能处处顾及。太子殿下要好好整顿整顿,如何做本宫不便过问!”

    陆珏拱手,躬身道:“儿臣尊懿旨!”

    “曹嬷嬷回宫。”

    “皇后娘娘起驾!”

    见人要走韦鸢儿慌了,立刻赶到韦后身边,牵住她的手:“姑母,您不能走,若是太子妃……”

    韦后停止脚步,扭头一眼严厉:“自己做错了事,就自己承担,以后切勿再听信谣言!”推开她的手就向殿外走去,到了殿门回头看了一眼韦鸢儿。

    希望她这次长个记性吧!

    一场本该起的危机,就如此被陆珏悄然生息的化解了。

    韦鸢儿心里又是庆幸、又是慌张,十分纠结。看向陆珏往周若水那走的身影,除了酸楚,更多的还是不甘心。

    “太子殿下处事不公,妾身不服!”往前走了一步,愤愤难平。

    陆珏回过身,深深凝视她一眼,淡淡一笑:“把她带上来!”走到主座,坐在周若水身边,环住她的肩膀,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低头看着她的手指。

    周若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那是疼在心头,往他身边挪了挪,柔声道:“我没想到,你每日面对的都是如此凶险之事,我却什么也帮不了。”

    陆珏苦涩一笑,轻轻地说:“只要不管我做的对错,别恨我!也不要离开我,便好!”

    原来,不管陆珏在人前有多少心机,存着多少警惕,在周若水面前终究还是一个渴求温暖的人。

    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她的别离!

    “六郎这是在说什么,水儿说过,你亦清贫,汝当青衣布衫;你若富贵,汝亦小心警戒;纵是你背上千古骂名,与你承担的另外一半,亦是我!你给过我承诺,不求一生一世,只到命终之时,你不可以失言哦!”说完紧紧握住了他,紧握着放在膝上的手,是那样的情定意坚,不动不移。

    所有的誓言不必美好、不必山盟,只许相守直到命终,足矣!【!… …最快更新】

    “如是!”破涕一笑,又消了他多少心酸。

    “太子殿下,人带到了!”

    陆珏调整了一下情绪,坐正身子,把手搭在周若水的膝上,目光扫过跪在地上之人,问道:“功夫不错嘛!若不是朱兄轻功了得,今日这一劫本太子还不好度呢!说说吧!谁派你跟踪本太子的,谁又派你诳洛阳王来此,太子妃失身不洁,又是谁让你传将出去?”说完就不错眼睛的瞧着那个跪在地上的人。

    而韦鸢儿看到地上跪着的人,一下子惊白了脸色。满是难以置信:“初冬,你,你,怎么会……”

    “娘娘,难道你忘了吗?这一切不是你交代的吗?”初冬的那一脸表情,无不表明这一切的指使者就是韦鸢儿。

    “你胡说,我只是让你跟踪太子殿下,并没有让你让你做这一切……”慌忙转回身,一眼惊慌的瞧着陆珏,着急证明:“太子殿下,可不要听信这奴婢之言,妾身,就算真的视太子妃为眼中钉,也不可能拿整个韦氏的命运去做赌注!”

    “娘娘,您不能这样对待奴婢,奴婢自小就伺候娘娘,娘娘看在奴婢伺候您多年,如此尽心尽力的份上,替奴婢向太子殿下求求情,奴婢不想死!”韦鸢儿刚讲完,那初冬便一副痛苦,难过的表情,紧紧抓住她的裙摆哀求。

    “太子殿下,妾身是冤枉的,今日之事,妾身也是蒙在鼓里。”

    梅含雪清清淡淡哼了一声:“皇后娘娘的大驾,似乎只有韦良娣请得动,她一个小丫头可没这个本事!”

    如此被诬陷,韦鸢儿在难自制,指着梅含雪,红着眼睛,有些失去理智的喊叫:“梅含雪,你敢说你来这太子宫,没有存一点私心,若是你那点事被太子殿下知情,你还可高枕无忧吗?”

    “你……”梅含雪拍桌起身,刚要反击。

    “好了。”陆珏便出声打断了,站起身,望着殿门发了半刻呆,站在殿门口的杨为不知何时走了,心中意识到什么。

    稳了一下情绪,走下去,弯身瞧着初冬:“你在笑什么,是不是计策得逞了?”

    陆珏突然这么一问,初冬不知是没有想到,还是真的吓到,不由慌了神,眼神闪烁:“太子殿下再说什么,奴婢不懂!”

    陆珏浅浅一笑:“那好,我问你几个问题,回答了,便放了你。”

    “真的?”立刻又意识到自己表现的太激动了,又立即转换了一副害怕,恍惚的模样。

    可她转换的再快,还是没有逃过陆珏的眼睛。

    陆珏优雅的笑了笑,拍了一下手问:“第一个问题,韦良娣年纪几何?”

    不仅初冬,在场的人全都

    惊了,全不知陆珏卖的什么药!

    “双、双九年华。”

    “第二个问题,韦良娣爱食何物?”

    只问到第二个问题,初冬已经开始显得惊慌失措,脸色已变成青白色,额上也布满了汗珠。

    “娘、娘娘,口味偏、偏重,喜辣!”

    紧接着陆珏便问了第三个问题:“第三个问题,在韦良娣寝室,靠在北墙的桌案上是否放着一个青花瓷樽?”

    “青,青,青花瓷樽?”这一下初冬大失了方寸,脑中一直搜索着,嘴里也一直嘀咕着青花瓷樽那几个字。

    “最后一个问题。”说着陆珏在她面前蹲下身,拍了三下手再问:“这一切的幕后指使者,可是皇室中人,可是姓朱?”

    “是!”初冬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当她意识到自己讲了什么不敢讲的,已经晚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浑身发抖,哆哆嗦嗦地连连叩头:“太子殿下饶命!”

    “我饶了你,你的主子也不会饶了你!”不管自己问的出、问不出,此人必死,所以陆珏也就不想脏了自己的手,背上一个恶名。于她点明后,站起身,转回主座,背对众人,一挥手:“我不杀你,你走吧!”

    “太子殿下救奴婢,奴婢不想死……”初冬知道自己此次会是什么样的下场,看着陆珏决绝的背影,如同失失去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浑浑噩噩的嘀咕:“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突然她站起身,发疯似的狂笑:“主子,初冬为你尽忠了!”冲着殿内的柱子撞了过去。

    顿时,鲜血四溅,初冬当场便殒命了!

    陆珏连忙伸手,捂住周若水的眼睛,吩咐:“抬下去好生安葬!”

    “是”

    待一切收拾妥当,陆珏才将手放了下来。

    周若水望着隐隐可见的血迹,心也不由在颤抖,究竟是何缘由,让她以如此惨烈的方式去死。到了现在她也才清楚的知道,陆珏面对的怎样冷酷无情的‘人们’!

    本想说些什么,却哽在了咽头,走到他的身边了,环住他的手臂,目光坚定的看着他。不管变成什么样,我一直陪在你身边。

    一眼便足够表明一切,陆珏亦是心有灵犀,酸涩一笑,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握住她的手,转了个身,面对他的那些妃妾的下人说教:“既然,你们随你们主子来我了这太子府,必然要守这里的规矩。把你们那些爱打听闲事、搬弄是非、背后搞小动作的心思全给我收起来。我可不管你们是受了谁的命,若是我娘子

    再有一次意外,初冬的今日,便是你们的明日!”给一旁的苏玉竹使了个眼色暗示。

    苏玉竹立刻意会,走上前,把手中的宝剑一横:“龙泉剑,乃是太宗皇帝所持之剑,拥有者,不管权贵、皇嗣,均可先斩后奏。”抽剑出鞘,龙泉剑锋利无比,剑影一晃而过,摆在一旁的高脚几,连同摆在上面的花盆一块成了两半。

    她的这一下果然奏效,那些自以为是,意气风发的宫人、太监,齐刷刷的全都跪在了地上,颤抖着。

    其中也包括他们的主子。

    ……

    杨为在韦后离去后,也回到了宫中,把太子宫发生的一切,一一与中宗讲明。

    而中宗此时正在与孝王朱禅对弈。

    听他说完,只是抬起眼皮,看了朱禅一眼,继续布着子:“禅儿,你怎么看?”

    而朱禅的神色没有丝毫改变,手极稳的布着棋:“不管太子殿下如何做了,父皇只要看他最后的结果便是,毕竟兵权父皇还没有正式握在手里!父皇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说的好!虽说,昨日陆珏说了四物的下落,可在那种情况下,他的话不可信!”说完抬头直视朱禅,如将他看透一般:“太子妃之事,是你让人漏给韦鸢儿的?”

    朱禅持子的手顿了顿,脸色微微变了变,片刻稳住情绪,没有隐瞒:“是,是儿臣做的!儿臣只是看不……”

    中宗哼了一声打断他的话:“以后,这些不入流的事就不要做了,小打小闹,对他起不了作用。你以后莫要再用,他现在还有用,莫要他起了反叛之心!””

    朱禅愤愤难平:“父皇为什么要同意将梅氏赐予他做良娣,明明……”

    中宗平静的看着他说:“朕知道早就知道你对梅氏有心!”

    朱禅神色猛然一变:“那父皇为何还要如此做!”

    “问得好,可朕该如何回答呢?为君、为帝之道!”中宗将手中的棋子扔到棋盘之上,声音突地一冷:“你们不全想取而代之吗?朕就看看,你们谁有这个本事,他站到最后,朕这个皇位就是他的,你站到最后,便是你的!”

    说完走到朱禅身后,握住他的肩膀,弯下身,在他耳边说着:“众多儿子中,你与朕最是相似,隐忍不可怕,懂得反击才是最重要的。朕看好你!”

    朱禅没有说什么,扭头,看向中宗,没有说什么,眼神亦是十分复杂,不知是燃起的熊熊决心,还是看透了些某些事寒了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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