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纠结
昨晚季晓做了个梦。
梦里，她和温云清站在树下，相对而立。
她对温云清告了白，诉说着她的喜欢。
而温云清那少有表情的脸，这次却摆出了极其厌恶的模样。
那冰冷的语气是她从未见过的，“季晓，你真恶心。”她说。
这句话如刀子般拉在季晓的心口，反复切割。
季晓惊醒，额头上冒了几滴汗，这梦太真实了，甚至醒来的时她还觉得心口隐隐作痛。
不可以，或许，她真的不该喜欢上温云清。
一回忆起温云清在梦中嫌弃冷漠的表情，季晓就觉得心悸。
“总监，这是昨天客户的资料。”舒鑫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啊，放在这里吧！”
舒鑫把文件夹放在季晓桌子上，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心里有点疑惑，这几天总监都有点心不在焉的，这是怎么了？
转念一想这都是总监的私事，自己也不好过问，摇了摇头她继续整理起了资料。
季晓坐在椅子上，面色变了又变，如果这段关系注定没有结果，那么就该尽早掐灭这种想法。
想了想最近自己确实和温云清走的太近了，近到季晓回想起来才惊觉，温云清已经变成了她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
咬咬牙，季晓给温云清发了消息：
【今晚有事，不回去吃饭了。】
那边回复很快，只一个字：【好。】
发完消息，季晓只觉得苦涩，这样躲得了一时，又怎能躲得了一世呢？
调整了一下状态，季晓翻开资料开始工作，自己不能让情绪影响工作，这是她的准则。
许是不知道回去如何面对温云清，季晓只得用工作麻痹自己。
晚上十点，季晓才从公司下班，今天的晚饭也只是胡乱塞了几口。回到家，因为李欣然在学校上学，屋子里也是一片漆黑，静悄悄的。
隔着窗子朝对面望了望，温云清的卧室微微地亮着灯光，窗帘拉着，看不清里面的人影，她大概是打算睡了吧！季晓想着。
往常这个时候她大概会和温云清一起看会儿电视，抑或是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各自工作，可现在自己却不敢迈入那扇门了，多迈一步，就会止不住地心动。
最近季晓都不敢和温云清见面，她怕看到那张脸，就会打破此前所作的所有心理防线。
季晓甚至想着自己要不然就搬出去住吧！但转念一想这样有些太刻意了，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季晓也知道总躲着也不是长久之计，可为今她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温云清最近发现季晓都在有意无意地躲着她，直到足足一周没见过季晓之后，温云清终于确定季晓在躲着她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那天季晓的生日过后。
难道季晓发现自己的心意了？温云清脸色突然变得不好，可是自己应该掩饰的很好，季晓没道理会发现啊？温云清有些纠结，问题应该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财务部的部长李磊看着温云清阴晴不定的脸色，心里打了一个哆嗦，难道我刚刚的汇报有什么问题吗？
正当他大脑急速思考的时候，温云清没有温度的声音传来，“嗯，下去吧！”
李磊听到这句话如获大赦，几乎是小跑着出了温云清的办公室。
李秘书看见财务部部长这副落魄的样子，不禁调笑道：“怎么了？后面有狼在追你？”
李磊，擦了擦额角压根不存在的冷汗，眼睛往总裁办公室瞥了一眼，苦着脸说道：“怕是比狼还可怕。”
李秘书讶异地看了一眼温云清办公室，总裁这是心情又不好了？
接着摇了摇头，继续工作去了。
晚上，季晓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太想回去。
恰好，季晓正抬头，一家酒吧映入眼帘，季晓抬脚走了进去。
酒吧里很是热闹，年轻的男男女女在舞池里摇曳，墙壁上映着五颜六色的光。
季晓寻了个偏僻一点的散座坐下，点了杯度数不是很高的鸡尾酒，缓缓地喝着。
这时，舞池里的一个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季晓眨了眨眼，这，不是她哥那个秘书吗？
叫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不过她记得，那是个挺腼腆的姑娘来着？
可现在舞池里那个身穿一字肩红裙的红唇火辣的样子，还真是让季晓有些惊讶。
不过季晓并不太在意，算了，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把杯中的酒喝完，季晓转身离开。
此时，景淳的脑海里传出声音，
【007：宿主，检测到本世界女主季晓在100米范围内。】
舞池里的景淳身形一顿，
【她发现我了吗？】
【007：不出意外的话是的。】
景淳面露苦色，【你们主系统有没有说人设崩坏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啊？】
【暂时没有。】
007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这下玩脱了吧？我早劝说过宿主收着点。】
【你少给我马后炮，她还在附近吗？】景淳白了一眼。
【这边检测不到女主踪迹，应该是离开了。】
【那继续嗨。】景淳再次摇晃起来，季澜这个大魔头，上次去国外出差竟然提前回来了，把她扔在国外处理事务，想想就来气，最近还一直要自己加班，想想都加班一个月了。
【007：……】
嗡嗡嗡，景淳感受到身上手机的震动，看了备注，她下意识地就想挂断，季澜这个周扒皮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绝对没有好事。
纠结了几下，景淳还是咬咬牙，寻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接了电话。
“今天的资料十二点前发给我。”季澜略有磁性的嗓音传了过来。
这男人声音还怪好听的，就是如果说的话没这么残忍就好了。
景淳想，如果季澜现在站在她的面前，她怕是会忍不住把手机扔在他的脸上。
只是景淳一开口，便成了：“好的季总，我马上办。”
挂掉电话，季澜回想着刚刚对方咬牙切齿的声音，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
……
周末晚上，季晓看着手机叹了口气，今天李欣然从学校回来，自己是找不到什么理由不回家吃饭了。
把手机翻来翻去，季晓一脸愁容，在办公室磨蹭着，
“总监，还不下班啊！”一个部员和她打了个招呼。
季晓微笑，“马上。”
“那我先走了啊！总监再见。”
“再见。”季晓保持职业微笑，脸则是在那人走了之后垮了下来。
收拾东西，季晓叹着气下楼了。
刚走出大楼，季晓看见路边停着的那辆黑车，脸色一变，这不是温云清的车么。
刚转身想走，只见车后座的车窗摇了下来，李欣然略显兴奋的声音传了出来，“季姐姐，快上车。”
季晓身形愣了一下，切换了一个笑容，“欣然啊，我自己开了车，就不…”
“没关系，明早我送你来上班。”温云清的声音从驾驶位上传来。
不知为何，季晓觉得温云清的语气有些阴恻恻的，虽然温云清说这话时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丝毋庸置疑。
想起来自己这周的做法，季晓不禁有些心虚。
“行吧！”
“季姐姐坐前面吧！我带了好多东西回来，后面有些坐不下。”
季晓闻言要拉车门的手僵了僵，只得转身拉开副驾的门，视死如归地上了车，没发现后座的李欣然对着温云清做出一副求夸奖的神情，温云清则是有些赞许地看了李欣然一眼。
路上，季晓时不时地用目光瞟向温云清，却见她并没什么表情，只是一味地开着车。
车里气氛莫名古怪，季晓手指捏着背包的拉链，一下一下地捻着。
“先回去换衣服吧！换完衣服来吃饭。”温云清熄了火。
季晓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家了。
饭桌上，季晓不断地给李欣然夹着菜，和她聊着学校里的事情，眼神却不太敢看温云清。
李欣然头皮有些发麻，她觉得表姐的目光一直在盯着她。
吃完饭，李欣然连忙寻了个理由，回家躲在了房间了。
“那…我去洗碗。”季晓站了起来，讪笑着说。
“最近为什么躲着我？”
季晓的身形一顿，她好像从温云清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委屈的意味？
抬头看向温云清，她的脸藏在黑暗里，看的不是很清楚。
“没有。”季晓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干巴巴地说道：“我真的是最近有些忙。”
“真的吗？”温云清声音低低的，又像是自言自语，季晓听的不甚清楚。
“真的真的。”季晓做出一个看着很真诚的笑容。
温云清点点头，似是真的相信了，“季晓，我们是朋友对吧？”
季晓笑了笑，“当然。”然后起身端着碗筷去了厨房。
洗着碗，季晓想起了温云清的话，我们是朋友对吧？
季晓突然想通了，看来是自己有些惊弓之鸟了，她们是朋友啊！自己这避之如蛇蝎的做法确实有些伤人心了，温云清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她肯定以为自己做错什么了，想到这里季晓不禁有些自责。
不再刻意保持距离，季晓觉得坦然多了，等出了厨房，再面对温云清的时候，她心里也没那么紧张了，说话也自在多了。
温云清见季晓突然恢复正常，心下还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太过纠结，季晓不再躲着她就行了。